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短命白月光重生后》 22-30(第2/20页)
他甚至提到了几项亟待处理的政务:漕运因宫变短暂停滞,需即刻恢复,以免影响京城粮草;春耕在即,各地农具种子发放需督促;还有边境,他自己的根基所在,需赏罚分明,安抚军心。
条理清晰,轻重得宜。
沈知微默默听着,不得不承认,他并非只知兵戈的武夫。或许在北疆的几年,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孱弱皇子。
“……很好。”她最终只能给出这两个字。
萧望卿因她这简单的认可,不自觉地欣喜起来。
此后,沈知微在徐竖的精心调理下,身体极其缓慢地恢复着。
不再服用那慢性毒药,她的神思日渐清明,虽然脏腑的损伤和咳疾依旧缠绵,但至少脑中那层混沌的雾障彻底散去。
萧望卿每日都来,有时带着亟待裁决的奏疏,有时只是静坐看她翻阅卷宗。他从不催促,只在她蹙眉沉思或咳嗽不止时,递上一杯热茶,或命人将地龙烧得更暖些。
他践行着他的承诺,给予她极大的权柄。新政的雏形,官员的任免,甚至军务的调整,他都会先询问她的意见。
沈知微起初只是试探性地提出几条关于漕运整顿和税制微调的建议,不过数日,便以新帝的名义颁行下去,雷厉风行,无人敢阻。
朝堂上下很快意识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前东宫伴读,在新朝的地位远超想象。非议不是没有,但都被萧望卿以铁腕手段强行压下。
他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他甚至希望所有功劳都能归于沈知微。
沈知微也问过徐竖萧望卿这疯病该吃点什么药。
老院判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视线从沈知微脸上慢悠悠转到窗外,半晌才道:“陛下这病,老夫开过方子,”他收回目光,看她一眼,“药引子不在太医院,在你这儿。”
沈知微蹙眉,还未开口,外间便传来脚步声。萧望卿今日来得比平日早些,常服下摆沾着未拍净的雪屑,指尖冻得微红,却攥着一支刚折的红梅,蕊瓣上还凝着冰晶。
他将梅枝插入榻边玉瓶,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遍,这才转向徐竖:“沈公子今日脉象如何?”
“回陛下,沈大人脏腑虽损,徐徐图之,假以年月,或有康泰之望。”徐竖躬身答得滴水不漏,收拾药箱退下前,却轻轻朝沈知微摇了摇头。
萧望卿并未留意这些,只凝眸看她:“方才在说什么?”
“说陛下的疯病,”沈知微笑着垂下眼,翻过一页卷宗,墨迹未干的批注旁已添了几行清隽小字,“老师说药石罔效。”
他静了片刻,竟低笑出声:“他说得对。”随即自然无比地探手,指腹轻触她搁在案上的腕脉,感受片刻,眉宇微松,“今日比昨日暖和些,手却还凉。”说着便将案角的手炉塞入她掌心,不容推拒。
沈知微挣了一下,反被他顺势握住指尖。新帝的掌心粗粝带茧,是常年握缰绳与剑柄留下的痕迹,温度却灼热,熨得她冰凉的皮肤微微发烫。
“陛下,”她试图抽回手,“君臣有别。”
“别动。”萧望卿握得更紧,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铺展于案。竟是拟好的旨意,加封她为太子太傅、领内阁首辅,总揽朝政。
“名字空着,”他指向诏书落款处,“要签要印,随你。”
沈知微盯着那方空白,胸腔闷痛猝然袭来,激得她掩唇低咳。萧望卿一愣,立即撤了诏书,轻拍她背脊。
“不要便不要,”他抿紧唇,“何必动气。”
她缓过气,抬眼看他:“陛下可知,此诏一下,史笔如铁,您就是昏聩之君,我就是祸国之臣。”
“那便做一对昏君奸臣,”萧望卿答得很不要脸,“朕要海晏河清,更要你长命百岁。若二者只能择一,朕选后者。”
窗外雪落无声,红梅冷香暗渡。
沈知微垂下眼,极轻地叹出一口气。
“漕运新章第三条,苛捐杂税当减三成,陛下批了照准?”她问。
萧望卿一怔,随即颔首:“是。”
“北疆军饷奏销存疑,陛下朱笔圈了彻查?”
“是。”
“前日廷推的江宁知府,陛下驳回了?”
“此人曾附逆党,不可用。”
沈知微抬眼,目光清凌凌落在他脸上:“既如此,陛下何必妄自菲薄?您并非昏聩之君,臣亦不愿做祸国之臣。这诏书,”她指尖轻点明黄绢帛,“烧了吧。”
萧望卿瞳孔微缩,攥着诏书的手指绷紧。
“但陛下若真愿开创盛世,便许臣以寻常阁臣之身,行应行之事。山河清晏之日,臣自当……”她停顿片刻,终是道,“陪陛下共饮庆功酒。”
最后三字极轻,却似惊雷落在他耳中。萧望卿猛地抬头,眼底骤亮。
“好。”他哑声应道,毫不犹豫执起诏书凑近烛火。
焦灰飘落间,他凝望她:“朕等你那杯酒。”——
作者有话说:太子府的侍者萧望卿没动,大多给了他们些银两打发出宫,自请留下的就拨到沈知微的居所
于是沈知微周身又变得热闹起来,只是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太子殿下,哦,现在该说是先太子了
她再没见过十七
作者有话说的作者有话说:
如果家里空空的,心里就会空空的
知道家里有一些旧东西,就会不害怕回家的孤独了
第23章 告别
沈知微的身子时好时坏,并未因新朝的安稳而有起色。
她像一架旧琴,虽勉强能奏出清音,但弦已松,木已朽。
咳疾缠身,畏寒惧风,入了秋便难得离榻,地龙烧得再旺,她的指尖也总是冰凉的。
徐竖的须发更白了,眉头也皱得更深。药方换了又换,药材皆是天下难寻的珍品,可终究只能延缓,难逆天命。
萧望卿批阅奏折的御案,早已稳稳当当地挪到了她外间的暖阁。皇帝陛下处理朝政的间隙,总能听见内间低抑的咳嗽声,那时朱笔便会顿住,直到咳声渐歇,才又继续落下。
他黏她黏得厉害。
若非必要朝会,几乎寸步不离。大臣们早已习惯在禀报时,偶尔听到内间传来轻缓的呼吸或翻书声,也习惯了陛下时常心不在焉,目光总往那垂落的珠帘瞟。
秋雨渐沥,沈知微精神稍好,披着厚毯靠在窗边软榻上,看庭中残桂被雨打落,碎金铺了一地。萧望卿坐在不远处,正蹙眉批着一份关于边市税收的奏疏。
沈知微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萧望卿立刻抬头:“怎么了?”
“想起殿下……先太子当年,也总为边市税额与朝臣争执,”她弯着眼睛,语气平淡,目光仍落在窗外,“他总想压得太低,示恩于蛮族,以求边陲暂安。”
萧望卿放下笔,走到她榻边坐下,极其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手拢入掌心暖着。
“皇兄惯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