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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钓到漂亮奸相,但死遁了》 60-70(第15/18页)
更无对即将死亡的惊惧,以及求生的渴望,呈出一种空茫。
唇色白如透明,张开了:“我恨你。”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眼角眉梢仿佛染上亮色,怒气充斥,填满,生出几分眩目的艳,带着浓浓杀意:“我要杀了你!”
可是……快死了。
他再也攥不住,手指滑落。
整个人砸入水中,浪波翻卷,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暂时先修这样,等完结后再精修
第69章 (修)第六十九步试探
船上剩余的刺客迅速撤去,乌篷船在水面一晃,宋蘿仍拿着刀,落在船头,她身前数道如墨的船划开水面,去往下游。
风吹起少女的短袍,她反手收刀,江枝寒与小桃抱着桨拼命向上划。到底是人家的船,有刺客掠过来,寒光闪过,人已跌进水里,江枝寒划得更快了,抬头望过去:“宋姑娘,既然这些刺客走了,我们要不回船上吧?我还有好几箱药材呢。”
宋蘿張开手掌,挡住砸下的雨珠:“船上有匪,继续走,回揚州,从陆路去汴州。”
刀光之下,刺客似乎急着去下游追沈洵舟,没再与她们纠纏。
江面茫茫,一只乌篷船迎波而上,逐渐远离开。
江枝寒见安全了些,额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急出来的汗水,抹了一把,想起那个漂亮如妖的青年:“那男的谁啊,这么多人要殺他,害了我们整船人。”
她语气怨怼,将桨一扔,扶住船邊稳住晃荡的船身。
宋蘿捡起桨,低头看滚水般的水面,雨珠打得她耳朵发懵,嘴唇发痛。蓦地,沈洵舟悬挂在船邊,含着殺意与水汽的黑眸,从眼前闪过。
心中仿佛有一小块地方塌了下去。
她从来都不想害人,杀人,这些年在她手下死去的面孔,与人和善的参军、满心赶考的学子、撞破秘密的侍女,还有挡了崔珉道路的种种人。
他们的脸,死去时睁大的眼睛,里面装着惊恐、畏惧、不甘、愤恨,化为漆黑的藤枝,夜夜纏入梦中。
包裹,窒息。
偌大的树林,没有一点光亮,长长的树枝缠上她的手、脚、脖子,每根枝條怼在面前,張开叶子,从里面长出一張长脸,挤着,蠕动,他们长相都很不一样,有少女,有男人,有小孩,但脸上绽开的愤恨十分相似,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树藤没过她的脸,那些悲鸣直直穿进了腦袋。
好黑。
喘不过气了
眼前是黑的嗎?还是白?已经分不清了。
身子好重好重。
她看见一片流动的藤蔓间,拥挤的面孔中,长出了漂亮的脸,面颊如白玉,额心红痣濃艳,黑眸沉暗,紧紧盯着她。
说:“我恨你。”
清澈的晨光透过窗纸,盈盈照亮这间屋子,布置雅置,中央的桌上放着未绣完的绣布,是交叠的荷花,绿意盎然,点缀一抹粉,栩栩如生,似乎有荷叶的清香自其间淌出。
宋蘿睁开眼,浅绿色的床帐映入,怔怔地看了一会,小雀的“叽叽”声透过来,她回过神,揉了揉耳朵,从床上坐起身。
又做噩梦了。
揚州一路马车到汴州,江枝寒去了医馆。一箱箱的药材往医馆里搬,身着圆领红袍的捕快四处奔走,一具具尸体扔进柴火堆起来的巢,随即火光冲天,数人的哭喊声奏成了安魂的曲子,荡在城中。
历经瘟疫的汴州,空了许多。
第一日,连绵陰雨,两侧的屋檐下挂起白布,随风飘扬。
第三日,有人陆续归乡,街邊擺起了零星的摊铺。
第七日,大批的木材与砖石被运进城,官府招募人,重修起刺史府,按理来说,天灾过后,不应如此劳命伤财,可是开价极高,大批的人涌进汴州,又填满了这座城。
江枝寒与她告别,去了洛阳。
支起窗,天光晴晴,斜落进来。宋萝捉起窗台上灰扑扑的小雀,解下爪子上绑的布條,展开。
是扬州传来的信,此次刺杀那名长安来的贵女,多了位帮手。她将布条烧掉,喂了小雀几颗米,给自己也喂了顿饭,拿着话本躺进院子里的藤椅,搖搖晃晃,沐着日光,碧色裙擺随之荡漾开。
看着看着,又出了神。
梦里挥之不去的漂亮面孔,浮现在话本黑白的纸页间。
宋萝长呼了口气,合上,心想:这人莫不是死了变成怨鬼,来找她索命来了吧?
握着用来标注的细笔,不自觉在空白处,畫了一只小舟,反应过来,又狠狠畫了个叉。
盘着髻的妇人挽着个篮子,走入院中:“小阿萝,我新包了些粽子,给你拿来了,你记得煮了吃咧。”
藤条编织的篮子被放到桌上,里头几个胖乎乎的绿粽滚了滚。
她道了声謝,合上话本,倒茶递过去。張嬸住在隔壁,也是将这房子租给她的人,面善热情,一屁股坐下来,碎碎念叨:“现在城里来了好多人咧,还好你租得早,不然房子都不够住了。”
说到这,张嬸讳莫如深,压低了声音:“那些进城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的,看一眼都直怵得慌,跟土匪似的!”
宋萝添上茶水,见她皱着眉,十分害怕担忧的模样,安抚了几句,转了话题:“张嬸,昨天您还没说完呢,您当年是怎么和王伯成亲的呀?”
张婶面上又慢慢带上笑,一来一回,茶已是喝了好几杯,说起年輕时候的事,她眼中溢出濃浓怀念,当年的喜悦透过话语,变成如碎金的日光,映入宋萝眸中。
她撑着下巴,凝神认真地听。
“那个时候啊,本来有好几个小伙上我家提亲呢,结果那傻子,一穷二白,想着赚大钱了再来娶我,可把我气得,这傻子还趁着天黑背着包袱跑了,说要考取个功名,我追了半个时辰,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我说他这脑子啥也考不上,他被我骂了一通,留下来入赘我家了。”
“只是流年不利,咱们家的糕点铺子也倒了,好在留下些积蓄,还有门手艺,吃喝总是不愁的。”张嬸感叹,又灌了杯茶。
宋萝眨了眨眼,捏紧了手中话本一角,輕声问:“若是王伯真考上功名了呢?”
张婶摆摆手:“他就是个傻子,哪考得上呀,再说了,人过这一辈子,哪有这么多如果,眼下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好了。”
宋萝曾想过很多遍,用棋数次推演,如果父親没有考上功名,就没有后面的贬谪,落魄,再成为平民的不甘,那阿娘也不会离开他,她的家也会好好的。
身在故地,从地面升起来尖锐的争吵声,钻入她耳中。
“都是你这个败家娘们,都是你!若不是你让我搅进这个案子,我怎会被那姓吴的参上一本,陛下又怎会对我不喜!算命的早说你与我八字不合,身带晦气,果然是克我,果然!”
阿娘的眼睛里盈满了怒气,指着父親骂:“当年是你说算命虚言不如我心悦你,如今出了事就赖我身上,你真是没骨气,只会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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