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漂亮奸相,但死遁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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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就自己去死,早点死,最好死在她手里,否则难以泄愤!

    要谋反,宮中需得安插人,崔珉将她送入了宮,作为尚服局的小宮女,宮墙森森,唯有一轮清亮的圆月。

    距离上次十五,已过一月。

    掌事屋里还点着灯,暖黄散开,草露沉沉,循着暗色的角落往上,素白的手掌摊开,接过个用蜡包裹的圆球。

    宋萝指间银针撬开,将纸条放在灯笼下。

    接應人送来的消息,计划照旧,讓她继续盯着。

    火光撩上纸张,晕起阵黑烟。

    忽然,门口吵吵嚷嚷,脚步声错乱,随即门被推开,涌进大堆的人,为首的女子带着数个宫女,面容美貌,盈起怒气。

    “出来!”

    徐掌事匆忙出来,尚服局的宫女们也聚过来,宋萝灭掉灯笼,悄无声息融入其中。

    徐掌事行礼:“元妃娘娘。”

    元妃一身华服,金灿灿的,她神情狠戾,提起裙摆,讓她们看这一点点凸起的线头。

    “今日中秋宴,这是什么破衣服!”

    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惯常是个挑刺的,被人驳了面子,便来这里发泄。

    徐掌事皱眉,接二连三的无理取闹,她心里积攒了火,垂首道:“衣裳送过去时,您宫中查过并无破损,晚上天黑难辨,许是路边的枝子勾到了。”

    元妃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怀疑本宫故事挑事不成?!”

    可不就是嘛。

    徐掌事家中的妹妹前些日进了宫,恩寵一时,陛下冷落元妃,她便时不时地来找事。

    连带着她们这些小宫女也遭了殃。

    徐掌事身后的宫女们不满地对视,手指上还是前天赶工起的水泡,红肿刺痛。

    面面相觑的寂静中。

    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元妃娘娘息怒,左不过一个小小线头,何必让娘娘您动了肝火,仅需几针,奴婢便能帮您补回去。”

    宋萝躬身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垂首向前,大着胆子拂上元妃的裙摆,银针穿动,迅速将那线头恢复原样,一朵绽开的金色海棠花。

    元妃美目盯着她,待她的手指移开,笑了:“徐掌事还没你手底下一个宫女懂事。”

    她高高在上道:“看你是个机灵的,别待在这地方了,去我宫中伺候。”

    浩浩蕩荡的一群人,来了又走,宋萝夹在其中,缀成了尾巴。

    剩下的人待在原地,不免有羡慕的,露出期盼眼神。

    虽说元妃如今恩寵不负从前,可毕竟家世在那,恩宠终归会回来的,在她宫里当差,水涨船高,可比她们在这里绣衣服好得多。

    徐掌事叹气,摆手将这群看热闹的丫头挥散,心中知晓:那新来的丫头回不来了。

    元妃行事跋扈小气,最不喜出风头的人,这番话将她发火的面子驳了,没发出的火必然要加诸在那丫头身上。

    倒是可惜了。

    从今晚起,尚服局就当她没来过,也没有这个人。

    徐掌事找出宋萝的宫籍,点燃烧毁。

    圆而大的月亮坠在上空。

    黑漆漆的井水中浮起张泛白的,女子脸孔。

    元妃的贴身大宫女,做惯了这些事,她有些拳脚功夫,手上力道也大,被元妃留下来,这双手不知沉溺了多少人命。

    惹娘娘不快的,争娘娘恩宠的,或是宫女,或是昭仪,都死在冰凉的井里。

    宋萝找出她的宫女令牌,换上她浅红色的宫女服,向井中望了一眼,泡得冷白的脸与她的照影相叠。

    像是阴森的恶鬼,水面扭曲荡开。

    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幼妹害怕她,也应是正常的。只是以后不会了,她会救出幼妹,一起到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

    崔珉要逼宫,宫中安排的人以他特质的一种焰火,升空为令,冲入殿中杀掉皇帝。

    接应的人每三日递来消息,离行动的日子,只剩三日,这中间的空档,便是救出幼妹的最好时机。

    她握紧令牌,沿着暗色的小道,向宫门的方向走。

    *

    今日中秋宴,不仅是为了庆节,还是为了祝贺公主降服起义军,带着起义军击退燕军,夺回洛阳。

    并有沈长史在旁协助,因功绩,重新上任丞相。

    席上桂花香气盈盈,乐师们抚琴,舞女们在鼓上起舞。红色横栏围在中央,臣子与后宫贵妃如同在笼外,或看或交谈,饮酒吃食。

    数个宫女如流水上前,姿态飘盈,双手托扶碗碟器皿,献上各人前方的红木小桌。

    李郁坐在最上方,身旁是永安公主,两张华贵的面孔半显在金灿灿的灯火之下。

    帝王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臣子的脸。

    倒还真是许久未见沈洵舟,没想到他真能活下来,还带来一个惊天的消息。

    李郁又看向浅浅笑开的青年,双颊陷入两只酒窝。崔珉察觉到注视,微扬手中酒杯,远远敬了敬,饮下。

    不知是谁安排的座位。

    竟将这两位有仇的旧时同窗安排在了一起。

    沈洵舟坐得端直,滴酒未进,紫色官服的领口拽高,露出些脖间缠绕的白色纱布。

    他眼眸漆黑,纤长的睫毛垂落,只望着晶亮的酒液。

    崔珉觥筹交错,与人谈得欢快。沈洵舟索性起身,悄然离席。

    外头湖面的清风吹拂。

    竟早有个人站在那,一身红色官服,看着水中的月亮。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熟稔地打招呼:“沈相,騰某这几日一直想找机会见见您,多謝沈相在汴州时的救命之恩。”

    汴州刺史騰意,没守住汴州也就罢了,还弃城逃了,若非他母族是清河崔氏,早就入狱斩了首。

    除去圆滑,沈洵舟对这人的印象又加了一个无能,心想:也不知怎么考上

    的状元。

    “要謝的话,过年多烧点纸钱祭奠死去的汴州百姓吧。”

    他露出冷笑,语调森森:“否则一城的恶鬼难以投生,怕是要找上你这曾经的父母官,小心被缠得彻夜难眠啊,騰大人。”

    騰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听闻您的好友謝御史亦死在其中,腾某若要上香,定然也不会忘了谢大人那份不对,这可不够,腾某得给谢大人多烧一些。”

    沈洵舟抿住唇,看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腾意摸摸脸,砸摸一声:“怎么忽然有些冷呢。”

    他打了个哆嗦,从怀里摸出个小盒子,讨好地笑了笑:“上香烧纸钱都是我应该做的,这才是真正给您准备的谢礼。”

    漆黑的盒子打开。

    一枚碧莹的圆珠躺在里面,剔透的外皮下,仿佛有活物在挪动。

    见到这东西,沈洵舟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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