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社畜打工指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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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彻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便定在柔远别苑,令礼部与将作监协同,务必在使团抵京前收拾妥当,一应用度,按郡王例预备,不可轻慢。”

    “是,臣稍后便去拟旨。”林砚应下。

    按照大渝惯例,外国君主至大渝是亲王待遇,这次来的不是北戎可汗本人,可是他的一双儿女,降一级按照郡王待遇来接待正合适。

    处理完这几件要紧事,萧彻似乎有些倦了,抬手揉了揉眉心。

    林砚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地奉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温度恰到好处。

    萧彻接过,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林砚的,两人俱是微微一怔。

    林砚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回手。

    只是他还是不经意看到了萧彻布满茧的手。

    有握笔太多留下的,也有练武留下的。

    林砚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反倒比萧彻一个皇帝的手更干净。

    萧彻则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温热的杯盏,那一点短暂的触感仿佛残留不去。

    他垂下眼帘,呷了口茶,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

    茶香氤氲中,萧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林卿近日,家中一切可好?”

    林砚愣了一下,赶忙回答:“劳陛下挂心,家中一切都好,托陛下的福,暖炭充足,父母康健。”

    【就是娘亲最近和妹妹被邀请出门比较频繁,感觉怪累的。】

    萧彻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却依旧平淡:“嗯,那就好。”

    他放下茶盏,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仿佛刚才只是一句随口的关怀:“下去吧,将近年底事务繁杂,林卿辛苦。”

    “是,臣告退。”林砚如行礼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御书房。

    走到殿外,林砚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

    萧彻最近真的怪怪的,不是他的错觉。

    算了算了,不想了,君心似海,岂是我等凡人能揣度的?

    御书房内,萧彻听着那逐渐远去的心声,缓缓放下朱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李德福悄无声息地上前,为他续上热茶。

    萧彻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问:“李德福,你说,朕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李德福心尖一颤,腰弯得更低,屏息凝神,不敢接话。

    半晌,萧彻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无事,都退下吧。”

    殿内重归寂静,只余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萧彻独自坐在御案后,目光落在方才林砚整理好的那摞奏折上,最上方,正是他亲笔批示的、删繁就简的万寿节章程。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恩赦”、“减免赋税”、“旌表老人”、“与民同乐”等字眼。

    这些举措,是他一定会颁布的,而巧的是林砚心中刚好也是这么想的。

    萧彻当太子时,并不和同样年纪的世家子来往,只因从前和好友来往过甚,父皇疑心他有不忠之举,好友也因此远走北疆,多年未归。

    后来父皇驾崩,他做了皇帝,群臣都是父皇留下的班底,被父皇调.教成了最喜欢的样子,这些人总是不明白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年多了,竟然只有林砚一人和他心意相通。

    先帝多疑,晚年尤甚。

    萧彻身为太子时,便深知与朝臣、甚至与世家子弟交往过密都可能引来猜忌。

    昔日挚友,便是因他一时忘形,酒后吐露了几句对朝政的感慨,为了保全不得不远赴北疆。

    那之后,他便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藏不露,成了孤家寡人最标准的模样。

    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字里行间多是歌功颂德、陈词滥调,或是各方势力小心翼翼的试探与博弈。

    他们揣摩的是“皇帝”该有的喜好,而非他萧彻真心所想。

    推行新政,下面的人应得响亮,做起来却拖沓敷衍,总要他三令五申,甚至动用雷霆手段。

    萧彻有时会觉得,自己像是在对着空谷喊话,听到的只有自己冰冷的回声。

    直到林砚出现。

    这个年轻的臣子,似乎全然不懂那些官场沉浮的谨慎与算计——或者说,他懂,但他心里自有一番天地,不屑于,或懒得去完全遵循。

    萧彻起初只是觉得此人有趣,心思纯净,办事却利落周全,将他调到身边,像是给沉闷压抑的御书房推开了一扇窗,漏进些不一样的风。

    可不知从何时起,一切都变了味。

    他开始不自觉地追寻那抹身影,在意那清朗声音下的每一句心里嘀咕。

    那些大逆不道却又总能精准戳中他心思的吐槽,像羽毛,轻轻搔刮在他心尖最僵硬也最隐秘的角落。

    为何偏偏是林砚?

    只有林砚,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穿透他层层的帝王铠甲,触碰到内里那个真实的、也会觉得疲惫、也会渴望认同的萧彻。

    萧彻闭上眼,御书房里炭火暖融,茶香犹存,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人身上极淡的清冽气息。

    想起林砚垂首站在一旁时低敛的眉眼,想起他因自己的注视而下意识挺直的脊背,想起他听到“取消宵禁”时那双骤然亮起的眼眸,里面盛着的是纯粹的欣喜。

    那心声雀跃,带着对宫墙外平凡热闹的向往,与他这个被困在九重宫阙深处的帝王,截然不同。

    可偏偏是这份不同,像磁石般吸引着他。

    是了,就是这份不同。

    不止是林砚能懂他未宣之于口的政见。

    更是因为,林砚这个人本身,就是他枯燥繁重的帝王生涯中,一个鲜活明亮,甚至有些“吵闹”的意外。

    他渴望看到那份鲜活,渴望听到那些“吵闹”的心声,渴望那束光,能更多地落在他身上。

    这种渴望,超越了君王对得力臣子的赏识,超越了知己之间的心意相通。

    当萧彻意识到这一点时,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却带来一阵清晰无比的悸动,随之而来的是一丝陌生却并不令人排斥的慌乱。

    他想,握住——

    作者有话说:好像我也是第一次写两个主角都没有关注彼此的外貌

    第44章 第 44 章 他们或许能更早地相识。……

    眼瞧着离萧彻的生辰越来越近, 京城也跟着热闹起来。

    在萧彻登基后便去了封地的王爷们纷纷拖家带口的返回京城,他们在京城空着的王府都住进了主人。

    林砚跟这些王爷们没有交集,也不认得, 倒是在萧彻那见到了一个, 不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秦王萧钰,宁太妃的儿子, 也是先皇年纪最小的一个儿子。

    林砚抱着新理好的文书踏入御书房时,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跪在御案前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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