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社畜打工指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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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声,已是凭着一股意志竭力喊出,嘶哑不堪,仿佛连自己的魂魄也要随之而去。

    仪式已成。

    几乎就在林砚尾音落下的瞬间,底下守候的亲人们如同堤坝溃决,积压的悲声轰然爆发,哀哭顷刻淹没了整个院落。

    林砚立于屋顶,望着下方一片缟素,听着震天恸哭,巨大而真实的悲怆将他笼罩。

    他默默下梯,双脚踏地时,竟有些虚软。

    后续仪程繁琐沉重。

    遗体被妥帖安放,口中纳入“饭含”——米贝与一枚温润的小玉,不让老人空口离去。

    灵枢东侧设“奠”,摆放酒食,行首次祭奠。

    天色大亮后,林砚的祖父母强忍哀痛,遣人四出报丧,服丧的子孙们换上麻衣,开始居丧。

    特意请来的老师傅为曾祖母沐浴、净面、栉发、修剪甲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最后的敬意与侍奉。

    继而再次“饭含”,为老人换上早已备好的繁复寿衣,覆以衾被。

    林砚林墨作为曾孙,需与一众小辈在灵旁跪守。

    吊唁者络绎不绝。

    林家乃本地耕读传家之族,林砚祖父与伯父虽止步秀才,却执教多年,门生不少,加之林砚和林承稷都在京为官,更让林家在此地颇有清望。

    林承稷、文韫并诸位伯父叔婶,随着祖父祖母不停还礼答谢,人人面带哀戚,嗓音尽哑。

    林砚跪于冰冷地面,膝头刺痛,思绪却无法全然凝聚于哀思,身体的疲惫与仪式的冗长交织,意识时有恍惚。

    午后,吊唁人流稍疏。

    林砚正暗自舒缓麻木双腿,忽闻门外传来些许喧哗,夹杂门房略显慌乱的通报:“县令大人到——”

    林家众人皆是一怔。县令亲至,礼遇过重。

    林老爷子连忙出迎。

    只见本县县令陈博渊领着几名衙役,踱步而入。

    那陈县令约莫四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官袍穿得倒是整齐,就是眼神里透着股精明和拿腔拿调。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在灵堂里扫了一圈,尤其在那些吊唁的乡绅和略显丰厚的祭品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拖长了调子开口:“本官听闻林家老夫人仙逝,特来吊唁,嗯……瞧着这排场,林家不愧是本地望族啊,这丧仪规制……似乎有些过于隆重了吧?”

    陈博渊话音一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挑剔和意味深长:“按《礼制》,寻常人家这般操办,怕是有些逾越了,本官既为一县父母,看见了就不能不管,此事,待本官回头细细查勘,若真有僭越之处,少不得要行文上报礼部说道说道。”

    这话一出,灵堂里的气氛瞬间僵住,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而且专挑人家办丧事的时候来找茬!

    林砚跪在下面,心里的小火苗“噌”一下就冒起来了。

    林老爷子怒火中烧:“陈大人莫要信口开河!”

    陈博渊掸了掸自己的官袍:“本官是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陈大人,我儿子孙子也在,你不要太过分。”有些话不好说得太直白,林老爷子只点到为止。

    岂料陈博渊却不屑地发出嗤笑:“你家老太太才落气,你儿子孙子还在京城呢。”

    林砚也是混了官场好几年的人,脑子转了一圈就明白了这陈博渊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知林家跟这陈博渊有什么过节,陈博渊便想抓林家的把柄整死林家,奈何林家有两个在京城做官的,这两个人要是在陈博渊的面前,陈博渊作为下官自然不敢这么放肆,可他以为老太太刚落气,林家就算是派人去京城里叫林承稷一家人回来,也需要好些日子,而他就可以趁此机会抓了林家的错处弄死林家。

    林砚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憨批了,他撑着站起来,掀开盖住自己半张脸的白布走上前:“陈县令,你好大的威风。”

    声音并不高,甚至带着几分久跪后的沙哑,但那股子沉静的压迫感,却让喧闹的灵堂骤然一静。

    他并未急着与陈博渊争论什么,而是就着金九搬来的椅子,缓缓坐下。

    这个动作由他做来,竟无半分突兀,仿佛他生来就该居于人上,受众人瞩目。

    林砚理了理素麻孝服的宽袖,指尖苍白,动作与这悲戚场景既矛盾又奇异地融合的从容。

    陈博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对方言语中的居高临下弄得一怔,待看清对方只是个面容年轻、身着重孝的男子,不由愠怒:“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他试图以官威压人,但底气已不似方才那般十足。

    林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陈博渊脸上。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沉甸甸的,带着审度和冷意,竟让陈博渊下意识地想避开。

    “陈县令。”林砚开口,语调平缓,却步步紧逼,“我林家今日举丧,老夫人新逝,阖家悲恸,哀毁骨立,你不思体恤,反在此刻,于灵堂之上,指责我林家丧仪逾矩。”

    林砚轻轻顿了顿,仿佛真的感到疑惑,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却更透出一股寒意:“巧了,本官在任翰林学士前,乃是礼部的郎中,本官倒是想问问陈县令,我家哪里不合礼制?还是说,你得罪了我们家,因此才选在这等时分,上门来行此刁难之举?”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什么叫“你得罪了我们家”?

    原来话是可以这么说的吗?

    “本官”二字一出,陈博渊脸色骤变,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是御前极为得脸的林砚!

    林砚怎么会在的?林家那老太太分明才去世!

    陈博渊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算计顷刻间土崩瓦解,只剩下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下去,强撑着才没失态,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砚并未给他喘息之机:“陈县令?你抖什么?不同本官说说我家的丧礼哪里不合礼制?”

    这话一出,陈博渊更是魂飞魄散,他哪里懂什么礼制?不过是借个名头唬人罢了,更何况林砚还在礼部做过官,论礼谁能论得过礼部的人?

    “下官……下官……”陈博渊喉头干涩,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刺痛也不敢擦,“下官失言,下官绝非此意!林大人明鉴,下官只是……”

    陈博渊语无伦次,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最终只能深深躬下身去,几乎成了九十度:“下官糊涂!惊扰老夫人安宁,冒犯林府,下官罪该万死!请林大人恕罪!请林老先生恕罪!”

    他此刻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自己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吞回去。

    灵堂内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屏息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县令,此刻在那位年轻林大人几句轻描淡写的话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林家人更是心情复杂难言,林老爷子看着孙子,眼中既有扬眉吐气的快意,又有一种陌生的震撼,他知官场等级森严,却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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