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年方二十三: 35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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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分沉郁,屋里还没点灯,程薰站在昏暗的光线里,将盒子缓缓打开,赤红缎子里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枚晶莹温润的观音像。

    “殿下所托,珍重异常,故此我特意过来等到现在,一定要亲自交予宿小姐手中。”他如实诉说,语声温和。

    面前的人却沉寂得好像暮色里的一片剪影。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

    “宿小姐?”程薰见她站着不接,迟疑着出声相问。

    一瞬的寂静为之打破,宿放春感觉心神一寒,隔了片刻,才道:“你知道,这玉佩……殿下曾经当着我的面,就想给我的吗?”

    他微微一怔:“不知道。”

    “就在那天我们从瑶寨下山的路上,你走到前面去了,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程薰这时才明白了什么似的,又道,“殿下曾经亲手相赠,但是宿小姐没有接受吗?”

    “是。”宿放春声音有些发沉,“可是他这次又叫你来送,是一定要我收下吗?”

    程薰沉默片刻,道:“殿下说,这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亦蕴含了他的至诚心意,希望宿小姐能够笑纳。”

    “那我如果还是不收呢?”宿放春微微偏过脸,脸庞在微暗的光线里晕着难得的温柔,“你知道收下这玉佩,意味着什么吗?霁风。”

    程薰眸光微动,似是蕴含了许多心思,但最终还是摇头。“我身为内侍,不该妄加揣度殿下的心意。”

    宿放春的面容隐没在背光的昏暗中。但是却听得到她的轻轻笑声。“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殿下的心意呢?”

    她笑罢,又长出一口气,像是让自己释然,又像是给自己勇气。

    “我想做的事,从来都很简单,千里护送是真,但不是为了求得今后荣华似锦。南京定国府宿家,本就是元勋名门,纵然人丁单薄,可谁又能轻易撼动?在此局势下,我还要赌什么,争什么?”

    宿放春一边说着,一边又拎起酒壶,洒了满满一杯酒。

    “我追随殿下的原因,当日已在山路上告诉了他。”宿放春看着程薰。

    他轻轻叹息,将那装着观音玉佩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但我只是奉命来送此物,还请宿小姐不要为难我。殿下身处困境,能得到宿小姐不计名利的襄助,心中定然也是感念万分。他需要这样的护佑,今后,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赤忱。”

    宿放春又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一仰头,又喝下了那杯酒。

    “我不为难你。”她抬起手腕,抹了抹唇边残酒,“你若是送不出这玉佩,回去后恐怕要受训。”

    “殿下对我很宽仁,不会责罚……”他还未说罢,“啪”的一声,宿放春已将那锦盒一下子按压关闭。

    “你回去吧,就说,东西已经送到宿放春那里。其他的话,什么都别讲。”她冷静地道。

    程薰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双手合抱,弯腰作礼。“多谢宿小姐成全。那我,先告辞复命了。”

    宿放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又望了一眼昏黑的房间,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提醒她:“宿小姐,你那些饭菜都快凉了,赶紧点上灯吃吧。”

    宿放春还站在原处,看一眼动都没动的饭菜,轻声道:“谢谢你,霁风——你姓什么?”

    他有些意外,但还是道:“我姓程,在宫中,我叫程薰。”

    宿放春的眼眸一下子睁大,过了片刻,她才抬手扶着额前发缕,兀自发笑:“北京宫中的司礼监秉笔,程薰?就是你?”

    “是我。原来宿小姐以前听闻过?”

    她笑得疲惫,坐在了桌边。“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就是你。我对宫中的事情,太少关切。”

    程薰不知如何应答,后退半步,道:“那我走了。”

    宿放春颔首,好像到此时才真正觉得疲惫万分。他再度行礼,然后离去。

    房门轻轻带上了,这个房间越发昏暗无光。宿放春独坐许久,没有吃饭也没有喝酒,直到屋中黑透,才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一点火苗倏然晃动,淡淡光亮笼罩房间,手边那个锦盒红得绮丽。

    那灯火不断摇曳,许是灯油熏人,竟让宿放春觉得双眼酸涩。

    褚廷秀的手微微一颤,他在夜色中仔细看着她迷梦般的面容,良久才道:“你觉得我会答应?”

    宿放春倔强道:“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但你错失这个机会后,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褚廷秀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控制着情绪道:“你这样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你明白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宿放春剧烈地颤抖,“我不能看着他沦陷在地狱!”

    “那我呢?”褚廷秀悲声道,“我就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对不对?!请你不要把我当成没有感觉的玩偶!”

    “我没有……”宿放春压低声音,却抑制不住声音中的虚弱。

    褚廷秀用微冷的手贴近她的脸颊,他一阵辛酸,却又一阵冲动,猛地抱紧了宿放春,狠狠吻她。宿放春被他如此用力地抱在怀中,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中带着慌乱,她那本来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可是又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抗争,如同灵魂出窍一般,近似麻木。

    褚廷秀在黑暗中吻遍她的脸颊,呼吸渐渐沉重,却在亲吻至火热的时候,忽然尝到一丝眼泪的滋味,就好像从天而降一盆冰水,将炽热的火焰一下子熄灭。

    他怔了半晌,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宿放春,却见她泪流满面,双目紧闭,似是十分痛苦。他慢慢松开双手,宿放春迟疑着睁开双目,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

    他却已经背转了身子,道:“滟飞,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始终没在意过我的想法。就像现在这样,你明明说是要以自己为筹码,却又在我面前流泪,这一切是不是都在做给我看?”

    宿放春颤声道:“我不是有意……”

    “你这样做简直跟蠢人没什么两样!”他压低声音怒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趁早断了这种念头,让褚云羲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过一辈子!”说罢,他头也不回,用力打开房门而去。

    宿放春木然半晌,强忍着羞辱与悲伤下了楼。此时夜深人静,只听得秋虫有气无力的哀鸣声在草丛间低回,她茫然走在无人的小径上,直到听到不远处有人低声喝问“是谁”才猛地惊觉,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水牢门前。

    她镇定了情绪,应道:“是我。”

    那守卫之人警醒道:“君姑娘三更半夜还到这里做什么?”

    宿放春挺身道:“我要进去查看。”

    “不行!”

    “为什么?!”她愕然于对方反常的态度。

    守卫冷冷道:“主人曾经专门吩咐,君姑娘是不能进水牢的。”

    宿放春如披冰雪,守卫持刀站得笔直,遥遥道:“所以还请君姑娘赶紧离开,免得闹出事情来!”

    宿放春脸色煞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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