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引孤山: 15-2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焰引孤山》 15-20(第2/10页)

你看,我自己都看不到未来,又怎么能去拖困住一个人生才要徐徐展开的孩子呢。”那是他最珍视的小姑娘呀。

    他低头垂眸,目光似落在自己的腿上,“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让你自由地走你的人生。这么个犟头犟脑的人如果晓得了还了得,珈珈,我不能困住你,却好像还是困住了你。”

    懊恼且愧疚的人像找不到更合适的词,对这个待自己这样纯粹赤忱的姑娘,唯有郑重的歉意,“施珈,对不起。”

    施珈连肩膀都轻悄颤抖着,她什么都不介意了,她不肯梁丘再经历一次当时痛,不是梁丘软弱,是她。她受不了要他再回忆一遍,也怪自己太执拗,执拗他们都无力改变的过去。

    人生意难平没有回头路,向前走的路却可以自己选择。施珈要他不要说了,“是我太任性。”

    “又说傻话,”梁丘转头,眼眶尽是热烫的红,他要说下去,是给施珈迟到的交代,也是给自己的交代。

    “珈珈,你从来没有不够格,可再回去那个时候,我大概还是一样的选择。这几年,我想过再见你,却也没想到能再见你。”

    梁丘冷下去的口吻,冷且哀伤,“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见到你我很开心,也很知足,只是我也怕我会贪心。事实也是,我会想你在做什么,你今天开心吗,忙不忙又有没有按时吃饭……我会想你,会想你这么美好,假使我只是长辈的角色,我也不会愿意珈珈去喜欢甚至交托给一个重度残障人士。”

    大抵,喜欢是拥有,爱是责任的意义吧。

    梁丘深吸一口气,“施珈,我——”

    “不准你讲!”

    施珈急吼吼就打断他的话,几乎是扑到梁丘怀里,她去抱他,闷头在他怀里纠正他,“不是的,梁丘,你不是。”

    “我在香港的第一节译文课,教授要我们翻译的第一句话,是一句谚语,‘The sun has its spots.’,既然太阳上也有黑点。他说作为翻译人员,先要学会接受不完美,直面缺陷,接受遗憾,然后才是在不完美里追求完美。”

    “18岁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太阳一样的存在。18岁的太阳,和28岁的太阳,怎么会一样呢,只是我知道,等到38岁,48岁……梁丘,我想要遇见的人,还是你。”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梁丘的胸口仿佛被她的话穿透,心跳皆是震撼,眼角分明蓄满潮湿的热意,抬起右手,半环抱住她,连同自己的胸口紧紧扪住。他自责且动容,他的爱好像远远不够回报她待他的。

    再开口,声音是艰涩的,也泛出笑意,“珈珈,你该等我说完的。”

    “我终究是贪心的,也自私的,或许我来这座城市就是我的私心。我即使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愿意也不能放弃你,所以我才不敢放弃自己。”

    施珈在他怀里仰面抬眸去汇他,全然忘记脸上一塌糊涂的眼泪鼻涕。

    梁丘眼里尽是温柔的光投在她脸上,“我也有在努力赚钱,努力生活。你问我想做什么……”

    “我想一点点让你了解现在我的生活,也一点点了解你这几年的生活。追问好不好也许没有意义,更追不回已经发生的伤害,但如果连问都不问你的这些年,我想我才真的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施珈,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这次换我追求你,我还有资格吗。”

    梁丘低着头,窗外的风也携起她身上飘忽的香气,心上的人在幽微的光里,胸前白色丝质衬衫的领口的蝴蝶结摇摇欲坠地半散着,她的妆面似乎也有些散了,人却依旧的雪肤红唇。

    施珈不语,梁丘亦不急,静静望她。

    忽然,怀里的人动了动,她想起来什么,推开他起身,去包里翻纸巾。

    梁丘默契地去掀下来副驾侧的遮阳板。

    施珈抬头,不看他,滑开镜子的上的面板,照明灯亮起来。有人胸闷,酒全醒了。

    她洋相极了弯腰去找早滚到脚下的那支水,浇上一点沾湿纸巾,去整理花掉的眼线。

    梁丘自觉接过水瓶,单手拧上瓶盖,“少喝点冰的。”

    等车子泊停到酒店大堂门前,梁丘说轮椅搁后备箱里了,就不下车送她上去,但到了房间,还是给他发个消息。

    施珈推门前再看一眼他的腿,清泠泠的声音答复某人的前一个问题,“等你好了吧,腿。”

    第16章

    施珈喝一口刚拿到手的乳酸菌冰茶, 摒不住皱眉头,有点难喝。

    邻座的Chloe歪头好奇心旺盛的模样望着她,“不好吃还是太冰啦。”

    施珈言简意赅, “避雷。”

    李严和旁边的Sara听到动静,现场加入群聊。

    李严:“啥味道,你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都没忍住。”

    Sara:“我差点跟你点了。”

    施珈抽了张纸巾垫在桌面,把饮料杯搁在上头。随后客观真实的客户反馈,“就是乳酸菌茶字面的味道。”

    其他几人笑起来,李师兄调侃人, Eirlys有点说冷笑话的天赋。

    施珈无事发生状回应之,头痛,是真的头痛,以至她今朝差点睡过头。

    赶来的路上, 几个人的群里Chloe发出拼购链接@她,她有张券, 大家一起点续命咖啡,要她看看喝什么。她又奇怪,你今天请假了吗, 很少这个时间还没看见你的。

    施珈猜想自己是有些酒精不耐受的后遗症, 急急忙忙挑了个口味清爽些的,本意醒醒神,不料一不当心挑到个冷门且偏门的。实在是一股低糖益力多兑冰水的味道, 确实清醒了, 被物理攻击。

    事实昨天施珈是没睡好, 遇见梁丘,她总要有些不由自主。她也终于跟随自己的心意,跟随怦然的心痛, 以及,仍旧怦然的心动。

    清明节那日,沈渝醒得特别早,和施珈说起从前她小辰光的事,说觉得精神好多了,想吃绉纱汤包。

    外头天刚擦亮,还是青灰色。雨停了半个晚上,走出去空气里似乎都能呼吸到绵绵密密的水雾。

    施珈特地问过隔壁床的护工阿姨,找去老城区在民街巷里,一间开了三十多年的早餐铺,并等到他们的第一笼绉纱汤包。

    沈渝好久没有胃口了,那天吃了大半笼汤包,又要施珈帮她洗个头吧。

    母女两个平时话不算多,念书时候隔着两地又没有手机,只能交流少。加之,没有父亲的家里,母亲必定要分担一部分严父的责任。再后来,母女俩大闹一场,施珈被送去了香港,赶上三年的特殊时期,更是多了客套生疏,少了家常亲情。

    这回,施珈依着前一次一样,给母亲洗头发。离去前的感应也罢,沈渝没头没尾地说起来,很高兴女儿自己成长得这样好,也很对不起她,没给她一个安稳无虞的成长环境,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积蓄,包括施珈这几年转给她的那些钱,都归拢起来在一张卡里,密码是她的生年加女儿的生日,是留给施珈的,时代怎么变,本领和体己才是女人傍身的东西。

    施珈怪她突然讲这些做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