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引孤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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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个好歹来后悔都来不及。”

    “平时去的地方都有空调暖气的。”施珈辩一句。

    给她的外套搭在椅背上, 梁丘不和她费唇舌,要她去坐着, 总归你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是别不过来了。

    施珈万用法则回应他——沉默以对。

    梁丘无奈,一小碗水蒸蛋和一杯鲜榨的苹果胡萝卜汁推到施珈面前,“先吃早饭。”

    常规的家常菜梁丘勉强能应付, 正经花样多的中式早餐到底不太胜任。原本他早上都是简单快手的烤吐司煎鸡蛋, 配上牛奶水果也足够对付两个人的早餐,只是这一阵施珈病了,饮食还要注意。粥她喝腻了, 一些速冻的预制类早点他现下又不大敢胡乱给她尝试。

    施珈愁得眉毛竖起来, 这是什么搭配呀, “谁一清老早吃蒸蛋的,要拌饭吃的呀。”江浙沪的小囡的食谱里,水蒸蛋的官配大概就是米饭了。而且, 这杯果蔬汁又是什么,“我不吃胡萝卜的。”

    她真的愁死了,不想吃了,她也不饿,可着实有点不忍不方便的人厨房里忙活半天,面上进退两难的颜色。

    “你现在要营养均衡的时候,”梁丘也不想说教什么道理,人更不是不晓得道理才做不到的。他只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没来得及补给冰箱,家里就这么些东西,能吃多少算多少吧。看过房子带你去超市,再挑些你喜欢且你能吃的。”

    施珈也觉得自己不领情的样子矫情又不该,下决心似的舀了一勺蒸蛋,实实在在就是差点意思,没有拌米饭的味道。

    再舀了一口,她突然反应过来,囫囵吞下去后启口,“你也要去吗,看房子。”

    对面的人不紧不慢咽了口里的东西,抬眼睨着她,你说呢。

    “我就是看看,不一定中意的,我自己去就行。”

    “对呀,所以才要陪你一道参谋参谋,”他面色淡淡,“哦,早上说那些都是哄我的是吧。”

    哪里和哪里嘛,不搭架的好不好,“明明两回事。”施珈轻声同他补充,“两套房子都是顶楼,老城中心97年的小区。”所以,都是没有电梯的。

    “怕我爬不了楼?”梁丘替她敞开了说,他也不等她后头的话,“那么你倘若相中了,是不是以后也不打算邀请我去坐坐了。”

    点点受挫的人没完,甚至一丝负气意味的纠正她且澄清自己,“我要是能给几个台阶难住,可不敢来祸害你。”

    “梁丘。”施珈当他顶真了。

    “别喊。”

    “我就是觉得没必要兴师动众啊。”

    “那更不必了。三人成众,你和我,我们,统共就两个人,怎么就兴师动众了。”

    梁丘说得一本正经,施珈听得瞠目结舌,这什么人!

    施珈诋毁他,根本是固若金汤的流氓逻辑,“你还记者呢,强词夺理,偷换概念的诡辩。”

    梁记者喊冤,“‘三人为众,虽难尽继,宜从尤功’,如假包换出自《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序》的典故,三人即可也方可构成‘众人’。”

    他严肃地揶揄人,“翻译小姐的中文是不是该补补了。”

    施珈一时哑口无言地瞪着他,再摒不牢破功,嘴角掩不住的笑,“你很烦,你不要后悔。”

    “你别爬楼爬不过我,细胳膊细腿的,好好吃饭。”某人幼稚极了地别苗头。

    施珈胸闷自己回回不争气地给绕进去,偏偏回回吃他这一套。她不想理他了,把剩了三分之二的水蒸蛋推给对面的人,“我吃饱了。”

    梁丘瞧她两秒,伸手端她的碗过来,“把果汁喝掉。”

    施珈不语,看梁丘低头,安静利落地解决面前碗里的东西。她略微地出神,好像记不得什么时候起,两人一起吃饭就都是梁丘扫尾她吃不了的东西。

    起初施珈有些不好意思,梁丘虽没有那些公子哥习气,生活中其实最讲究的一个人。老来子嘛,父亲自然不比对老大的严厉,再有哥哥护着母亲惯着,真真衣来伸手的小少爷,早前是见不着他朝吃了过半的菜碟里伸筷子的。那时候梁丘见她局促犹豫的神情,也不多说,规规矩矩地吃相,搁下筷子才玩笑着张口:这世上说不定多少饥饿围城的人呢,你就当替我攒个功德吧,怎么还能难为情了。他再同她打趣,男人不就是打扫战场的吗。

    到最后施珈也没细问细想过他这些玩笑话,眼前记起来,她莫名脑海里具像化了《生与殇》中的一个场景:黄土沙砾和残垣垒起来的饮用水发放点,没有生气的人群驻立在废墟之上。一个灰蓬蓬女孩,身形瘦小并看不出年纪,蜷在一旁给怀里的弟弟喂水。我和一个同事拿随身的一点食物给她,并试图与其交谈,而谈话开始前,她的一句话几乎在拷问整个人类社会的道德与良知,她说:“水和食物或许只是让我们慢一点死去,我们不想这样。”这个女孩叫阿米丽。生命之殇也许不会痊愈,我们仍然希望她能活着走出去。

    此刻,施珈默默望着只能以左臂抵住碗边不要它挪动的人,端正且安静。她这一刻迟到的领悟,梁丘从没有加诸给她任何沉重的观点或说教,他不要她改变什么,他承担便好,恰如他说不想施珈看到这样崩塌的世界。可他却始终以坚持和热忱抵抗理想之下的世界之殇,更以温柔守护她人生的阳光,也修补生命给他的殇痕。

    施珈心里头一霎涨潮一般,汹涌湿热。她端起玻璃杯,一口气没有停歇地喝完了果蔬汁,回味而来的滋味,也像极了潮水的味道,微暖的淡淡的咸腥。

    梁丘抬眸间,眼里捕捉的是有人大义凌然的一口闷,不禁微微失笑,一面抽了纸巾递给她,朝她促狭的口吻,“拿这个当中药汤了,真这么难喝的?”

    施珈纸巾压了压嘴唇再叠起来,“还好。”

    梁丘:“谢谢,没给差评。”

    两人收拾停当,一前一后准备出门。

    梁丘先一步坐在换鞋凳上,也先一步倾身拿出来那双灰色雪地靴搁在施珈跟前,“外头11度。”

    “和我外套不搭的。”施珈本能的拒绝,鞋子有点笨重。

    “江南阴丝瓜嗒的天,你帮帮忙,我看着你这样腿疼,”梁丘劝说,“你通勤的时候没办法,大周末的,风度暂时放一放。”

    施珈不响,高出他半人高的凝视。

    梁丘决计不讲理了,忽然伸手去抬起左腿,直挺挺挡在玄关处,抻在施珈眼前俨然路障一般,“别耽误,要不然都别走了。”

    施珈嗤笑出来,“小舅舅竟然是这样的人。”

    老面皮的人不以为意,催她快着点。

    施珈扭头去换了件外套,换成了黑色的高领慵懒风的粗线毛衫,回来再踩进去笨头笨脑的雪地靴。她甩一下肩上的帆布袋,再顺一顺脑后的低马尾,“走吧。”

    “很好看。”

    梁丘起身,揉一揉她的发顶-

    车上,施珈看了一眼炸炮仗般的朋友圈点赞和留言。

    周萌师姐问,这是官宣啦。下边最激动属李严师兄,连续两条评论:

    什么情况,闷声干大事呀!

    师姐比师兄先晓得,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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