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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焰引孤山》 40-50(第8/18页)
丝一毫的爱慕。
曾雪眼里浅浅的一层湿润,也这一秒才尝到心里藏着的一点酸味。眼前的梁丘,一览无遗的残缺,当真亲眼所见也结结实实的冲击,视觉到心里的震荡。而梁丘袒露自己的残缺,丝毫没有她臆想过的颓唐脆弱,他一如从前清隽挺拔,甚至再多一份风清骨峻的淡然和沉稳如山的从容。
以至于,羞愧可以被怦然取代,乃至她再油然生出一丝遗憾和艳羡,遗憾时间从来经不起消磨,终究她的狭隘懦弱消磨了勇气,抹掉了她不敢示人的幻想同可能。她也羡慕梁丘身边的女孩,那么年轻美好,更分明比她勇敢。
“梁老师,您的书店,我能去看看吗。”
梁丘投她一眼,只告诉她,书店本就是开门营业的,任何有需要的人都可以去。言尽于此,他希望今天的话不是毫无意义。
曾雪冷静下来,有些情愫,时间早筛选出来留在来过去,面前,只是她感激且钦佩的师长。
她轻轻颔首,离开前,郑重致谢,也由衷祝福,“谢谢您,梁老师。您的女朋友很漂亮,祝你们以后都开心幸福。”
这一瞬,梁丘眉眼才见悄悄地动容与温柔,“谢谢。”-
出了球馆,梁丘甫坐到车里,就禁不住拧起眉头,“怎么不开暖气。”他揿了启动键,先去握一下施珈的手。
“不冷。”施珈淡淡回应。
“到你感觉冷就该晚了,该感冒了。”话落,他手里细腻柔软的温度挣脱出去,梁丘没着急拨档,转脸仔细端详靠在椅背里的人,眉目冷清。
周遭的温度升上来,施珈自顾自松开羽绒服的扣子。
“遇到的是前同事,派驻南马尔,她也去了。”梁丘自觉向她坦诚,眼睛始终粘在她面上。
岂料,真正要同她讲的还未出口,他陡然落入施珈洞若观火的一双眼睛里,施珈俨然悟到什么,脱口甚至是肯定的,“是她吗,忘掉采访素材硬盘的人。”
梁丘停顿半秒,盯着她的眼睛,“是。”
良久,施珈没有出声,晦暗的光线好像把她的人连同心里,都刷上了一层灰黯。当原本的影子具像化成一个并不难看的女性角色,好像曾经难站住脚的情绪一下有了落点,尽管她再清楚不过,追究或是怨恨,任何情绪都是围困自己,毫无意义。
可人之所以有情绪,就是大多数时候,理性从来不是此消彼长的对立,而是平行时空般的存在。施珈胸闷且恨恨,她无比确定,她介意。不,是不该地生气。
“开车吧。”
梁丘看面上意味不明的人,颜色未改,也再清晰不过的低气压,一味低头漫无目的地拨弄起手机。梁丘当然没有响应她的指示,他要伸手去拉她手的,却给施珈不动声色地躲开。
“我和曾雪共事时间不长,她当时是组里的新人。”梁丘一只手撑在副驾的头枕上,头比副驾上的人更低,去瞧她,去陈情,“这几年,和之前的同事大都断了联系,她几年前托单位领导转达过想和我当面道歉,我没有应,觉得没有必要。今天遇到,是巧合,她刚才也只是道歉,而又接受了她的道歉,是不希望过去的事困住不相干的人。”
“同样,我也不想你因为过去的事,又或者不相干的人不开心。珈珈,那只是意外,当时的情况,换作其他任何没有经验的新人,我大概还是会那么做。”经历过世事无常的人,只会比谁都明白当下的意思,明白眼前人的意义。梁丘歉仄让她一个人走开,他也追回她第一时间的知情权,更是想她能领悟眼前人的意义。
可有人偏偏还暗暗较着劲,冷静的看客一般,“我并没有说什么。”
梁丘望着她,终究被冷静的看客刺激到,“是,那么你又为什么不说。你明明可以质问我,那个人是谁,和她说了什么的,你也应该问而不是先走掉。我明明才说了你是我女朋友,你就毫不在意地走掉,这是女朋友该有的自觉吗。”
他近乎哀怨的口吻,“珈珈,我说过的话,好像不过是你一阵热气的耳旁风。我说不要你和我客套周到,你尽可以同我煞性子,跟我肆无忌惮,甚至跟我要星星要月亮。可你从我们重逢到现在,好像总是若即若离,像我是随时要一拍两散的合伙人还是恋爱搭子。”
梁丘最后存心为难她,一句诘问,从未有过的意气同偏执,“珈珈,我这样,会叫你难堪吗,或者我这副样子才是不值得你信任的。”
“你,”施珈严阵地抬头,“你,扯。”
她终究吵不出口多过分的话,只能怪一把年纪的人强词夺理、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我没有你的大度,舍不得怪罪人家,我就是讨厌她,不想看见她。是意外又怎么样,她看你的眼神像女儿国国王见到御弟哥哥。”
急言失分寸,急言也见真心,施珈急吼吼脱口的话,分明昭然的心迹。
无辜相的人哑然片刻,即刻猎犬嗅到猎物的踪迹一般,“所以你是生气了,对不对。”
梁丘隐隐雀跃乃至鼓舞地审视她。
不自觉绕进他圈套的人痛快承认,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朝他发作,她大概不仅生气,也酸得冒泡,“对,我生气,不可以吗。你这样宽容不相干的女人,女朋友不该生气吗。”
“狗屁。”
施珈被某人不按牌理蹦出来的粗话惊得红了耳廓。也许早先长辈代入的人,一直言传身教的责任,乍一下的失常,施珈微微启口却半晌没得出声。偏不讲究的人还满眼含笑来别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望他,“瞎讲八道的俗称就是狗屁。跟女朋友还假正经文绉绉礼貌用语的人也是狗屁。”
施珈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被发疯般的人气笑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也像个被戳破的彩虹泡泡,幻灭,一息破功。
“都说不相干了,我还同不相干的人计较,我得多傻。”有人这时候刚正不阿地端正起来,“况且,返回头始终是我的选择。”
施珈仍旧唏嘘,但她更明白他,痛苦只会折麽不肯放下它的人。
她想别开脸,要梁丘松开她的下巴。继续发疯的人不答应,他要她女朋友的觉悟和态度。
固执的人大概不缺反骨,也时不时反骨生地别苗头。施珈淡淡地反问梁丘,“那你要给我摘星星摘月亮吗。”
梁丘一愣,再笑起来,“星星不难,回去我们就买一颗。月亮么,也许我们努力多活几年,说不准哪天真能买到月壤,也算送你一颗月亮了。”
施珈简直怀疑有人喝了假酒,她听不下去了,“才不要,你松开。”
她放下手机,两只手去摘某人压在她下巴上的手。
喝假酒的人这时候不客气地倾身去,补齐胳膊不够长的短板,也孤伶伶耷拉一截衣袖的胳膊拦下有人的一双手,再一勾,齐齐夹着锁到他胸前。
“你松手。”施珈竟然没挣得脱,嗔怪地命令他。
“办不到,左手早没了。”
施珈气死了,什么人呀。
“肖小姐是你朋友?”梁丘想起来,松开些力道由她扽开自己。
施珈没好气,“李师兄的女朋友,干嘛。”
“那,你师兄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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