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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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穆大人且去忙罢。”

    洗砚毫不犹豫,仍决定守在此处。

    穆同原本抬脚欲走,转脸却见洗砚站在远处不为所动,他不再出言相劝,想来是真要要紧事须得赶紧去办,只匆匆一叹便迈步离去。

    洗砚目送着穆大人的身影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最后转入长廊的另一头,再也瞧不见了。

    他心中虽有些好奇,却也并无打探之意。

    一阵清风从洗砚身后袭来,卷上门叶,吹得那门吱呀作响。

    洗砚赶紧回身,一双手扶在门上,再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将不识趣的清风和识趣的自己一并隔绝在外,生怕扰了内室的公子。

    天幕低垂,月华满地,夜色沉郁地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寂静的府经厅就这么沉默着陷入其中。

    室内不知何时燃起了灯,顷刻间柔光倾泻了满屋,将宋凛生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映照在窗面上。

    宋凛生端坐于桌案之前,身前放着的已不是穆同先前展开的那副卷轴。瞧他打开的木匣脊上贴着的标识,上书“水利”二字。

    他三岁开蒙,五岁学书,自小背诗背词便快当得很,而后经年累月的练习,更是养成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

    此刻,他双眼极速地在那一幅幅卷轴上扫过,身侧已阅过的卷轴也堆起半人之高。

    正当他快看完眼前的卷轴,习惯性地抬手去身侧取另一卷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他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似有千钧之重,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死盯着身前摊开的卷轴。

    这是……

    第96章

    斗转星移、日月交替,从前看似过得慢悠悠的日子,在府衙一众人等的忙碌之下,像流水一般湍急向前。

    三日转瞬而至,似乎一眨眼便到了信上所约定的日子。

    绕过曲折的回廊,府经厅院门紧闭,叫人难见其中境况,只一个高瘦的青年背手立于门前。

    洗砚将两手放下,合拢在身前呵了口气,又趁着热气搓了搓。

    虽然开了春,可这一早一晚还是叫人手脚冰凉僵直、不可屈伸。

    他回身隔着院门往府经厅里头望了一眼,入目的是平整厚实的门板,可他却不觉有异,似乎双眼能穿过门板将里头看清一般。

    连日来,他家公子都将自己锁在这府经厅,不分昼夜地在里头忙活,除却用饭的时辰些微消停了些,旁的时候恐怕连眼都没阖过。

    穆大人从先头出去之后,也不过回来了两次,都是停留片刻便又出了门。

    洗砚瞧他那行色匆匆的样子,连句话也插不上。

    他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又往里探看一眼,情急之下,竟不慎扯动了颈间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洗砚赶紧站稳身子,两手扶住脖颈,渐渐地伤处的痛楚散去,可他却仍是心神不宁。

    心下的担忧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昨夜的事,生的那般古怪,更是叫府中的各位大人夜半齐聚议事厅,他总也放心不下……

    “吱呀——”地一声,将洗砚脑中的思绪打断,惊地他两肩一耸,赶忙回身望去。

    “公子?哦,大人。”他值守了好几夜,脑袋都快聋昏了,险些忘了现下仍在江阳府衙,而非宋宅了,洗砚迅速改口。

    “嗯。”

    随着来人的应声,他一身霜色的袍子也逐步从门后转出来,正是一脸倦容的宋凛生。

    他那乌青的眼窝,看得洗砚不由得一呆。

    从前公子穿衣吃饭、出入安寝都有严格的规制,他那般讲究的人,竟也会为了……纵得自己这副尊容。

    “宋叔可来了?”

    宋凛生抬脚便往外走,只是他连日来不得安眠,脚步都有些虚浮。

    “约莫是来了。”

    洗砚瞧了眼天色,前几日公子吩咐依照来信的要求备下黄金万两,他又抽不开身,此事便托了宋叔去办。

    筹措银钱需要时间,宋家便是有再多的产业,也须得将其置换为黄金才行,是以当时他便同宋叔约定了三日后送来府衙与公子和他汇合。

    现下这个时辰,想来应该是已到了前院了。

    “那,先去前院。”宋凛生拔腿便走,不带一丝犹豫,似乎他再也无法等待片刻。

    “欸,大人,大人。”洗砚快步追了上去,待追至宋凛生身侧,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我们真要按那信上所写的地方赴约?”

    宋凛生闻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似乎早已下定决心,他步履不停,仍往前走着。

    信,他知道洗砚说的什么信。

    三日前对方送来的信只讲明于今日同贾大人在“分别处”再相逢,并未指明这个“分别处”究竟是何处。

    若他没猜错,那人必定与贾大人有些渊源。

    可没等他想出该如何从贾大人口中挖出这个“分别处”究竟是何处,昨夜便出现了第二封信。

    若说第一封信只写明了时间,那昨夜的信便是只写明了地点——

    沅水河畔。

    宋凛生眉心微沉,面上如同染了层层寒霜,将他清俊儒雅的面容衬得更加超然脱俗,俊秀出尘。

    这一前一后的两封信,叫人只觉得蹊跷万分,宋凛生甚至无法确定,这两封信究竟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且不说那信中所写,单单只论其为何将第一封信指明了送给贾大人。”洗砚声音压得更低,许是扯了颈间的伤口,他一顿,缓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可为何这第二封信,偏生要送给大人?”

    若说先前此事与贾大人脱不了关系,现下便是将自家公子也给扯了进去,叫人百口莫辩。

    这趟浑水,看来是淌定了。

    洗砚有些气恼,这下该如何是好,原本是查贾大人,这下却查到了自家公子头上。公子若身陷其中,又该如何站得住脚?

    “咱们又如何得知,这第二封信是真是假……”

    宋凛生的心清明如镜,他虽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改换了目标,将矛头对准了他。不过无论是贾大人也好,还是他宋凛生也罢,总归江阳府衙要走这一趟,不若趁此机会,将江阳肃清一番。

    更何况……文玉娘子还在对方手上……

    “不论真假,须得一试。”

    他不能拿文玉娘子的安危来赌,这赌注太大,他输不起。

    宋凛生不能确定,不过他总觉得对方来信指明的地点,也就是沅水河畔,与先前的“分别处”似乎不是同一个地方。

    而他们更改地点,想必是因为其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数……

    只是他暂时参不透这其中关窍,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既想不通,他便亲身去试。

    虚实真假,一探便知。

    宋凛生与洗砚说话间,微风吹拂,阵阵花香从宋凛生的身侧漫出来,缠绕着爬上他的膝头,又氤氲在他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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