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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130-140(第7/27页)
,莫说经他之手,便是看过听过的案子也不下千百。向兄长讨教,受他点拨,定然能有所领悟。
雪白的信笺在宋凛生玉脂似的指尖展开——
“若真有实证,该如何为贾大人此事定罪判罚。”
信上的笔迹在宋凛生的眼前缓缓显出,他看后一默,随即若有所思地凝眉静坐。
文玉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便觉得奇怪,她挪着凳脚凑过去,“如何?信上说什么了?”
宋凛生不答话,只是将那信纸摊在手心,捧着给文玉看——
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逆顺不论成败。【注】
文玉唇齿轻动,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忍不住看向宋凛生。
“这是何意?”这上头的每一个字她如今都认得,可是连成一串,偶尔还是有不能意会之处。
宋凛生突然轻笑一声,可怜他苦思冥想,踟蹰着难下定论。
兄长这一番话,直截了当地将他点醒。当初他是缘何被贬,临行前又是如何答应父亲和兄长的?
他说他定然秉公执法、守护清明。
既如此,也就没什么好举棋不定的了。
“这是说,人生于世,要讲究是非对错,而非利害得失;要斟酌顺逆情理,而不图成功失败。”宋凛生想通了个中关窍,不再纠结,他柔声同文玉解释,未有一丝不耐。
“原来如此……”文玉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只觉得唇齿生香、韵味悠长。
看来,凡人的智慧她还是没有吃透。上回那八口书箱,也并未囊括这世上所有的学问。
文玉眼波一转,求知欲在此刻达到了顶点,“宋凛生,将你院中的书籍再借给我读一读?”
宋凛生双眉上扬,略有些意外,“嗯?不知小玉这回又想看些什么呢?”
“古籍孤本?经学道法?”文玉努努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都行,最好和你兄长信上写的差不离,最好!”
宋凛生闻言,俯首瞧了瞧手上的信纸,他轻笑着摇头,没想到小玉会对兄长信上所写感兴趣。
“好,你想看什么都可以。”
“回府让洗砚找出来给你送到观梧院去。”
宋凛生唇角噙着柔和的笑意,双目似水波一般注视着文玉。
洗砚点头如捣蒜,公子一发话,他便在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回府给文娘子找哪些书册。
只是想着想着,洗砚猛地抬头,“哎呀——”
他这一声实在太响,即便是对他的莽撞习以为常的宋凛生,也忍不住抬首看向声音的源头。
文玉原本托着两腮的手掌也没来由地放下,有些许紧张地盯着洗砚,真不知他又会问出什么令人难以应对的话来。
没想到她原本担心的宋凛生什么也没说,倒是洗砚,一问一个准。
“怎么了?”文玉双眉倒竖,鼓着两颊,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洗砚一脸无辜,盯盯文娘子,又看看自家公子,欲言又止。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他方才一来一去的倒忘了回禀,直至公子提起府上,他这才想起来。
“何事?”早知他的鲁莽,宋凛生也不感到奇怪,“你但说无妨。”
洗砚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听公子发了话,这才犹豫扭捏着说道:“我从陈书吏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宋伯。”
“宋伯?”文玉念道,眼下大白天的,在街上遇见宋伯有什么稀奇?他出门采买也说不定呢。
宋凛生不出声,只静静地等待下文。
洗砚偶尔是有那么一两回的不靠谱,但他从来不会说无用的废话。
“宋伯说是去请郎中。”洗砚面上的吞吐转为担忧,“阿沅的那个名唤彦姿的弟弟,昨日吃了药还是不见好。”
昨夜他留在府中照看,郎中看诊之后也没说个什么具体的病症,只说要多劝这阿弟用饭,自然强健。
“不肯出门、不肯用饭,说是今日连阿沅都不见了。”
洗砚叹气,这到今日都一口不吃,如何强健得起来啊?
“什么?”文玉噌地站起身,“不吃不喝不见人?”
这怎么了得?就凡人这副皮囊,三天不吃,恐怕就要一命呜呼、驾鹤归西了。
洗砚叫文玉忽然之间的动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是、是啊。”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文玉不假思索便做了决定,她提着裙摆,拔腿便走。
当初既然决定要救阿沅他们,便不能只顾当时,不管现在,要管就得管到底。
宋凛生置于桌案的双指一扣,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便随文玉一道起身。
“再去多请些郎中,一道回府。”
是他的疏漏,这几日先是守着后春山捉匪,后是泡在府经厅看卷。
一连几日都不曾回府,昨日匆匆一趟,又未来得及去看阿沅他们,竟然连孩子生病不肯进食也拖到现在才有时间看顾。
宋凛生心中无比自责,眉宇之间尽是焦灼之色。
“小玉,当心门槛——”
第133章
平江街官安巷,宋宅。
晴光满地,春风来往,伴随着洗砚一声轻喝,疾驰的马蹄声声骤然停住。车顶挂着的帷幔随风而动、一时难停,荡漾着拂过洗砚的发顶。
车还没停稳,洗砚拉着马儿正调整着缰绳,不待他取来下轿凳,只听车门哐啷一响,随之而来的便是有人跳车落地的声音。
洗砚一惊,转脸便往后看,正好瞧见掀帘而出的公子,“公子?”
“小玉!”宋凛生来不及回应洗砚,便纵身下车,“当心些脚下,小玉。”
洗砚一愣神,忙往正门看去。
文娘子一个转眼已到了门前的石阶上,此刻正一路小跑着往门前而去。
而自家公子撩起衣袍紧随其后,一面追赶,一面出声提醒文娘子慢些跑。
他动作间衣衫翻飞、鬓发松动,毫无仪态可言。
洗砚皱着一张脸,从车架上慢慢翻下来。这儿真是宋宅大门?莫不是马球场、蹴鞠园?
他将手上的缰绳交给迎上来的门房,与其对视一眼之后,仍有些难以置信,“你方才见了,进去的真是咱们家公子?”
那门房抿唇,一副似笑非笑紧憋着的样子,“是,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咱们二公子。”
这府上多数的人都是当年的老人,对于宋凛生,一向称的是二公子。
洗砚听了直摇头,却也不敢多耽误,抬脚便追上去,“公子——文娘子——”
文玉顾不得那许多,一头扎进宋宅。
对于眼下的文玉来说,那屋檐上各式各样的脊兽,交错勾连的檐角,都不能吸引她半分目光。
直到她一路冲进中庭,来到先前洗砚洗笔濯砚的小池塘边,这才迟疑着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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