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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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要沉浸进去,转身便向着工场而去,就连身后洗砚的追赶与呼喊也浑然不觉。

    晚天长,沅水苍。

    医庐这头,郁昶照旧在院中倒腾着药材。

    前几日雨水多,这些药材多少都受了潮,今日难得凉爽,他自当将其翻出来好生晾一晾。

    只是不知他在此处给文玉打白工,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若是没有尽头也罢,他只盼哪怕……她能想起一丝一毫……

    郁昶浓眉紧锁,波澜不惊的面容似一潭漆黑的井水,看似宁静幽深,却令人看不清那底下的汹涌和翻腾。

    静默片刻,郁昶绷直的指尖终于有所松动,继而将簸箕中的药材仔细翻动着,好叫其每一株都能受尽日光的照耀。

    这样温暖的日色,他很喜欢,也希望这些草药能喜欢罢。

    正动作间,郁昶却不知不觉又有些陷入沉思、不可自拔。

    也不知她说什么话能说这么久……

    要不要使出些妖力探寻一二?可她似乎很不喜欢他这么做。

    文玉一脚踏入医庐小院中之时,瞧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郁昶指尖略有些麻木地拨弄着药材,低垂的眼睫将眸中的情绪遮去,叫人窥探不得。

    “荇荇阿姊——”文玉拖长了尾音,扬声唤道。

    可她毕竟知道凶猛的野兽需要顺着毛摸,于是赶忙又在其抬眼望过来的时候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郁昶。”

    眼前的女子青衣白裳,在秋水长天之中,是独一份的亮色。

    那时候,她也是穿着这样的颜色,俯身蹲在沅水之滨,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岸边的水草,似乎很是苦恼般对着刚学会在水中冒头的他说话。

    郁昶眸光闪动,片刻的失神转瞬即逝,再抬眼时,已然是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

    “你来了。”

    “嗯——”文玉快步行至院内,一面点头一面应声,“你怎么不问沈绰阿姊她们可走远了?”

    毕竟方才穆大人一来就问了这些,怎么郁昶倒似毫不关心、并不在意。

    文玉学着郁昶的模样铺开另一簸箕药材,手上动作不停,眼光则转向郁昶等待着他的答案。

    “与我无关。”

    郁昶的回答干脆利落,更是一丝遮掩也无,毫不作伪的模样令文玉也不由得咋舌。

    “这、这倒也是……”文玉指尖一顿,而后又继续择着药材,“只是你这话也太……”

    第228章

    太大方?还是太耿直?

    文玉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况且她又觉得郁昶也没什么不对。

    “本来而已。”郁昶将簸箕搁到药架子的最上头一层,换手的功夫转目直视着文玉,“我不关心。”

    三界之内、六道之中,他关心的事拢共也只有眼前这么一件——

    郁昶的目光划过文玉,不欲多言。

    “好好好。”文玉一手抬着簸箕,一手拍了拍郁昶的肩头以示安慰,“不关心便不关心,我又没说什么。”

    或许郁昶的反应才是最真实、也最寻常的。

    文玉手上动作不停,胸口却打起了鼓,原本活络的心思亦在不知不觉中慢下来。

    她们是妖,妖与人本就殊途。

    郁昶对凡尘之事毫不关心,才是身为妖族最应该做的。

    入世,却不干扰世间之事,只恪守戒律、做清醒的旁观者便好。

    反倒是她……

    文玉的眼睫垂落下来,遮住眸中那忽明忽暗的色彩。

    不知是从何时起,她似乎身陷其中,难以抽离了。

    这样真的对吗?真的可以吗?

    起先她还能控制着自己冷眼旁观、从不逾越,时刻将师父的教诲和敕黄的叮嘱牢记心中,可现如今,她还能做到吗?

    如今天色还早,医庐内也并无来看诊的病人,唯余金光缕缕、秋风阵阵与她二人相伴。

    郁昶动作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余下的药材依次晾晒开来,直至只剩下文玉抱在怀中的最后一簸箕。

    见她懵然怔愣,呆呆地垂着脑袋不说话,郁昶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生起一丝波澜。

    他回身将那簸箕从文玉的手中接过,在心中好一番尝试以后才用自以为比较温和的声调同她说着话。

    “你知道我说话一向如此,并非有意要冷待于你。”

    郁昶话音一顿,又接着解释道:“我往后会多加注意。”

    他只知道那个叫宋凛生的凡人与文玉说话时,常常是这样的语调。

    文玉似乎很是喜欢。

    他虽……虽学得有些蹩脚,但期望多少有些用处。

    只是他心中一番忐忑,而文玉却似乎并未领会到。

    文玉闻言抬首直面着郁昶,眸光之中却尽是疑惑。

    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方才说的那句“与我无关”而生气?

    文玉眨巴着眼睛,不由得有些惊诧。

    一来是郁昶一向惜字如金、沉默不已,倒很少见他能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

    二来则是……她一直隐约有所觉察,也从郁昶那处得到过验证的——

    郁昶天生有窥探人心的本事。

    纵使并非他刻意为之,却总能将旁人的所思所想尽收眼底,甚至都不需耗费他丝毫心力。

    可眼下这情形是……

    郁昶既来问她,并且猜错,就说明他并未私自感知她。

    文玉眸光一转,复又扫过郁昶的面庞,实在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不是一向特立独行,说话做事只凭心意,怎么今日倒改了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因为方才同宋凛生说的话正心神不定,别叫郁昶看出来才好。

    否则,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咳咳!”文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只能顺着郁昶的话往下说,“你、你知道就好,我不与你计较便是。”

    言罢,她总归有些心虚,赶忙便别过脸错开目光,不肯与郁昶对视,只越过他看向后头波光闪烁、浮光跃金的沅水河面。

    沅水汤汤,青山苍苍,绵延的堤坝呈现出一片沙白的色彩,似画框上边沿,将碧波荡漾与稻穗金黄隔绝开来。

    娇妍谢去、落叶纷飞。

    如今入了秋没有杨柳,倒不缺轻盈似羽毛般的芦花,顺着河堤一路飘荡,拥促着奔跑的孩童一路往前。

    文玉的目光随之而去,倒不知他们在追逐些什么。

    “纸鸢。”

    郁昶的声调不似往常般冷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叫他说的略有一丝婉转的意味。

    “什么?”文玉有一瞬间的空耳,登时便转头过去看向郁昶,“你说……”

    “纸鸢。”郁昶倒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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