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2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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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向文玉走来。

    “姑姑,此物在我这儿放了几百年。”陈知枝愣愣地看着文衡的背影,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当年的文珠阿姊。

    视线越过文衡肩头,她笑着对文玉说,“如今也该还给姑姑了。”

    她语气稀松平常,谈笑间轻描淡写地便将这几百年的光阴揭过。

    似乎被留在岁月长河里反复浸透、冲刷、淹没的那个人、被压得喘不过气的那个人……不是她。

    若不是今日提起,她几乎已经要忘了当年的光景——

    那时候娘亲还是一朵化了原形的山栀子,爹爹又要赶公务又要拉扯她,常常是手忙脚乱。

    幸而洗砚伯伯常带着宋沅和文珠过来帮手。

    “小枝,等你长大了记得要帮我将一样东西交给文姊姊。”文珠摇着手中的拨浪鼓,一本正经地说道。

    洗砚笑得万分无奈,“阿珠,她才多大?话都不一定能听懂呢!”

    “是啊……”文珠泄了气,整个人都蔫儿巴下去。

    可是洗砚话虽如此说,转过头却又是另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你……能听懂罢?小枝?”

    宋沅怀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陈知枝,“小枝一定能听懂的。”

    不远处正浇着一簇山栀子的陈勉停下手,心中喜忧参半,“如今来看,小枝与寻常的婴孩并无两样……”

    若是平安顺遂、康健一生自然好。

    只是……距离娘子化形不知还要多少年,若他寿元不够也便罢了,他多想他们的小枝能够等到那一天。

    “才不是呢!”文珠着急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我、我等小枝长大!”

    大家围着她说话,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将她们这个小院挤得热热闹闹的。

    可是笑着笑着,怎么会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掌心呢?

    是……眼泪吗?

    那时候她不知道文珠等她长大干什么,直到文珠两鬓斑白、垂垂老矣,而她依旧青丝飞扬、面容稚嫩,她才渐渐察觉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小枝,告诉文姊姊……”鸡皮鹤发的文珠强撑着浑浊的双眼,看向青春正盛的陈知枝,“我等她……等她回来……”

    视线相接的瞬间,陈知枝仿佛看见了当初隔着襁褓望向她的文珠阿姊——

    那时候她也不过是几岁的孩童,如今一转眼竟已至垂暮。

    陈知枝也终于明白,原来她要她交给文姊姊的那样东西,是——

    “是文珠阿姊想对姑姑说的话。”陈知枝无所谓地耸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沉重。

    可是这些话,隔着几百年的光阴轮转、岁月流逝,隔着文宋两家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守望,又岂是她能轻易丈量的厚度与深度呢?

    她不能代表文珠,不能代表文珠的女儿文渊,不能代表文家的任何人……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知枝一时沉默下来。

    文玉心中忐忑,双手不受控制般地将文衡手中的漆盒接过。

    那里头整齐叠放着的是一封封保存完好的书信。

    应有陈知枝的灵力蕴养,信件上的文字仍清晰可见,就如同方才落笔一般,叫文玉恍惚不已。

    阿珠。

    当日那个瘦巴巴的小丫头仿佛又出现在文玉眼前,她一手把着纸鸢,一手捏着糖葫芦,正笑着看文玉。

    “文姊姊,你说我买哪一个好呢?”她似乎犯了难,低头将自己的钱袋子看了又看。

    她并非钱包空空,只是过怕了从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银钱一事上总是格外俭省。

    “自然是——”文玉托着下颌做思考状,而后话音一转,“自然是两个都拿下。”

    吃的玩的本就不同,哪能轻易放一起比较。

    拿了这个、舍了那个,总会心中惦念的。

    “啊?可是……”她还在犹豫,脑海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宋凛生择了几样适宜孩童的衣料,又给阿珠添了几本字帖,替阿沅挑了些镇纸摆件,“掌柜,劳您一并付账。”

    显然,阿珠手上的纸鸢和糖葫芦亦在其列。

    看着他付钱的熟练模样,文玉有些忍俊不禁,“阿珠放心,你宋哥哥家财万贯、负担得起。”

    仍是柔和地笑着,宋凛生没有说话。

    其实……本就是自家的铺子,但这样的小事,何须惊动小玉呢?

    “可是……”

    默默地看着宋凛生挑的物件,再瞧瞧自己手中的东西,阿珠的语气逐渐从挣扎转变为思考。

    “这两样我都不要啦!”阿珠放下纸鸢和糖葫芦,转而指向另一物,“我要这个!”

    文玉顺势瞧去,她心仪之物是一把算盘,“当真?”

    “嗯!”阿珠肯定地颔首,无比确信自己的选择,“我要学算术!”

    “便是学算术,纸鸢和糖葫芦也不必放回去的。”宋凛生抬眼示意掌柜一并包上。

    阿珠却连连摆手,百般拒绝,“待我读书识字、通晓算术,不会缺纸鸢和糖葫芦的!”

    她说的不只是现在,当然也不只是纸鸢和糖葫芦。

    明白她话中之意过后,文玉与宋凛生对视一眼,便也不再坚持。

    授人以鱼,授人以渔。

    这样的道理,宋凛生自然不会不懂得,她也乐见其成。

    ……

    想起如今富甲一方的文府,想起大街小巷的文记,当日那把算盘,阿珠应学得很好罢?

    文玉手上失了力气,几乎要握不住信纸——

    “文玉阿姊,见字如面。”

    “或许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阿沅哥哥已做了黄土一抔、游魂两只。”

    “嗯……应该是一定罢,我不知道。”

    “文姊姊的事……我大概听洗砚伯伯说过了。”

    “洗砚伯伯和阿竹阿柏两位姨妈,还有宋伯对我们很好。”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

    ……

    “洗砚伯伯并没有回上都,两位姨妈成亲后又回来文家为我帮手。”

    “做生意好难,不过我还应付得来。”

    “对了,做生意的本钱是洗砚伯伯给我的,说是当初凛生哥哥的兄嫂送给姊姊你的。”

    “如今给了我,我一定好好经营。”

    ……

    “我出来分府别住了,宋宅很好,阿沅哥哥也很会当家,但是我想另开一处文府。”

    “因为这样,江阳就有姓文的人家啦。”

    “闻彦姿这个骗子竟然说江阳没有姓文的人家,明明从你我开始就有啦。”

    “文姊姊若是回来,也不会找不着路了。”

    ……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文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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