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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290-300(第8/20页)
二哥、三哥尚且会带着他摸鱼捉鸟,大哥么……
大哥成名早、离家远、主意大,更是著书立说、自成一派。
等等!他大哥怎么会和承平王在一起?
闻良意猛地抬头,却只见闻良见神色淡淡,泰然自若地与文玉见礼,“伯徽见过姑姑。”
“别这么说!我早不是什么劳什子承平王了。”沈璧抽空瞥了闻良意一眼,哼道。
可话虽如此说,她还是正了神色,自文玉怀中起身,“姑姑就叫我的小字,叫我璧山。”
文玉张了张口,没能适应眼前的变化。
“怎么?”一直没出声的宋屿问道。
他自上都来,一路上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还不就是那些烂事,兴许上意不日便要传遍四海。”沈璧话说得轻巧,似乎压根没将其放在心上,“届时我还是什么承平王?只怕连上都也回不去。”
“殿下,此话何意?”贾亭西毕竟是江阳知府,在政治上要比宋濯他们几个敏感得多。
沈璧抬了抬眼,忍俊不禁地看着贾亭西,“意思就是接下来要在你这江阳府混口饭吃。”
好久不见,贾亭西还是这样一本正经,倒比闻良见还刻板三分。
“王爷哪里话?”贾亭西知道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改口与沈璧打着哈哈,“下官必定扫榻相迎。”
“诶?可不敢。”沈璧笑得更不拘,同他打趣,“什么下官?当日是你自己不留在上都,要回乡守着江阳的。”
贾亭西不再反驳,可见确有其事。
毕竟贾家世代长在江阳,他不想离开这里。
他读书做官,不是为了离开江阳,而是为了更好地回到江阳、守护江阳。
“不说这些没用的。”沈璧拍拍手,言归正传。
她掀开衣袍单膝跪地,看向伤情不已的文玉和满脸泪痕的陈知枝,再加上那铺了一桌的信纸,大约也清楚在她赶到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多余的话她不想多说,干脆直截了当地开口:“姑姑,璧山来得匆忙,那些东西都没带,只带来一句话。”
那些她反复咀嚼过无数遍的话,即便的没带信件,也能倒背如流。
“沈绰和宋霜成永远是您的阿姊阿兄,没有人怪你,只盼你早回江阳、万勿自苦。”
她以沈绰的口吻复述着信件上的话,恍惚间竟真叫文玉有种错乱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沈璧,文玉似乎见到当日的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
一时迷惘,她说*不出话来。
早回江阳?
事实上,自宋凛生殒命后、她入往生客栈起,三百余年……她从未回过江阳。
到底是一心找寻宋凛生的下落,还是无法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她以为大家会怪她、怨她,可是到头来留给她的却是一句“早回江阳”,叫她情何以堪?
——是她狭隘,是她懦弱,是她从来没有踏足江阳的勇气。
此次若非师命在身,她不会路过江阳,若非遇见知枝,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回宋宅。
她……
“阿珠一直担心姑姑回来会找不着路,每日都盘算着开府别住的事”
陈知枝将桌上的信纸拾到一处,再仔细地收入漆盒之中。
“恐怕自她打定主意要跟着姑姑姓文的那天,便开始了自己的谋划与筹措。”
阿珠的课业不比阿沅差,她改道从商,怕也是想借着做生意的便利打探姑姑的消息。
事实摆在眼前,文玉却无颜面对,“只是我叫她空待一场、枉费半生……”
“不是的!”陈知枝想也不想便立马反驳,她握住文玉的手希望借此给对方一些力量,“没有空待,也不是枉费。”
“只要姑姑重新回到江阳的这天,大家的努力就是值得的。”文衡忍住泪意,觉得自己是历代文家人中最幸运的一个,“就算阿珠不能与姑姑见面,但跨越百年,文府代她见到了。”
文玉一手遮去大半面容,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可她止不住耸动的双肩和指缝间漏出的泪珠仍出卖了她此刻的溃败、崩坏。
大家都等着她回来,帮她经营着铺面,为她开辟文府,就为了她有朝一日能回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大家会如此等她,她以为大家应该恨她的,怎么会……
当初在奈何桥,每逢洗砚宋伯等人前来的时候,她都躲在往生客栈装病,借口请黑白无常代她上工。
她不是没有机会见她们,她是没脸去见她们,自然也不知道文珠她们还会惦念着她,还会给她写信,还会要后人世代等候。
“我、我……”文玉话音断续着,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似洪水决堤,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文玉总算哭出声来。
寂静无声的内室,众人相顾无言,唯有跳动的烛火与她作伴。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故园仍在,故人难寻,物是人非,怎如昨日。
“回不去了……”
沈璧看看身侧的陈知枝,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情形下,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是徒劳,可她还是极力同陈知枝示意,想叫她起个话头。
一片沉默,陈知枝摇摇头。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宋濯眸光一闪,眼下似乎……并非全无办法,他甚至有点明白兄长先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何用意。
“衡姐——”宋濯低声唤道,同她打着眼色。
文衡一知半解地回过头,还没来得及明白宋濯是哪里不舒服,便听得另一声平地而起。
“小玉……”
第294章
“谁?”沈璧英眉一扫,循声望去。
屋内几个与她都是熟识,没人是这样朦胧、嘶哑的声音,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陈知枝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此乃姑姑名讳。”
反应过来的沈璧颔首应下,却没放弃刨根问底,“我是说……这个人……是谁?”
“这是……”宋濯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沈璧解释,“是……”
姑姑的道友?兄长的客人?还是与先祖宋凛生一般无二的……
无论哪种,似乎都不够贴切,叫他说不出口。
万般无奈之下,宋濯只有先去看姑姑的反应,好做决断——
许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唤她,文玉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回答。
谢必安和范无咎没几个时候正经称呼她,郁昶一向叫她文玉,敕黄总打趣她是烧火棍,就连师父也一直唤她阿玉。
三百多年了,自宋凛生走后,再没人叫她作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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