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何日飞升: 33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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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敕黄点点头,郁昶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神君要你去中洲平乱是真,可更重要的是要你去取回钩吾山底下的神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神君应是永远也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师父——”文玉惊愕不已。

    师父闭关,让她代掌春神殿,就是为了引她去中洲钩吾山,这一路上要遇到什么人、发生哪些事,师父早就知道。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在擢英殿你莫名陷入昏睡之时,神君便想好了这后头的一切。”敕黄满口牙几乎咬碎,可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他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敕黄始终不明白,句芒作为掌管命格的上古神,亲手为自己设计这样的结局,可还满意?

    他似乎有一种眼看着文玉逐渐远走的哀愁,又有一种竭尽全力成全文玉所求的慈悲。

    这样复杂的情感若是换做了他,敕黄只觉得牛头隐隐作痛。

    “此话何意?”郁昶眸光一闪,有种不妙的预感。

    先前文玉在钩吾山也曾陷入昏睡,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甚至到了要以命换命的地步。

    郁昶心下担忧,急忙道:“文玉?”

    堪堪回神的文玉目中露出几缕惘然之色,她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脚下的路该走向何方。

    竟是如此,原来今日之果,早结于他日之因。

    师父出现在钩吾山并非意外,甚至可以说是精心筹谋的棋局,早从第一手落子开始,他便想好了往后的每步。

    “师父、子瞻他用自己的身体填补了钩吾山灵脉,和琴龙骨……同埋地下了。”文玉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被车轮碾过那般疼痛。

    郁昶双目圆睁,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什么?”

    原来句芒临走时说他要去办的事,是……

    那他自乘云巘上离开时,岂非抱着赴死的决心?又是怎么做到还能气定神闲地说着话,云淡风轻地做灯笼呢?

    琴龙骨,郁昶口中默念着,总觉得似乎在何处看到过,他忽然回首望向某处。

    文玉亦随之瞧过去——

    半卷摊开的札记,正被乘云巘上的风翻得哗哗作响,就像某种神秘的絮语呼唤着人的瞩目。

    “这是……”文玉快步上前,一手抄将起来,“我在春神殿看到过的、师父的手札。”

    郁昶眸光一转,瞥见其间的“琴龙”二字。

    难怪句芒会捧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原来与他即将要做的事有关。

    “以一上古神神魂蕴养,可祛其邪性……”文玉飞快地翻动着,这才看到从前未留意到的几句。

    在钩吾山时,她只知琴龙骨的效用,却没记起这些附加的条件。

    “可是酆都君亦是上古之神。”文玉思绪翻涌,总算找到不对劲之处,“琴龙骨为何只听师父调遣?”

    郁昶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原来在他离开钩吾山之后,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吗?

    当日只想着尽快找句芒对峙,弄清楚文玉的身份,却未留意她是否会需要他……

    这些时日,她孤单一人是如何度过的呢?

    掩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郁昶却头一回觉得浑身无力。

    似乎他想抓住什么,什么就从指缝间流走。

    他这次将文玉独自留在钩吾山实在是不妥,就算自以为还有时间赶回去,却又遇到那样的情境……

    想想句芒所做的一切,他有何面目再站在文玉眼前。

    “听说是夔玄危难之时,你曾施以援手。”敕黄颤声说着,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后又将其带回乘云巘上,交由神君看顾。”

    他越来越觉得难道有些事真的是天定,就连神仙也无法左右。

    文玉无意识地低喃:“什么……”

    在钩吾山,她想到琴龙骨之时,尚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此段前情。

    夔玄与她,竟是旧相识。

    “后来他以一节脊骨为报,可是神君莫名其妙取他脊骨做什么,便只叫他收回去。”敕黄无奈地摇摇头,当日因得今日果,“夔玄推辞不了,便承诺他只行保管之责,若来日用得上,让神君尽管去取。”

    但最终并非师父去取的,而是……宋凛生。

    文玉的心骤然缩紧,难道在断云边之时,他与师父早对此事达成共识。

    “神君从不轻易拿人家的东西,可你出发去钩吾山之后,他捧着这本札记,反复翻阅、日夜兴叹、”

    敕黄低垂着眼,想到神君可能遇到的纠结、苦痛,却又独自待在乘云巘上无人诉说。

    他会不会想起从前和文玉、夔玄同住的时候,当时在一处的人如今散落天涯,又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神君到底有没有动过凡心?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敕黄常常想,或许只有梧桐祖殿的春神像知道了。

    “或许神君只是想找到一丝不必与你分离的可能。”敕黄虽不忍心,可还是坚持与文玉说道,“只是满篇都写着与君长诀的结局。”

    若是他也不说,神君的这些心思,恐怕就真的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郁昶面色复杂地看向文玉,却不知如何出言宽慰,莫说是她,就连他自己也是震动不已。

    想到与他对峙之时,句芒的平淡,郁昶越发觉得心惊,竟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乘云巘上日色如金、流云似缎,这里有着最富灵气的天光。

    师父从前常带她来此晒太阳,说对她修行有所助益。

    只是,故地重游之时,身旁的她却什么也记不起,师父的心情该是如何苦涩。

    文玉抬袖抚上面颊,触手已是片片湿润,她忽然很想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师父是不是早已流过许多眼泪,才会变得如此平静。

    忘记的人不痛苦,记住的人才难熬。

    在后春山、在春神殿的那些时光,师父看着她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在她去了往生客栈的那些年月,师父见不到她,又会想些什么?

    在她面都没见上,便前往中洲钩吾山的时候,师父是为自己的计划终于成行而喜悦,还是看着她越走越远而伤悲?

    他做了这样多,到头来却只是想她唤一声子瞻而已。

    文玉转身遥看远处翻腾的云海,忽然想起——

    对,乘云巘上。

    方才敕黄提起师父在梧桐祖殿收她为徒,并不是她在记忆当中看到的乘云巘上。

    “我是如何到后春山的。”文玉看向敕黄,想要得到更多的答案。

    可等来的却是敕黄同样迷茫的眼神,“前尘之事,我并不十分清楚。”

    就在文玉无奈颔首之际,敕黄却又接着说道:“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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