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悬黎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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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定金,搬了进去。

    然而,搬进去当晚,她便做起了噩梦。

    梦中,依旧是国公府。

    她拼命逃跑,可怎么也跑不出那无尽的游廊,身后,陆观阙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越来越近,无论她怎么哀求哭喊,他都无动于衷,最后扼住了她的脖颈……

    “啊!”

    孟悬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心跳狂乱不止,喉咙仿佛真的被他掐住了……

    月色入户,屋内一片死寂。

    她坐在床上,弯曲双腿,抱紧双膝,缓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又是这个梦,即使逃了出来,他的阴影依旧罩在她身上,不可放过她。

    孟悬黎叹气,掀开被褥,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寒意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忘掉他,开始新的生活。

    孟悬黎略通医术,虽不精湛,但处理些寻常风寒还是可以的。从前在府上的时候,她翻看过不少医典,后来……后来因为他的病,为了不当寡妇,更是研习过。

    想到这,孟悬黎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当初实在天真,竟真的相信陆观阙有病,还那么……

    罢了罢了,不再想从前的事。

    她得去医馆找个活儿干。

    一来可以谋生,二来还能继续研习医术,三来,忙碌起来,或许就能摆脱那些噩梦。

    天刚蒙蒙亮,孟悬黎打定主意,便仔细收拾打扮,换上一身素净利落的棉布衣裙,推门走了出去。

    孟悬黎循着打听来的地址,找到了一处门面不算阔气,但收拾得极为干净的医馆——广德堂。

    黑底金字的招牌略显陈旧,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医馆内皆是女子,有仔细研磨药材的少女,也有年纪稍长的妇人在按方抓药,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

    孟悬黎站在门口,一个正在擦拭柜台的小姑娘抬起头,对着她,友善一笑:“这位娘子,是来看诊还是抓药?”

    孟悬黎定了定神,走上前,轻声道:“我听说,馆里需要人手帮忙。请问,贵馆掌事的女先生可在?”

    小姑娘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着朴素,举止得体,便点头道:“先生在后堂看诊,娘子稍后,我去通传一声。”

    不多时,小姑娘引着孟悬黎穿过前堂,来到一间安静的后室。室内药香甚重,书架上堆满了医书,案几上摊着脉案和药方。

    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女子坐在案后,身着青灰色衣裙,未施粉黛,眼神温和而敏锐。

    这便是广德堂的主人,陈月眠先生。

    “先生,便是这位娘子想寻个差事。”小姑娘说完便退了出去。

    孟悬黎上前,依礼微微屈膝:“李萱见过陈先生。”她用了化名。

    陈月眠放下手中的笔,平和看着孟悬黎,细细端详,须臾方道:“李娘子不必多礼,坐吧。听说你想寻个差事,可是懂些医药之理?”

    孟悬黎依言坐下,不卑不亢:“略通一二。”

    “家中原本……原本也有长辈行医,自幼耳濡目染,认得些药材,也读过几本医书。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至此,想寻个安身立命的营生。不求坐诊,只求能在馆中做些抓药的杂活,便心满意足。”

    她言辞恳切,半真半假地掩饰着自己的来历。

    陈月眠静静听着,并未直接表态,而是随手从小药柜里取出几味药材,放在孟悬黎面前的案几上:“既如此,娘子可认得这几位药?”

    “若是认得,能否说说其性味功效?”

    孟悬黎定睛看去,见是黄芪、当归、茯苓、以及一味旋覆花。她心中稍定,这些皆是常用药材,她自是认得。

    孟悬黎伸出指尖,捻起黄芪片,仔细看了看色泽,又凑近轻嗅,方从容道:“此乃黄芪,切片色泽微黄,质地绵韧,气味微甜。性温,味甘,归脾、肺经。功在补气固表,排脓,敛疮生肌,是补气诸药之最。”[1]

    接着,她又依次拿起其他药材,一一说出,条理清晰,并无错漏。

    陈月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能准确说出这几味药的用法禁忌,已非寻常略通药理之人。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诸如“风寒感冒初起常用何方?”“妇人血虚腹痛该用何药?”

    孟悬黎皆谨慎作答,引用的方子并不稀奇,中规中矩,药性搭配也都说得通。

    陈月眠问完,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点着脉案,似是在斟酌。

    事关病家安危,广德堂女子虽多,但用人还需谨慎。

    良久,她抬眼,温和审视着孟悬黎:“李娘子确是懂药之人,不过……我这儿抓药捣磨的活计不轻松,工钱也没那么丰厚,还需极度的细心耐心,抓错一分药,可能就是人命关天。”

    “你可想清楚了?”

    孟悬黎心中坦然下来,郑重道:“李萱明白,定当恪尽职守,细心谨慎。”

    陈月眠见她态度恳切,眼神清澈,又知晓药性,便微微颔首:“也罢,你先留下来试试。每月工钱暂定二两银子,管一顿午膳。”

    “先从辨认药材,学习使用小秤开始,跟着刘婆婆她们学着抓药。能做么?”

    孟悬黎扬起笑容,躬身行礼:“能做的,多谢先生收留,我会用心学的,绝不辜负先生。”

    “嗯。”陈月眠淡淡应了一声,指了指外面,“去找刘婆婆吧,她会安排你的,记住,在这里,病者安危是第一位。”

    “谨记先生教诲。”孟悬黎压下激动,再次行礼,离开了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或许,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

    与此同时,陆观阙靠在驿站的破旧板壁上,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脸像灶台下的冷灰,死气沉沉,毫无人气。

    一个风尘仆仆的护卫单膝跪地,低声禀报:“属下一路追查,那车队头目交代,他们确实绑了两人,一高一矮,模样清秀俊俏。原本是要运往益州的,但行至半途,那两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索,在天亮前偷马跑了……”

    “他们也曾追赶,但那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最终未能追上……”

    “往北?往南?”陆观阙喃喃重复着,声音像秋日的落叶,飘飘拂拂。

    他闭上眼,强忍着眩晕,焦急思索。

    往南是金陵,是谢明檀的家乡,也是孟悬黎曾有兴趣的地方。往北是苦寒之地,人烟稀少……

    倏然,陆观阙睁开眼,冷沉道:“不对……她定然往北走了。”

    护卫十分不解。

    陆观阙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分析,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知道我肯定会南下,知道我会跟着去益州……她那么聪明,定会反其道而行。南边太容易想到了,北边……北边才出乎意料,更不易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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