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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70-80(第16/17页)
窦兴彰原先娶过两任妻子,可惜一个重病没了,一个生孩子难产没了,后来便只有相好,不再娶妻。这些年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少,惠氏能有一个名分也是不容易。
翠丫急忙细数主子的恩爱往事,窦兴彰一开始是想娶惠氏的,只是他父母虽然没了,可族中还有长辈在,惠氏的身份太低,做不得正妻,窦兴彰就想着先把人纳了等来日生下孩子再扶正。
“小夫人不擅针凿却扎破了十根手指也要给老爷做鞋,她拼命喝苦药,只是为了调理好身子给老爷生个孩子。”
窦兴彰年过三十却还无子,子嗣确实是个大问题。
裴霜突然话锋一转:“她夜里可曾出门?”
“这……”翠丫神色一滞,支吾起来。
裴霜放柔声音:“你别怕,尽管实话实说,我们知道得更多,也好为你家小夫人正名呀,难道你想让你家小夫人满身污名死去吗?”
翠丫定了定神,低声道:“小夫人确实在外头赁了间屋子,有时夜里会去。但她每次都是独来独往,绝不是去会情郎。”
“那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奴婢不知,小夫人从不让我跟去。”翠丫摇头。
从翠丫那里问到了地址,发现并非曲水巷那处。
离开窦府时,曹虎挠着头:“我刚才就想问,方才怎不提惠氏有孕的事?”
方扬拍了他一下:“蠢!那孩子八成是孔宾的,说出来不是找不痛快吗?”
霍元晦淡淡道:“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孩子与此案无关,何必多言?”
裴霜点头,在真相未明前,无论孩子是谁的都会引发风波。既然与案情无关,又何必徒增是非?
走到大街上时,正巧遇上送嫁的队伍,新郎官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少小孩儿围着讨喜钱,说上两句吉祥话,丫鬟小厮也笑着给了。
花轿上的红绸喜庆,裴霜想起刚才的素白,轻叹,这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柳家有喜,大家同乐!”随着一声吆喝,又一把铜钱抛向空中。
铜板落地,一大帮人出去哄抢,裴霜接住一枚飞来的铜钱,拉着霍元晦退后几步。
霍元晦皱眉:“这也太危险了!”幸好今日街上的人不算多。
他让方扬曹虎去街上维持一下秩序,可大家眼中只有钱,对着平日里发憷的差服也不怕了。
“习俗如此,确实欠妥。”裴霜把玩着掌心的铜钱,在霍元晦眼前一晃,“沾沾喜气。”
霍元晦轻笑:“怎么,裴捕快也想嫁人了?”
裴霜轻哼,把钱收进怀里:“少胡说。霍通判还是想想怎么杜绝抢钱踩踏之事吧,若出了乱子,你可又要头疼了。”
待人群散去,裴霜忽然道:“你们先回衙门。”
霍元晦会意:\"要去孔家?\"
“嗯,孔家都是女眷,你们上门不方便。”那日孔萱挺直脊背哭泣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那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查出来了女子的身份,总要告知她一下。
“好,你小心。”他嘱咐了句。
裴霜勾唇:“你才要小心,我能出什么事儿。”
说罢潇洒转身离去,背影飒爽。
霍元晦目送许久,直到方扬在眼前挥手:“大人,还看呢?”
“多事。”霍元晦轻咳。
方扬凑到曹虎身边与他咬耳朵:“瞧见没?我就说他俩不对劲。”
曹虎茫然:“哪儿不对劲?”
方扬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和你这种呆子说不清楚。”
“你才呆子呢!”曹虎不服气地嘟囔。
孔家。
裴霜说明来意后,很快被下人引着到了孔萱的闺房。穿过庭院时,她注意到孔家虽失了家主,却处处井然有序,可见毕采岚持家有道。
刚踏进房门,正巧丫鬟端着食盒进来。虽是素斋,却也精致可口。
孔萱见着她很开心:“可是案情有什么进展了?”
裴霜只能淡淡摇头:“只查明了那女子的身份,是城西窦老爷新纳的小妾。”
孔萱闻言竟露出笑意:“这更证明与我兄长无关了。他最是守礼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等违背伦常之事。”
事实都摆在眼前,但孔萱还是言之凿凿,对她这个兄长颇为信任,兄妹关系这般好,倒是难得。
“你就这般笃定?”
孔萱明白她的疑虑,垂眸轻声道:“父亲在世时常教导我们兄妹,第一就是要自身持正,绝不能做不齿之事,第二是炮仗作需得诚信经营,诚信乃经商之本。裴捕快,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的秉性不会变。我虽出嫁三年,却始终相信兄长。”
裴霜瞥了眼桌上的饭菜:“先用膳吧,菜要凉了。”
“呵,她惯会做这些表面功夫。”孔萱看都不看那精致的菜肴。
“孔娘子为何对嫂嫂这般抵触?她曾苛待过你?”
孔萱叹了口气:“其实她对我挺好的。她一开始嫁进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都是因为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原来毕采岚有个胞弟,本可倚仗姐夫过安稳日子,但就是非要折腾。一会儿想开绸缎店,一会儿想开酒楼,靠谱也就算了。可回回都是准备不足,从别人那里听了个念头就开干,那能不赔吗?
更被骗子诓了好几回,却始终不长记性。
毕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毕采岚未嫁时便对他百般溺爱。每每被骗得身无分文,就来找姐姐哭诉。一回两回还能忍,次数多了任谁都生厌,且索要的银两一次比一次多。
偏生孔宾耳根子软,毕采岚只要拿着帕子抹泪,
他就心软给钱。
孔萱从及笄就开始管内账,后来虽交给了毕采岚,她也是时常会过问账目的,看见账上被支走的银子险些没气出病。
为此她与毕采岚大吵一架,反被斥责不懂长幼尊卑,还管起哥哥嫂嫂的事情来了,从此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是太好了。
因为这件事,毕采岚更是撺掇孔宾赶紧把孔萱嫁出去,孔萱是早有婚约的,提前嫁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但她自己愿意和被毕采岚逼着提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孔萱心里一直憋着气。
“但你兄长一月前自尽之事,确实属实。”裴霜问过当时上门来治伤的大夫,大夫说伤口流了许多血,当时看着很吓人,还好伤口不深又救治及时。
孔萱鼻子一酸:“是我的错。他的病根是因为我落下的。小时候我贪玩,险些被重物砸中,是哥哥推开我,自己双膝被砸。即便后来治好,每逢阴雨便疼痛难忍,有时肿得无法下地。这么多年他都这样忍下来了,我该想到的……该想到他也有熬不住的时候。”
出嫁后,孔萱与兄长常有书信往来。可孔宾向来报喜不报忧,她竟不知他已病痛缠身到如此地步。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素白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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