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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70-80(第3/17页)
不仅在北乡书院掀起轩然大波,更震动了整个通州城。
这已非意外二字可以搪塞,明晃晃就是谋杀。
事态重大,连段展源都坐不住了,与薛迈一同亲临北乡书院。
众人赶到时,裴霜正指挥衙役小心翼翼地起出骸骨。
“裴捕快,”段展源难掩惊诧,“你是如何断定树下埋有尸骨的?”
裴霜指向那排石榴树:“大人请看,这一排树木中,这棵与相邻两棵明显比其他茂盛,尤以第四棵为甚。既然地表环境无异,差异必在地下。”她顿了顿,“而尸体,恰是树木最好的养料。”
“尸体……能作肥料?”段展源面露惊疑,此观点闻所未闻。
裴霜不便详述,只简单解释道:“其实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乱葬岗周边的树木往往格外葱郁,就如家中茅厕旁的草木也总比别处茂盛。”
段展源勉强听懂了,薛迈似懂非懂点头,但望向裴霜的眼神已不似初见时那般轻蔑。
尸骨被妥善运回衙门殓房。裴霜穿戴齐整开始验尸,由于尸体已完全白骨化,除却泥土的腥气,倒没有其他难闻气味。
段展源与薛迈也前来旁观,霍元晦则在一旁执笔记录。
“死者男性,应当已去世五年以上,更精确的时间难以判断。”裴霜解释道。毕
竟只剩骨骼,能获取的信息实在有限。
“头骨发育完全,骨缝闭合,眼眶骨无明显凹陷,死亡时年龄约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她自上而下仔细检查,“部分牙齿脱落,但无法确定是生前还是死后所致。”
当检查到胸部时,她指着第三与第四根肋骨间的划痕道:“致命伤在此,有明显利器刺入的痕迹。”
裴霜轻抚肋骨上的伤痕,发现两侧均有损伤。她伸出两指比划着凶器刺入的角度:“伤口较宽,两侧皆有,凶器可能是剪刀。从角度判断,凶手身高应略高于死者。”
“右手小指指骨缺失。”
霍元晦提出疑问:“可是起尸时不慎遗失?”
她摇头,指着断指出的截面道:“截面有增生迹象,且颜色较深,应是生前旧伤。中指骨节微有变形,显示死者常年执笔。”
段展源惊叹不已:“仅凭骸骨竟能看出这么多?”他办案多年,深知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也未必有此能耐。
薛迈却冷哼道:“也不知是否准确,可别是信口胡说!”
裴霜一边摘面巾手套,一边往薛迈身边走,她才验过尸,身上有脏污,薛迈不由得连连后退。
裴霜见达到了惊吓的目的,转身去洗手,铜盆里泡了霍元晦早就准备好的生姜喝白术。
“准不准的,您尽管查一查北乡书院八年间,有没有失踪过一位,身高七尺,右手小指缺失,体型微胖,年龄三十五到四十的一位夫子。”她用布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这般嚣张的态度让薛迈愈发气恼。他刚要发作,段展源适时开口:“薛州判还不去查?”
“是,下官这就去。”薛迈强压怒火,悻悻离去。
“裴捕快,你莫要与薛州判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性子耿直了些,实则最是好相处。”段展源深谙御下之道,言语间已将两边安抚得妥帖。
裴霜低垂眼帘,唇角微扬:“我怎么敢与薛州判置气,您多虑了。”
见裴霜这般应答,段展源捋着胡须满意离去:“这案子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查。”案情既已明朗,这位知府大人照例当起了甩手掌柜。
薛迈携着卷宗回来时,铁青的脸色已缓和几分。他将一册泛黄的案卷往案上一搁,问道:“你如何断定死者就是书院夫子?”
裴霜眉梢轻挑,摊开素手:“确定身份了?是谁?”
薛迈虽不情愿,却不得不将案卷递过。到底是靠人家验尸得的线索,这点气度他还有。
案卷中记载的是一桩失踪案,失踪人名叫屠学海,八年前失踪的,时年三十八岁,是北乡书院的一名教策论的夫子,当时报案的是这位夫子的儿子屠明,明确记载过他右手小指骨缺失。
“应该就是他了。”裴霜唇角微弯,转头对霍元晦道,“走吧,去问问程掌院。”
薛迈横跨一步拦住去路:“且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裴霜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屡次对她态度不好,还当她会以德报怨吗?
她双手抱臂,阴阳怪气道:“哟,薛州判这般厉害,还需要我来解惑呀?”
薛迈知晓是自己之前对她有所轻视,她心里不快也是应该的,于是他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裴捕快告知缘由。”
裴霜眉梢一挑,与霍元晦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
没成想这位固执的州判竟能放下身段,能屈能伸,不算太固执。
心中郁气顿消,裴霜朗声解释:“道理简单。尸骨既在书院发现,埋藏之深显见是当年植树时所为。死者年长,手部又有明显残缺,只可能是夫子。至于体型可以从骨架大小看出来,这个并不是很准,我只是基于经验判断。”
薛迈听着这番剖析,眼中渐渐浮现赞赏之色。这小娘子推断严谨,条理分明,确非浪得虚名。看来坊间盛传的女神捕之说,倒有几分真才实学。
裴霜不知薛迈心中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一心只放在案子上。
程掌院得知骸骨的身份居然是屠学海之时,惊讶地叫了出声。
当即跑去看了尸骨,待见到那缺失的小指时,程掌院不禁老泪纵横,昔日的好友已经不在,只留下这森森白骨。
“是他,当真是他……”程掌院伏在尸骨上恸哭,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白骨,“学海啊,我们都当你远走他乡,谁曾想你早已魂归天外。”
霍元晦轻声安慰,待老人情绪稍定,方温声问道:“您方才说屠夫子远走他乡,此话怎讲?”
程掌院拭去泪水,缓缓道来。原来当年他与屠学海、庄实皆是科举舞弊案的受害者。庄实腿上的伤,屠学海缺失的小指,都是那场浩劫留下的印记。
幸而霍道远创办北乡书院,他们这些身体残缺之人才得了容身之所,能在书院教书育人,他们的日子也就从此迎来新生。
“学海是我们中最出色的夫子。”老人眼中泛起追忆之色,“经他点拨的学子,多有建树。”可正因他全心扑在教学上,却疏忽了家中独子屠明的管教。
屠夫人早逝,留下个不成器的儿子。那屠明不仅未能继承父亲才学,连北乡书院的门槛都迈不进,反倒染上赌瘾。
起初瞒得严实,屠学海又常住书院,竟未察觉异样。待到赌坊的人找上门来,家中积蓄早已输得精光。
屠学海到处借钱勉强还清了债务,屠明被他打得半死,关在家中安分了几个月,后来在学院中找了个差事给他做。
本以为屠明会就此改过自新,只是染上赌瘾的,哪有那么容易戒,屠明再次去赌,又输了一百两。
只是这次屠学海却再拿不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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