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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110-120(第17/18页)
一步!那拳头擦着她鼻尖掠过,重重砸在树干上“嘭”的一声闷响,竟在粗粝树皮上留下个清晰拳印,震得落叶纷飞如雨。
裴霜一把推开她,顺势接管战局。她单手格开来人手臂,抬脚轻巧一踹其肋下,趁对方吃痛之际,身形如游鱼般一转,迅捷绕至其身后,照着他臀腿处便是结结实实一脚!
“啊——!”来人终于忍痛低吼出声,显然被彻底激怒。再转身时,拳风已带上了狠戾之气:“好你个蟊贼!小爷今儿不把你打趴下就不姓谢!”
来人正是从家中溜出来的谢陵。裴霜却不闪不避,夜风中发丝轻扬,左掌抵右掌,五指倏张,竟硬生生接住了他挟怒而来的重拳!连谢陵也为之一怔。
借着朦胧月色,他终于看清对方面容,愕然道:“怎么是你?”
裴霜揉了揉略感酸麻的手掌,斜睨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你也没问呐,上来就动手。”
谢陵眼中掠过一丝欣赏:“身手不赖嘛,能接下我这一拳。不过若我没带伤,胜负可就难说了。”
裴霜轻笑。这小子心性果然还带着几分孩气,连这点高低都要争上一争。
“你怎会来此处?”
裴霜不答反问:“那你呢?”
“十二郎的瓷器俱是在此烧制。若说何处能寻得材料线索,想来唯有此地了。”谢陵并无隐瞒,“你呢?”
“跟着十二郎来的。”裴霜微扬下巴示意。谢陵顺势望去,只见屋内透出昏黄烛光。
谢陵顿时了然,俞十二嘴上说着罢了,心里到底不甘,这是又窝回来琢磨了。
“他在里头,倒不好进去了。”谢陵颇觉遗憾,“他一痴迷起来,熬上几天几夜也是常事。”
“哦,那我走了。”裴霜掸了掸衣上落叶,转身走得干脆
利落。葛语风虽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上。
“诶?你就这么走了?”谢陵一怔。
“不是你说他可能待上几天几夜么?那我留在此处作甚?”
“对哦……”谢陵喃喃自语,恍然觉出道理来。
裴霜身影已远去。谢陵想追,臀上剧痛却绊住了脚步,裴霜方才那一脚着实没留情,伤口怕是裂了。
他眼看那身影即将没入夜色,急忙扬声:“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裴霜只留给他一个潇洒背影,清亮嗓音随风传来:“下次再告诉你。”
下次?下次相见是何时?
谢陵心底不由漾开几分好奇:她究竟是哪家的娘子?京中何时出了这般身手的闺秀?她身旁那女子唤她什么来着?似乎是……裴姐姐?
京中可有姓裴的显赫人家,养得出这般女儿?
——
过了几日,方扬前来传话,说是霍元晦请她去一趟大理寺。裴霜刚到衙门口,便迎面遇上了霍元晦,从前整日相见不觉得有什么,陡然见不到人几日,还真有些想他了。
她唇角不由无意识地扬起。
霍元晦扬声唤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尸源基本能确认了。死者乃是吏部文选清吏司的郎中,曾述。是吏部侍郎林庆梁的左膀右臂。”
林庆梁!
这个陌生却又深植于记忆的名字,让他们心头一震,终于有机会触碰到与他相关的线索了!
“难怪你要特意叫我来。”此案本不涉江湖,验尸之后,她原无需再介入。
林庆梁,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他有所接触了。但愿是件好事。
霍元晦眼中晦暗翻涌,似幽深瀚海,却仍强自克制着情绪:“嗯,早晚的事。”他们都深知此事急不得,需循序渐进。眼下,仍需专注于眼前的案子。
“是如何确认的?尸体烧成那般模样,纵是至亲也难以辨认。”
“多亏了他的六指。”霍元晦露出一丝庆幸的笑。
然而,即便有此特征,寻人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脚趾不似手指常露于人前,即便是友人,也不会无故脱鞋查验,非极其亲近之人,根本无从知晓此等隐秘特征。
他们多方寻访,所得线索寥寥。
后来霍元晦提出换个思路:此人既是六指,所穿之鞋必定特制。只要询遍京中鞋匠铺子,便能大幅缩小范围。
然京城鞋铺何其多,逐一排查并非易事。想到裴霜曾推断死者家境富足,霍元晦大胆猜测此人或是官员。
果不其然,在专为官员定制靴履的店铺中,他们还真找到了个订制鞋的人,就是曾述,他今年四十有五,年纪吻合,加之已多日无人见其露面,身份便八/九不离十了。
“吏部郎中乃正五品官员,失踪这般久,竟无人报案?”
“曾述不必日日点卯,且他终身未娶,家中无儿无女。本是外乡人,在京城也无亲族。至于具体缘由……还需去他家中细查方能知晓。”
曾府位于城东,离大理寺并不算远,穿过几条街巷便到。
接待他们的是曾府的老管家,也是他去衙门认的尸。有六指这一特征,辨认起来并不困难。
老管家满面悲戚,不住拭泪:“我家老爷平日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怨,怎会遭此横祸……”他声音哽咽,“也不知是谁这般恨他,竟让他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啊。”
时人下葬最重全尸,如此下场,确显狠毒。可见害他之人,必是怀有极深的仇怨。
裴霜与霍元晦步入曾述生前所居的屋子。霍元晦拿起一双旧靴,靴内六个脚趾的凹陷痕迹清晰可辨。
他沉声问道:“你家老爷失踪这些时日,为何不及早报官?”
老管家忙答:“老爷平日若公务繁忙,也常歇在吏部衙署,数日不归也是常有的,故而此番老奴也未觉异常。只是这次确实久了些,若非官爷们来寻,老奴今日也正打算去吏部问问的。唉……若是能早些察觉……”
裴霜与葛语风一左一右仔细搜查屋内。房间陈设整洁,左侧设床榻,床边是榉木衣柜,衣物叠放齐整。右侧立着博古架,架上陈列一对青花瓷大罐、一双鎏金铜狮摆件、一只竹叶长颈瓶,以及一件白瓷笔洗。
博古架正中心悬着一个“曾”字木雕,以此为轴,左右两侧的摆件原本应是对称的。除了长颈瓶与笔洗。这一处不对称显得格外突兀。
裴霜眼眸微眯,缓步走近,指尖点向那白瓷笔洗原先的位置:“这里……本该也放着一只长颈瓶吧?为何换成了白瓷笔洗?”
老管家解释道:“前些时日小厮进来打扫时,发现有只长颈瓶被打碎了。此处空着不好看,便暂且拿白瓷笔洗顶上了。”
“是谁打碎的?”裴霜追问,目光如炬。
“老奴问过了,无人承认。”曾管家微微蹙眉,“平日负责打扫老爷房间的共有三人,他们互相推诿。这长颈瓶也算不得多名贵,老奴便自作主张,罚了他们半月月钱,本想等老爷回来再行禀报。”
靠墙而立的博古架是红木所制,擦拭得一尘不染。裴霜目光扫过架底,双手扶住架身用力晃了晃,那博古架竟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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