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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是我哥》 25-30(第4/14页)
去多久,人生起伏如此跌宕,惊煞我也。”
“想不通啊想不通,读书人最大的欢喜莫过于考中科举, 寻常男子最得意的莫过于娶得娇妻,他两个都占了,正是人生最风光之时,怎会通通丢弃,跑去做清苦的和尚?”
“此言差矣,各人志向不同,怎可以己度人?裴度虽年轻,但能乡试夺魁,必定极有思想,他选择出家绝非一时兴起,说不定人家追求的是比功名利禄更高远的境界,我等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罢了。”
“我看甄家小姐也是可怜,闹得满城风雨,今后如何自处?”
“人家是世家千金,花容月貌,这桩亲事没了,再寻良人便是,难道还怕找不着好的?”
……
宝诺一声不吭吃酒,听他们谈论裴度,心里空落落,温过的暖酒下肚,灼烧着喉咙和胃,脸颊发热。
“四儿,吃点菜。”谢司芙给她夹鱼籽:“伍仁叔特意给你做的这一盘,杀了好几条鲫鱼,鱼没上桌,专门取鱼籽红烧,知道你爱吃。”
她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不停地喝酒,已经有些醉了。
“二姐,我想吃那个。”宝诺筷子都快拿不稳。
“哪个?我给你夹。”谢司芙站起身。
宝诺指着谢随野面前那盘卤鸭舌:“想吃哥哥的舌头。”
“行。”
谢司芙和桌上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偏宝诺自己琢磨过来,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耳根滚烫。
我刚才说了什么?
她心虚地瞥过去,正好谢随野那双黑眸扫了过来,冷冷淡淡盯她一眼,像是被那句话冒犯,又见她醉了,懒得计较。
谢司芙将整盘鸭舌头端过来,宝诺已经不能直视,更没法放到嘴里吃了。
“要不回屋睡会儿?”谢司芙有点担心,裴度毕竟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友,突逢如此变故,她心里一定不好受,所以才会沉默寡言,吃那么多酒。
“好呀。”宝诺点点头,想起来,谁知一头栽到二姐肩上,晕得厉害,意识尚且清明,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
“我就说你喝多了吧。”
“四姑娘怎么了?”
“这酒后劲大,温过以后口感醇厚,一不小心就会过度,快上楼歇着吧。”
宝诺倒是想即刻躺入床铺,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晕晕乎乎,四肢乏得很。
谢司芙想搀她,正准备动手,忽而被谢随野捷足先登,他直接将宝诺拦腰抱起,轻轻巧巧,醉酒的人儿像条毯子挂在他臂弯上。
“你们先吃着,我送她回屋。”
谢司芙张了张嘴,想提醒大哥手伤未愈,他却抱着人直接走了。
宝诺迷迷糊糊看着他,瘦削的侧脸轮廓深邃,原本应该凶巴巴的脸不知为何隐约带笑,眉梢微扬,有什么值得他得瑟的?
谢随野抱着宝诺堂而皇之穿过客栈大堂,引来宾客侧目纷纷。
他那目中无人又招摇张狂的死表情像在宣示某种特权——看什么看,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抱,把你们的眼珠子塞回去。
走到后院,正准备上楼,宝诺忽然轻轻揪住他的衣裳扯了扯。
谢随野低头看去:“怎么?”
“想看雪。”她说。
“回屋开窗子。”
宝诺摇头,又扯他衣裳,制止上楼:“想在院子里看。”
谢随野抬眸望向后院茫茫飘洒的雪景,黑瓦湿润,朱漆陈旧,院中几口大瓦缸内尽是残叶,巷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芙蓉枝丫从院墙探出头,风雪不大,扑簌簌如梨花纷飞。
檐下摆着一张贵妃榻,铺着柔软的缎面褥子,谢随野将她抱过去放下。
“真难伺候。”他俯视端详,声音很轻。
宝诺说:“有点冷。”
谢随野将自己的大毛披风给她盖上。
宝诺:“渴了。”
他眯起幽深的眼睛,凑近掐她的脸:“造反啊,再敢使唤我?”
小碳炉点燃,烧水沏茶,宝诺喜欢绿茶,尤其西湖龙井和信阳毛尖,不喜欢青茶。
谢随野歪在隔壁的圈椅里,左手托腮,炉子里烧红的炭火啪嗒一声,他转过头去,顺势望向宝诺,见她裹着毛茸茸的披风侧躺在软塌上,眼睛眨得缓慢,不知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还在记挂裴度?”
“嗯。”
闻言,谢随野抚摸温热的茶杯,倒是若无其事:“有些人出家或许是心如死灰无处可去,可裴度显然不是,他喜爱佛法,出家正好遂了他的心愿,有什么可难过的?”
宝诺:“他觉悟高,可我是个俗人,见他做和尚就是难受。”
“怎么,你也认同功成名就那一套?”
“人生在世,难免受各种观念影响,我虽然不追求功名利禄,却也希望活得有价值,否则漫长岁月如何自处呢?”
谢随野道:“做游影能让你觉得有价值么?”
“嗯。”
他笑:“你的官瘾也不小。”
“不是官瘾。”宝诺喃喃道:“是刺激。”
谢随野挑眉,确认她真的醉了,才会说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话。
“呵,我就知道,你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乖巧。”他调侃:“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像裴度那般,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我拭目以待。”
宝诺没有回应,她睡着了。
“喂,谢宝诺。”
没动静。
谢随野起身来到贵妃塌前蹲下,近距离打量她,白生生的脸蛋像剥壳的荔枝,游影在外风吹日晒,难免粗糙,得亏这人底子好,从小被伍仁叔各种汤汤水水滋养,即便瘦下来也是白里透红,气色极佳。
然后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唇间。
蜜桃的颜色。
看上去很软。
和她平日爱说嘴硬的话截然相反。
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他没吃过人的嘴,是像奶豆腐还是冰酥酪呢?
谢随野缓缓深呼吸。
这个人是他的妹妹。
虽然确切地来说只是表妹,并非骨肉至亲,一母同胞。
可宝诺由他养大,长兄如父,血脉相连,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这么一想,若起什么歹念……
好像更刺激了。
她不是喜欢刺激么?
真大胆还是假洒脱,到时看看会不会吓哭就知道了。
毕竟这世上大部分人并不真正了解自己,总要事到临头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宝诺也会如此吗?
他很期待她的表现。
*
过完年,宝诺的假期也近尾声,她在惊鸿司附近租的小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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