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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综武侠]当玄学降维打击武侠世界》 60-70(第10/14页)
好了!海溢了!滔天的大浪!瑞安县……瑞安县沿海的村子怕是全完了,水墙高得吓死人,正、正往城里来啊!”
满院死寂。
潘文甫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晃了两晃,被师爷死死扶住。他猛地看向长公主,眼中含-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求证。
赵妙元直视着他,声音冰冷如铁:“现在,信了?”
潘文甫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跳起来。
“敲锣!快,把所有人都叫起来!敲锣,告示全城!海溢了!快跑,往高处跑!”
“开仓!召集所有衙役、兵丁、民壮!通知各县!快马报信!快去!!”
整个府衙瞬间如同炸开的油锅,彻底沸腾起来,撕裂了温州的夜空。急促刺耳的铜锣声“哐哐哐哐”地在每一条街道疯狂炸响,伴随着衙役们声嘶力竭的吼叫:
“海溢了!!快跑啊——!往高处跑!上山!上大罗山!跑!!”
“官府有令!所有人!即刻离家,往高处避难!!水要来了!!”
“别拿东西了,命要紧!快跑啊!!”
一户户灯光被迫亮起,门窗被慌乱推开,睡眼惺忪的人们听到那前所未有的急促锣声和凄厉呐喊,最初的迷茫迅速被恐惧取代。哭喊声、惊叫声、催促声、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充斥大街小巷,人们扶老携幼,胡乱裹着衣物,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家门,在衙役和保甲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地向城内几处高地奔逃。
赵妙元站在府衙院中,听着满城沸腾的惊惶之声,目光移向身旁的花满楼。
锦衣公子也正“望”着她,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东南方向,那毁灭的轰鸣正越来越近。
她能做的,已经全做了——
作者有话说:公元1155年,温州发生特大潮灾,暴雨台风导致海水倒灌再加上山洪,水位高达85米,《宋史》记载死亡两万多人。
对于这场灾害,温州、瑞安等多个地方的史志上均有记载。明弘治《温州府志》描述了灾害之烈:“台风挟带大暴雨,山洪暴发,夜潮倒涌入城,四望如海,漂盐场,覆海舟,拔树倒屋潮退浮尸蔽江,稻禾不留一颗……”
《瑞安市地名志》则称:“宋乾道二年大水夜半入城,民多淹死,仅仙岩头赖姓及大镬万姓存焉。”
第68章
府衙内的命令尚未传达完毕,天际便猛地一暗,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起初稀疏,转瞬便连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整个世界淹没在无边的水幕之中。
陈三娘混在从村里逃出来的人流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罗山上爬。山路早已被雨水泡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陷到脚踝,拔-出-来时带起沉重的泥浆。人们互相推挤着,哭喊声、咒骂声、呼儿唤女声被风雨撕扯得破碎。不断有人滑倒,溅起浑浊的水花,身后的人来不及躲闪,便被绊倒,滚作一团。
“快爬啊!水!水来了!”后面的人发出凄厉的尖叫。
陈三娘猛地回头。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山下远处,那片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故土,已被一片无边无际的浑浊黄褐色所取代。
不是平日所见的潮水漫滩,而是一堵高耸入云的水墙。浪头之高,即便站在这半山腰,仍需仰头才能看到那翻滚着白色泡沫的浪巅。
恐惧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在那样的高度和力量面前,人类渺小得如同蝼蚁。
“啊——!”一个年轻妇人脚下一滑,抱着婴儿向侧方陡坡摔去。
旁边一道绿色的身影疾闪而过,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那是个漂亮的少女,眉眼间带着一股天然的冷峭,此刻却抿着唇,手臂一探,精准地抓住妇人的后襟,猛地将她连同孩子一起拽回主路,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看路!想喂鱼吗!”少女的声音清冽,被风雨声削弱,却奇异地刺入每个人耳中。
人们这才注意到,在前方泥泞陡峭处,还有两人正协助几个老人和孩子攀登。
一位是穿着锦袍的盲眼公子,面容温润,在这样的混乱中竟不见丝毫狼狈。他看似需要人引领,却总能恰到好处地侧身,稳稳托住一个即将滑倒的老翁的肘部,或是精准地挡开一块被踩松滚落的石头。
另一位被衙役隐约护在中间的,是位身量纤长的年轻女子。
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几缕乌黑贴在白皙的脸颊侧,更衬得肌肤胜雪,容色惊人。她未戴繁复首饰,只简单绾发,额间一点鲜红痕记,像雪地里落的梅花,异常醒目。雨水顺着她清晰的眉眼轮廓滑下,那双眸子却沉静清亮,不见慌乱,只锐利地扫视着周遭,通身的气度让人一眼便知绝非百姓,甚至不像寻常官家小姐。
她行动间没有丝毫娇弱之态,步履稳而快,泥浆没过她的绣鞋裙裾,她毫不在意,时而伸手拉一把身边踉跄的难民,动作自然有力。有衙役在高处声嘶力竭地指挥,她偶尔会沉声说一两句,声音不高,却自带威仪,那些焦头烂额的衙役竟下意识地听从。
越往上,风越大,雨越急,身后的轰鸣越响。那水墙似乎更快了,浪尖的白色泡沫几乎与他们的视线平行,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和一种杂物被碾碎后的怪异气味。
一个壮汉为了抢先,粗暴地推开挡在前面的老者。老者惊呼着向后倒去,眼看要滚下山坡,那盲眼公子仿佛背后长眼,衣袖倏地探出一点,正中那壮汉膝窝。壮汉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泥里,绿衣少女立刻回头,骂了一句:“赶着投胎也没你这么急的!”同时伸手拉住了老者。
那贵女目光冷冷扫过壮汉,没说话,但眼神冰冽,竟让那壮汉一时不敢动弹。
终于,筋疲力尽的人们挣扎着爬上了大罗山顶峰平缓处。这里早已挤满了先前被“仙缘”骗上山的人,黑压压一片,几乎无处落脚。
还不等喘口气,那堵水墙已然迫近山脚。
没有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只听得一种沉闷的巨响。巨浪毫无花巧地拍击在山体上,整座大罗山似乎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山上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尖叫,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海水并未停下,而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沿着山体向上漫涌,吞没山腰,吞没树林,吞没一切。翻滚着无数破碎杂物和泡沫的浑浊水位线,就在他们脚下几十丈的地方,疯狂上涨。
雨更大了,台风裹挟着暴雨和海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人们站在山顶,仿佛站在一片正在沉没的孤岛上。到最后,浪涛拍击山岩溅起的冰冷水花,混合着暴雨,竟然真的密密麻麻地打在站在最高处的人的脸上、身上,生疼。
一个老者瘫软在地,望着山下一片浑沌,家园和田野彻底消失,失神地喃喃念道:“……淹没九州十八巷……一更爬窗二更梁,三更抱得树哭娘;四更骑鹤上山岗,山岗抬眼看汪洋……抬眼看……汪洋……”
那首传唱多日、被大人们一笑置之的诡异童谣,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凿进现实。
死寂之后,是爆发式的绝望哭嚎。
“我的儿啊!他、他还在家里啊!”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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