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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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口唾沫,对着王宣昌和王宣薇道:“你俩自求多福吧。”

    自从南星在新弟子中名声赫赫,这对儿龙凤胎还没入天外天就得罪了南星的事情不胫而走。

    王宣薇白了他一眼:“饭桶,她能奈我何?”

    王宣昌晕船还未缓解,但适才谢澄告诉他,若是敢吐在船上,就把他挂到桅杆上吹吹风。所以憋了一路,什么话也不敢说,生怕张口就吐。

    这个谢澄,光针对他!

    他又灌了碗苓桂术甘汤,应和道:“妹妹说得对,我们才不怕。”

    随即,他不屑地冲王进宝埋怨:“你什么时候到伐髓境的?遮遮掩掩,你再怎么卖弄表现,父亲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王进宝给自己倒了杯茶,嗤笑道:“你俩胆小如鼠还跟来,不就是担心我若立功得父亲青眼,你俩就失宠了。”

    王宣昌气得猛然站起,重重拍向桌子,却对上谢澄警告的目光。

    手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时,王宣昌的手就尴尬停在半空,怎么也没拍下去。

    在王进宝的憋笑声中,王宣昌敢怒不敢言地坐回原位。

    船舱内恢复平静,南星睁开眼,微不可察地轻笑。

    蜀州境内,十里荒山。等众人从鲛人湾下船,翻过渔、蜀接壤处,天色已昏。

    高喻夏和谢羽廷举着火把走在队伍最前方开路,南星和谢澄则身处队伍末端断后,也可控制行进速度。

    燕决明没爬多久山路就开始喘,最后王进宝嫌人磨蹭,不顾燕决明抗拒强行把他背起来赶路。

    “年中六月,何处飞雪?”南星抬指捻住一片雪花。

    谢澄眯着眼辨定方位,回答道:“许是寒州那边出了岔子。”

    沈酣棠有些心慌,耷拉着小圆脸喃喃自语:“舅舅不会有事吧?”

    谢澄悠悠道:“相比沈仙首,你还是担心担心我们这群赶夜路的吧。”

    沈酣棠瞪着他,没好气道:“连路都看不见还走,我们歇一晚上不行吗,累死了。”

    谢澄叹气:“沈酣棠,你动脑子想想,荒山野岭飘大雪,根本没过夜的地方。”

    沈酣棠跺了跺湿透的鞋袜,一肚子牢骚没地方发。

    南星打了个响指燃起火诀,比火把更明亮更纯粹的火焰吸引了所有人回头。

    火焰在她掌心跳动,南星五指收拢,火焰周围笼起弧状的冰封层。

    就像一朵火红的盛开在冰球中的生命之花,照破浓稠的黑夜,把火把衬得失了光芒。

    她又加了道悬浮咒,把做好的冰火灯球送给沈酣棠。

    “再坚持一下,明日晌午就到了。”

    沈酣棠欢天喜地地把漂浮的冰火灯球捧到面前,炫耀似地原地转了一圈。

    “谢谢南星,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伸出手掌哈气搓热,用食指在冰球上画了两只小兔子。

    高喻夏把火把塞给谢羽廷,凑过来央求道:“师姐,我也想要,好漂亮!”

    那三个新弟子也眨巴眨巴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星。

    背着燕决明的王进宝也高举手臂:“看在我负重前行的份上送我一个吧,我要是摔一跤那可是一尸两命。”

    燕决明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他无数次让王进宝放自己下来,都被否决了。

    “进宝兄,是两尸两命。还有,你可以放我下来吗?”

    王进宝把他往上颠了一下,背得更牢:“害,你个不好好念书的,连一和二都分不清。别跟哥客气,背你轻轻松松。”

    燕决明:“……”

    谢澄太阳穴猛跳:“都别胡闹了,南星一直维持咒律会累的,还这么多人。”

    半炷香后,十二人中除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王氏兄妹,以及南星和谢澄,其余八人都心满意足地跟着冰火灯球稳步前进,时不时发出几声新奇的赞叹。

    维持这些低阶咒律对南星负担很小,只是数量过多,有些费神罢了。

    她用余光瞥了身旁的谢澄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某人生气了。

    南星微微勾起唇角。

    看在谢澄刚担心她掉下去,悄悄换到外侧的份上。南星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之前阳奉阴违的事情。

    她又做了一盏冰火灯球,借风势推给谢澄。

    谢澄看了眼,偏过头去,没接。

    南星失笑,多大人了还耍小性子。

    “师兄,你不要我就给羽廷他们俩了,开路亮堂些好。”

    南星作势要收回,被谢澄一把抢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地抱着冰火灯球,抿唇道:“沈酣棠那个上面有小兔子。”

    南星无言以对:“那是酣棠自己画的。”

    谢澄单手捧灯递到南星面前,火星映照下眸光潋滟。

    南星无奈伸指,画了片银杏叶。

    谢澄注视良久,笑着在旁边添了颗星星,还画了个不规整的圆。

    “这是什么?”指着圆圈,南星歪头不解。

    见谢澄食指向天,南星很快猜了出来。

    “月喜阴,形常缺。没见过有人画月亮画个圆,都是弯弯的月牙。”

    谢澄却故作玄虚说:“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我画的乃是天上月。”

    “又在胡说。”南星失笑:“天上人间,明月共照,千年都是同一轮高悬,何处有区分?”

    谢澄的指腹轻轻描摹着那片银杏叶的轮廓,一触即离,唯恐温度迫使冰灯表面花掉。

    “凡人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信世事无常,故逢圆必缺。”

    “可这轮满月,算我赠你。当然与众不同。”

    南星瞥了眼那丑萌丑萌的圆,抿嘴讽道:“师兄出手果真阔绰。古有愚人画饼充饥,今有师兄画月作礼。”

    闻言,谢澄倏尔轻快地笑起来,引得前方众人皆好奇回首。

    只见谢澄附到南星左耳旁,轻声说:“我的错,这样的礼物的确配不上我家师妹。”

    他眯眼望着x空中高悬的明月,续说:“来日,送轮真的给你。”

    南星长睫低垂,静静听他说完。良久,莞尔一笑:“师兄,你骗过不少小姑娘吧?”

    还不等谢澄摇头,南星就抢回那个冰火灯球,继续埋头赶路了。

    谢澄:“……”

    这两人的对话,众人听不分明。但单这般亲昵形态入眼,就令他们想入非非。

    落在沈酣棠和王进宝等人眼里,已是见怪不怪。

    可对于那些只见过南星表面的新弟子而言,却是别番滋味。

    高喻夏一时怔忪,他喃喃道:“还是第一次见南星师姐笑呢。”

    谢羽廷拍拍他的肩,欲说还休,其实他家少主平时在家也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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