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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110-120(第17/18页)
,忽略了燕决明的请求。
他却不肯放弃:“阿姐,我想去。”
南星挑着鱼刺,头也不抬道:“我不会杀他,老实呆这里等着。”
燕决明心中最大的担忧被抚平,沉默良久,他接过鱼,乖乖遵从南星的安排。
北境昼短夜长,三人趁夜出发,飞到南海却还是天光大亮。
阿灯率先跳进海里去找那群齿鲨,召阳抱着渡厄,坐在南星脚边,俯瞰身下的碧涛白浪。
“需要我做什么?”
“在外面接应就行。”
召阳拉住她:“喂,你一个人去?”
“我有话要单独问他。”说罢便提着鱼膏制成的水泡灯,从高空跳进海里。
水泡灯晕开一圈明黄,如利剑刺破永夜。
她速度不减,直坠深渊。
灯光照亮四周,依稀能看见海底火山旁的巨兽尸体,两道交叉剑痕夺去它的性命,不少奇形怪状的妖兽围在四周啃食残骸。
瞥及巨兽狰狞的脸和后背密密麻麻的倒刺,南星心道原来之前就是这东西袭击她。
她当时第一次进入永夜深渊试探,目不能视,神识受阻,全凭感觉出招闪避,误被这巨兽吞进肚中。那两道剑痕,就是她从内斩出的。
一路上,不少来招惹的妖兽都被晦明抹杀,血与残骸在她身后缓缓沉降,成为深渊新的沉积。
下坠到深渊中部,一艘巨大沉船浮现。
负责看守的赤蛙一族已被她尽数歼灭,南星落在甲板上,顶着水压缓步前进。
门推不开,其上绘制着一副星图,水泡灯凑近,南星扒开其上附着的海草与贝类,随着她的动作,星图竟逐渐演变成一副壁画。
古老的人类在祭祀,他们似乎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向神明请求宽恕。神主借太阳之口驳回他们的祈祷,道法自然,万物平等,神无意插手人间之事。
越来越多的人类死去,无数小人将一位勇敢的小人高高举起。
南星眯起眼,脑海中跃出两个字——人皇。
她继续看后面的画。
人皇捡到了一串宝珠,获得了比肩神明的力量。他带着全人类吹响x弑神的号角,拆毁庙宇,取消祭祀,人不再信仰神,而是拥护属于他们的君王。
信仰消失,诸神陨落,王朝因此诞生。
可宝珠的力量越来越大,人皇时常无法控制,后来,他变成了一位暴君。屠杀子民,不再勤政,如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来他的暴怒。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此时他才知,原来那场灭世灾厄就是宝珠带来的,而他被它蛊惑,使得神明陨落,世间再无人能阻止它作乱。
自责之下,人皇选择自尽。
南星眉头蹙起,手抚上那裂成两半的无脸小人。
小人身体裂开,从中飞出一团白色的东西钻进地底,地底世界都是因他而活又因他而死的子民,出于根深蒂固的信仰熏陶,子民们并未愤怒,而是将他拥护成地底世界的王。
人皇,变成了冥王。
为弥补错误,冥王取九州龙脉,汇入神剑轩辕,打造出一柄能锁住宝珠的神兵。只要轩辕剑主不死,宝珠便不能重临世间。
也唯有轩辕剑,能彻底毁掉宝珠。
看完壁画,南星退后两步,沉思良久,还是灭掉了那盏水泡灯。
这无异于自取灭亡,但她选择赌一把。
光源消失,海底世界重归永夜,原本的壁画在黑暗中竟越来越亮,显现出完整的、与星图融合后的新壁画。
她重新凑近。
画面改变,是全新的故事。
有位祭祀打扮的小人仰头,指着天上的五颗色彩各异的星星,其余小人手持武器,爬上天梯,想要将其摘下。
四颗星星被小人们捕捉,打造成法宝,唯有最强大的一颗红星逃走。
它躲进了一位幼童体内。
变成了她的心。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南星下意识捂住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眼前的大门突然从内拉开,水压将南星挤入门内。
门内无水。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南星便稳稳落地。
没有预想中的囚牢腥臭,只有一片空旷死寂。空气里浮动着陈旧书卷与冷檀的气息,竟比门外永夜深渊更添几分森寒。
水泡灯在她站稳的刹那复又亮起,幽黄光晕谨慎地铺开,照亮这方天地。
这是一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内舱,穹顶高悬,隐没在黑暗中。四下里林立着无数顶天立地的玄黑书架,其上并非书籍,而是一卷卷以妖文、仙篆乃至更古老文字记载的玉简、骨片,无声诉说着被漫长时光遗忘的秘辛。
而在所有书架环绕的中心,是一张宽大的玄玉案,案上一盏孤灯,灯焰如豆,却映得满室生辉。
唯一的光源之下,坐着一个人。
墨发未束,仅以一截简单的乌木簪松松挽起几缕,余下尽数披散在素白宽袍之上。他姿态闲适地靠坐着,单手执着一卷摊开的兽皮古卷,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案上,指节修长,漫不经心地叩着玉质桌面。
这便是白泽零。即便囚于此地,也不见分毫狼狈,厚重如渊岳的威压未减,反将这永夜之地的破旧沉船坐成了他的王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许久,案后的人终于将目光从书卷上抬起。
黄金瞳熠熠生辉,岁月未曾在他俊逸的容颜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沉淀下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他的视线落在南星身上,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
“来了。”
南星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同样冷淡:“你根本没有重伤,那群赤蛙也拦不住你,你不惜将王位拱手让人,也要骗我来?”
白泽零目光一瞬不移地望着她道:“在我能预言到了无数种命运里,这是最好的一条路。”
“又是预言。”南星冷笑,“弥雅还预言我是灭世灾星,你也是如此想的?”
“门外的壁画你已看过,心中揣着答案,便不必再多问。”白泽零放下书卷,“你已经了相信命运,那预言便会如期而至。”
“我不信。”
“那你刚为何捂着自己的心?”
白泽零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似嘲弄,又似别的什么。
南星昂起头:“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我认了。预言虚无缥缈,就算你们每个人都如此说,我也一个字都不会信。我根本不关心这世界会不会灭亡,也无所谓我是仙是妖是人是鬼,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生而不养,为何要生?”
白泽零站起身,缓步从案后走出。身量极高,简单的白袍穿在他身上,亦有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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