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逝我梁: 65-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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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终是再度开口,“其实之前在棠岛,我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她斟酌着用词,终是将在神乐浴场地下的见闻,仔细叙述了一遍。

    “那位老人家,应该是特殊局的调查员。他说,很多人穷尽一生都在研究那个庞然大物,而他是唯一还活在世上的知情者。”令她略感不宁的是,“他说那只蝴蝶,是我在金美阁召唤你时,残留的能量孕育而成的。”

    “可那时候的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天雷劈中了生生,你抹去了风芷垣的三魂……”她抬眼看他,目光里带着探询,“如果每次召唤你,都会留下那样的能量残余,那岂不是各地都可能滋生出类似的诡谲之物?”

    隗离不紧不慢地给她夹了一筷青菜,语气平和,“不一定是诡谲之物。一些有气运的人,也可以借助这些能量成为灵修。”

    “世间最早的灵修,本就是远古先民在祭祀,感应天地时,无意间引动了散逸的原始能量,与之共鸣,才逐渐开启了迥异于常人的路途。”

    蓝舒音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这个关乎起源的宏大命题,被他用如此平静的口吻道出,让她一时陷入了沉思。

    见她若有所思,他继续说道,“你在地底见到的那只巨蝶,名叫‘幻蓝斑蛱’。它确实非同寻常,可以理解为一一种母蛊变异体。它产下的幼卵带有剧毒,常人触碰到,会被瞬间抽走生机。”

    蓝舒音不自觉地想起之前触碰过的毛毛虫,微微蹙眉,“虫蛊?它们看起来挺可爱的啊。”

    隗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许在它们眼中,你也同样可爱。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无足轻重。”

    蓝舒音认真地望向他,“那在你看来,什么才算重要?”

    隗离注视着她,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眼底,“你。”

    “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

    蓝舒音订了深夜的红眼航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港州,没有告诉任何人。

    机舱内灯光昏暗,多数旅客都在沉睡。她靠窗坐着,望着舷窗外无边的黑暗发愣,直到身旁的空位有人落座。她下意识转头,竟是隗离。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一个U型枕轻轻放在她手边,又替她要了条毛毯。整个过程自然得像早已约定好。

    飞机落地,他默默帮她取下行李。走出抵达大厅,一辆黑色轿车已等在路边。司机拉开车门,她犹豫一瞬,还是坐了进去。

    一路无言。

    蓝舒音始终偏头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格外疏离。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下。她低声道谢,推门下车。就在她转身欲走时,隗离叫住了她。

    “阿音,如果你觉得不适……”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到什么,“我道歉,我会退到你觉得舒服的距离。”

    蓝舒音脚步顿住,回头看他。昏暗光线下,他神色认真,不像玩笑。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像笑又不像,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刷卡进了楼门。

    电梯镜面映出她紧绷的脸。她盯着那个自己,直到“叮”的一声,镜面里的人也跟着微微一颤。

    回到住处,蓝舒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预约了心理咨询,然后才走进了浴室。

    临睡前,她回了几条未读微信,习惯性地点进朋友圈,却震惊了。

    整个屏幕都被隗离的动态刷屏了:

    《转发这条锦鲤,三天内忘掉一个人!》

    《单曲分享:打回原形》

    《科学论证——人类为什么需要冬眠?》

    《十个失忆小妙招,一定有你用得上的!》

    最新一条发布于三分钟前,转发了一条关于某小行星即将撞击地球的短视频,配文是:一起毁灭的话,也算同生共死吧?

    她盯着满屏的抽风现场,纳闷地嘀咕了句,“疯了吧?”

    关灯躺下。黑暗中,那些跨越很大的标题还在眼前晃,她抿了抿唇,忽然有点想笑。意识到自己扬起的嘴角,又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

    这一觉睡得分外踏实,整整十个小时,醒来已是下午。

    简单梳洗后,蓝舒音随意披了件卡其色风衣,便出门去了心理诊所。

    接待她的周医生约莫四十岁,戴一副细框眼镜,气质沉静温婉。

    她请蓝舒音在舒适的沙发上落座,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声音柔和地问,“今天来到这里,是希望和我聊些什么呢?”

    蓝舒音斟酌着用词,“周医生,我想问……如果一个人,突然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可如今这个身体,这段人生,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明明都是这一世的。那么,她到底算是谁?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周医生微微前倾,目光专注,“能说得具体些吗?比如,这对她造成了怎样的困扰?”

    “她的上一世过得很苦,死后也不得安宁,甚至连遗体都遭受了破坏。她一直活在谎言和精心编织的阴谋里,直到死都浑然不觉。她是个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人。可现在这一世的她,明明知道了所有这些真相,却……无法感同身受。”蓝舒音沉默了片刻,问出了内心深处的困惑,“也许她该去寻找真相,给自己一个交代。但她冷血得像个旁观者,这不对,不是吗?”

    “所以……一个无法为自身悲惨过去感到痛苦的人,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那些记忆,难道还属于她吗?”

    周医生听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推了下眼镜,目光温和而专注,“身份认同危机,这是很多人面对重大人生转变时都会经历类似的困惑。”

    “听说过忒修斯之船吗?一艘在海上航行的木船,每当一块木板腐烂,就会被替换掉。如此经过数年,当所有的木板都被更换过后,这艘船还是原来那艘吗?”

    她稍作停顿,用另一个比喻加深理解,“一条河流,每时每刻流经的水都在不断更替,它还是同一条河吗?”

    “事实上,我们依然会称它为同一艘船,同一条河。这里的连续性,不在于构成物质的完全相同,而在于其形态、脉络和记忆的延续。”

    她观察着蓝舒音的神情,继续深入,“从生理学角度看,人体细胞每七年就会完成一次全面更迭。昨天的你与今天的你,在物质层面已不尽相同。但你会因此认为,七年前的自己是一个陌生人吗?”

    蓝舒音若有所思,“那如果失忆了呢?”

    “那么,在某种意义上,你就成为了一个新的人。”

    “所以我只是一连串的记忆。如果我拥有你全部的记忆,我也就是你?”

    “是的。”周医生的回答清晰而坚定,“只要你的自我意识是连续的,你就是你,无关乎躯体或是虚无的灵魂。”

    见蓝舒音陷入沉思,她语气转为舒缓,“其实不必过于纠结。很多经历过脑部手术的人,性格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

    “记住,决定你是谁的不是你的躯体,也不是某个固定的性格特质,而是那段独一无二,持续延伸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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