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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少夫人训夫手札》 23-30(第1/18页)
第23章 归宁日变流落夜,膝下金逢变现时 我让……
凝春接过严问晴递来的青灰色帷帽, 随她向里走去。
此地是一处私苑。
曲径深处传来《流水》的琴声,被飒飒风声冲乱,变调的音律带上几分难言的诡谲。
随着严问晴脚步声逼近, 琴音越发忘情。
及至穿过层层怪石, 还未看清眼前情形便听得“铮”一声, 琴声戛然而止, 激烈滚拂后残留的余韵犹在耳畔。
“严娘子。”户自矜手指压住震颤的琴弦, 抬头望向严问晴道,“别来无恙。”
严问晴扫了眼断弦的琴,道:“可惜这张声如飞瀑流珠的好琴。”
户自矜起身, 挥手令下人撤去琴床:“死物而已, 何足惜?”又打量严问晴一身装扮, 笑道:“看来李氏富贵乃夸大其词, 否则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归宁之日怎穿着如此寒酸?”
出门会他,自然得换身不打眼的装束。
严问晴未曾理会他戏谑之语,只问:“今日之事是你所为?”
户自矜摊手:“何事?”
见他装傻,严问晴本就不欲浪费时间多留, 干脆准备离开。
户自矜忙出声拦她:“祸福无门,唯人所召。”
“若非李家这小少爷持身不正, 又如何能叫区区女伶引走?严娘子,我只可怜你为他舍弃源源不断的摇钱树抽身而去,却在归宁这等重要的日子里叫他给你难堪。”户自矜嗤笑道, “严娘子,你精挑细选的夫君,真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啊。”
严问晴泰然自若:“他确是赤子之心,才会遭小人算计。”
户自矜闻言面色一沉, 眸中褪去温和的假象,森然凝视严问晴时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过他很快又挑眉笑道:“晴娘此言差矣。你我向来同心,我知你此时亦因他所为心怀愤懑,何不与我联手,给他一点儿苦头尝尝?”
严问晴笑道:“我家的事,不劳阁下费心。”
她从户自矜处知道自己想要的讯息,全当对方的话作耳旁风,对他道:“我已为人妇,还请阁下称呼时放尊重些。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要再往严家送,若叫旁人察觉你我私下里的关系,户老板,请你相信此事的后果不会是你想要得见的。”
言罢,转身离去。
“严娘子!”户自矜叫住她。
一道小小的影子朝严问晴飞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冰凉的玉骰子卧在她的掌心。
“后会有期。”他笑道。
这一次,严问晴没有将骰子丢回去。
凝春为严问晴戴好帷帽,二人登上马车悄然回到严家,待左右无外人,凝春皱着眉头道:“听户老板那话,他似乎不觉得李少爷同女伶有私情。”
“他若查到二人有首尾,也不会只为下我脸便轻易将此牌打出。”严问晴换上从李家出来时所着华裳,“令严大好好查一查,许是李公子红粉知己太多,咱们误会了这一个。”
凝春咽下不满。
她心头难平自然想到户自矜“联手”的那一番话,忍不住问道:“娘子,就是叫户老板做刀,替我们出口气又如何?谅他也不敢真对李家的掌中珠做些什么。”
严问晴笑道:“户自矜是什么好驱使的家伙?他分明是想哄我一步步陷进去,好同他里应外合谋图李氏的家产。笑话,我既然嫁给李青壑,李家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何必引狼入室?他还惦记上我的东西了。”
说话间,严问晴此前令严大派出去亲信回禀。
那弹琵琶的女伶名唤孟蝶,与户自矜素无瓜葛,李青壑为她付了赎银丢下卖身契就往严家回,孟蝶则是收下自己的身契不知往哪里去了。
严问晴沉吟道:“看来,户自矜只是想给我找不痛快。”
她又使人吩咐严大:“给户老板也找点事做,省得成日清闲把手往我这儿伸。不过咱们尚没有斩草除根的实证,切勿打草惊蛇。”
没两日,有个倾家荡产的赌徒检举户自矜私放印子钱,官府使人调查,那些衙役却只在赌坊闹事,赌坊好几日做不得生意,户自矜不得已大出血才打发走这群蝗虫,最后以“证据不足”结案。
他又抓了赌徒拷问也没问出什么。
此为后话。
正此时仆人来禀,李青壑回来了。
和阴魂不散的户自矜相比,李青壑充其量是拎不清轻重缓急,和他较真才要被气死。
二人收住话匣,闲聊着穿衣打扮的琐事往中堂去。
那头李青壑风尘仆仆,大气尚未喘匀,拿起刚端上的茶一口牛饮,幸好严家家仆做事体贴,水温适中,否则定要烫得他直吐舌头。
他听得脚步声,立刻展眉笑着转身邀功:“我已替她还了卖身钱!”
严问晴脚下一顿。
她佯装不知:“那位妹妹现在何处?她叫什么名字?”
李青壑说不上来。
他给了赎银当场签下放奴的契书丢给女伶,接着急匆匆赶回严家,既没有注意那女伶究竟姓甚名谁,也没有管她何去何从。
反正她已是自由身,爱做什么做什么,和自己没干系。
“你打算将她养在外头?”严问晴见他迟疑,皱眉问道。
“不是!”李青壑立刻否认,“我根本不识得她。她说身不由己,我已替她赎身,从此她是自由人,咱们与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严问晴看他神情不假,将孟蝶的私情嫌疑暂且排除。
她一面思索心事,一面同李青壑讲着严家的情况,严问晴父母双亡,便携李青壑往祠堂为长辈上一炷香以示认亲,下午的归宁宴请了几房远亲,要同他说清楚。
正说着琐事,李青壑打侧面伸来一只锦盒。
用大红的绸绢做底,拿金丝勾勒如意吉祥纹,正中绣着鸳鸯金楼的名字,开口处缀着一颗硕大的珍珠扣子。
“我中间经过鸳鸯金楼,瞧这发簪好看,特意买来送你。”
脸上一些细小的伤口似乎正在结痂,闹得人痒痒,李青壑侧过去挠了挠发热的面颊。
严问晴就着李青壑的手打开锦盒。
锦盒里摆着一支灿灿灼目的金簪,单股金筐团花,正中镶嵌着眼儿大的红玉,又捶揲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攀在底托,翅上点翠湛蓝鲜亮。
拿起时沉甸甸往下坠。
这是一支足金的实心金簪,做工极尽巧匠所能,可惜单股样式又用料扎实,哪怕只是插戴发间,也容易弯曲形变甚至折断,更别提这足以拉垮发髻的重量压在头上,于头颈而言是多大的负担。
李青壑期待地望着严问晴,却并未在她眼中看到惊艳或喜爱的神采。
严问晴平静地看向他:“我不喜欢。”
李青壑捧着锦盒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双眼迷茫的望向严问晴,像是一时未能理解她在说什么,满腔的热望都落了空。
可她又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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