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训夫手札: 60-69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少夫人训夫手札》 60-69(第13/14页)

行。

    与他同吃同住的一百兵,和他有说有笑的五百人,大多葬身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翌日,李青壑换上庄重的暗色衣裳,临走前又折身紧紧抱住严问晴。

    经此一役,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死别更可恶的。

    他若是总在意没能参与晴娘的过去,反而浪费了眼前和晴娘相伴的时光。

    数千将士在河边放下纸船送行。

    熊熊燃烧的纸钱堆卷起明灭的火星,照亮每一张默默哀悼的面孔。

    及至金乌西沉。

    惨白的月悬于漆黑的天,零落几颗星,迷途的鸟儿振翅冲向无尽的暗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这是晴娘曾吟诵过的《短歌行》其句。

    李青壑以前满脑子英雄豪气,从不留心评书里那些诗词歌赋的复述,此时望着曲折狰狞的树桠,却情不自禁轻喃出后边的两句:“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原来,是无处落脚。

    他凝视着手中的红色发带,那是李青壑手臂脱臼时,方老头拿出来帮他固定手臂的,他曾经数次瞧见方老头拿出发带追思,其上连理枝的绣样随时间流逝已然难辨。

    这是方老头的珍爱。

    李青壑将它压在方老头的坟头。

    清风抚过,发带轻动。

    似一缕魂牵梦萦的幽灵缠绵而来。

    回去的路上,左明钰同李青壑面谈了一些正事,他已经替李青壑向上官请赏,程大将军欲晋李青壑为都尉,并请旨在安平县附近设常驻军队,由李青壑领兵。

    随后聊到对高县令的处置。

    话中不免提到薛春鹤。

    李青壑听他语气很是熟稔,不像刚和薛春鹤接触,料想他与晴娘相识,或许在京兆就认得薛春鹤了,遂拽了他一把:“你跟薛县丞很熟?”

    “泛泛之交。”左明钰答。

    回答完,左明钰这才想起李青壑开拔前说过的话,他口中“姓薛的”莫非是薛春鹤?

    想到这儿,左明钰忍不住道:“你提防薛公子?”

    李青壑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

    有生之年他还能用这种目光看别人,也是稀奇。

    他低声道:“真是难怪你跟晴娘处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弟弟。”

    左明钰脸上不知是气是羞的红。

    见李青壑大大方方提起这茬,他也不扭捏,径直道:“严姐姐离京时我才十岁出头,对男女之情尚且懵懂,自然、自然是以姐弟相处。”

    “得了吧。”李青壑挥手,“十岁就已经明白很多了。”

    他倒是只字不提自己十岁出头的时候,集合一帮子孩童玩当大王的游戏。

    也不知今日经历哪件事触动了李青壑脑海中的某个弦,回家后突然找起大婚时晴娘所着婚服,他记得赶回李家那天,瞧见死去的海寇手中拽着那件婚服,后来忙着与左明钰交接,也不知处理家事的晴娘将尸首与婚服如何处置的。

    ——自然是趁机销毁了。

    严问晴早想把这身碍眼的嫁衣毁了,可惜找不到理由,怕徒惹李青壑注意,这回好巧不巧被海寇翻出来,又叫尸体抱在怀中,销毁这件婚服实在是顺理成章。

    李青壑问她的时候,她也用这理由答。

    “那件婚服是不是绣着晴空排鹤的图案?”李青壑倚着廊柱问道。

    第69章 再续洞房夜,共度春宵时 二人斗了一夜……

    “是吗?”严问晴闻李青壑所问, 撇开眼,“我不记得了。”

    反正死无对证。

    “少来。”李青壑一把环住严问晴,锁到自己怀中, “那还是你亲手绘制的样图, 交给绣娘绣上去的。”

    婚前说着不情不愿, 实际明里暗里打听得还挺多。

    严问晴既不解释也不躲闪, 反抬头问他:“那是谁婚前誓死不娶严家女, 嚷嚷得人尽皆……”

    李青壑忽然吻上去,堵住严问晴的诘问。

    知道他这是心虚,严问晴欣然回应, 顺便堵上他的嘴。

    半斤八两, 谁都别说谁。

    一吻毕, 严问晴的唇瓣已然鲜妍似含露牡丹。

    李青壑忍不住凑上去再轻啄一下。

    他郑重地说:“晴娘, 对不起。”

    “我是个糊涂虫,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偏偏做出那些徒惹人耻笑的事,给你丢脸了。”

    “不过,”李青壑眨了下眼, “还好我够蠢,没干成退婚的事。也幸好晴娘不计前嫌, 愿意嫁给我。否则我没有晴娘,这辈子都完了。”

    严问晴刚生出感动就被他逗笑。

    他说完这些,话锋忽一转:“但我这辈子可就只成这一次婚, 你居然这般待我。”

    瞧他说的这般委屈,早已熟悉他的秉性的严问晴却知道他另有图谋,果然,期期艾艾的控诉一番后, 李青壑不老实的手就轻轻勾上了她的衣带。

    顾眄睇笑之际,严问晴想:把旧账翻出来晒晒太阳也好,免得一直闷在阴影里发霉。

    栖云院修葺完毕,与从前一般无二。

    只是李青壑打量着牌匾,忽然对严问晴道:“云深何来晴?这栖云院的名字不好,改叫拂晓吧。”

    严问晴受下他的提议,令人另起匾额。

    李青壑伤势渐好,人却开始收敛,平日照旧黏着严问晴,只不管兄弟死活,好几次他硬生生忍回去,瞧得严问晴看着拱起的被子不解。

    他伤势大好,自然被左明钰召去办事,承接下安平县驻军都尉的职责,并肃然允诺绝不负上官所托。

    后边李青壑忙着修筑营垒、领兵操练,每日起早贪黑。

    待驻军事宜渐妥,才惊觉已是深秋。

    总算得几分松快的李青壑立马赶回家赖晴娘,恰逢绣坊的掌柜使人搬好几大箱衣裳上门,他只当这是今岁家里需要的冬衣,并未放在心上。

    严问晴正在书房与杜夫人回信。

    此前杜夫人得知李青壑从军,虽有担忧,但更多是高兴孩子成长,后来海寇入侵安平县的消息风传至京,万幸严问晴的急信来得及时,才没叫杜夫人好容易调养好的身子再吓垮了。

    不过因生出急火伤身,本来年前回来的杜夫人不得不再休养一段时间。

    归家日期推迟到年后。

    李青壑也很是想念母亲,轻靠着晴娘的肩央她在信中替他书一书思念之意。

    写完信,严问晴又处理一些家务事。

    李青壑在旁乖巧等候,只是没多会儿便耐不住好动的性子,起身顶替凝春的位置,挨着严问晴给她研墨添香。

    凝春收到严问晴的示意悄然退下。

    从前李青壑觉得这是再枯燥不过的事,可此时此刻,他听到指尖墨条细微的擦声,瞧见晴娘熟稔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