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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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怎么会知道破雪枪?怎么会认出他是世子?

    他跟这帮人明明素不相识!

    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在他的心头浮起。

    他花了十万两银子,千里追踪,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揪出幕后黑手,给爹爹、给镇北王府洗刷污名。

    他的脑子在那一刹那乱了。

    可要是……

    要是这根本就不是污名呢?

    他刚要张嘴,就只见刀光晃得他眼花。后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破雪枪什么世子,肯定是他们早就打听好的,就是要乱他心神!

    攻心之计,他学过的,这是攻心之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个脚夫配得上什么英雄!他爹才是大大大英雄啊!

    休想骗他!

    他走着,毫无意识地将整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他一边咀嚼,一边失神地想,如果重来一次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会千里追踪吗?

    ……还会站在舒羽这一边吗?

    嘶,怎么这么疼啊。

    背上火辣辣的疼……连心口都跟着疼……

    疼疼疼疼疼!

    为什么啊。

    “啪嗒。”

    一滴水珠滑过他的鼻梁,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眼前的石砖上。

    哪来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这么响。

    连老天都不如他意。

    “下雨也不打招呼!”

    他抹了把脸,却抹不干那些滚烫的东西。

    他没有方向了,却埋头越走越快……

    边境雪城,镇北王辖地军营。

    北风呼啸雪纷纷。

    “四殿下来了。”

    军营外的副官见到披雪而至的江步月,低下头道,“请殿下稍候,末将即刻通报主帅”

    “好。”

    江步月勒住白马,立于军营之外,他只应了一个字,话到嘴边便成了冰冷的白气。

    雪原死寂。

    一片雪花栖在他睫上,随即被更多飞雪淹没。

    天地苍茫,唯余风雪肆虐。

    副将入营通传,却迟迟未归。

    江步月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这边境的风雪,似乎比十几年前更凛冽了。

    时间在落雪中流逝,江步月静立如松,任由大雪覆满肩头。

    慢慢地,冰晶开始覆上眉睫,他却只将氅衣掀起一角,为座下白马多挡几分风雪。一人一马静立雪中,如冰雕肃穆。

    常人在这等酷寒中,撑不过一刻。

    江步月不言,风雪勾勒出他清瘦轮廓,寒意似要浸透骨髓。

    但他只是等。

    白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这声哀鸣将他神思唤回的刹那,中军帐的毛毡终于掀起。

    “四殿下来了!”

    “有失远迎!”

    声如洪钟破雪而来,明光铠映着雪光,一位将军龙行虎步踏出大帐。

    他身量壮实,身姿挺拔,每走一步都带起金石相击之声。方才的副将小跑着为他撑起军伞,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来人正是镇守边境十五年的镇北王,贺千山。

    “四殿下见谅,方才军务缠身,一时耽搁了。”

    “请您不要怪罪。”

    贺千山在五步外站定,既不卸甲也不执礼,只是伸出戴着铁护腕的右手,作搀扶状:

    “风雪刺骨,殿下请下马。”

    他就这般说着,手臂悬在半空,目光如刀,刮过马上之人——

    常人冻僵至此,早该跌落马下。

    江步月透过雪幕,微微抬眼。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镇北王,这个十五年前大败南靖,迫他远赴北霖为质十余年的男人。

    但他第一眼的目光,却透过风雪,落在了他头盔下露出的斑白的鬓角上。

    “四殿下可还好?”

    镇北王看似关心,脚步却未动一寸。

    江步月坐在马上,俯视着他。

    然后,冻得青白的手指从狐裘大氅中探出,像一柄出鞘的冰剑:

    “不必拘礼了。”

    “拿来。”

    镇北王盯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眼尾纹路渐深。

    “本王没听懂。”

    “拿什么?”

    江步月睫羽低垂,仿佛漫天风雪与他无关。

    “将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

    他凝视着自己指尖的霜花。

    “五十万两,换一日虎符。”

    他忽地抬眸,漆黑的眸子穿过漫天风雪直刺而来:

    “拿来。”——

    作者有话说:耶,没有请假,在高铁上码完了![竖耳兔头]

    第83章 我心(三) 两难。

    寒风呼啸。江步月的声音恰好湮没在风声中, 仅够二人听闻。

    贺千山的眉尾微不可查地一颤,旋即仰天长笑。

    “四殿下可真是个妙人!”

    笑声未歇,那只虚扶的右手突然发力, 反倒真稳稳地托住了江步月的手臂。玄铁护腕硌着他苍白的指尖, 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当年你第一次渡江, 来北霖的时候, 还是本王接亲迎的殿下。”贺千山的臂膀坚稳如铁, 任他借力下马,“那时候殿下尚不及马鞍高, 连抬眼看本王都不敢。”

    “没想到,转眼竟已这般气度了。”

    贺千山说得直白, 眼睛如鹰隼般锁着江步月的眉眼。

    江步月神色不动,冰雕似的手就这么从容地搭在了那铁臂之上:“十二载春秋, 步月还能劳贺帅亲自相迎,也不算混得太差。”

    两人的寒暄中暗藏机锋, 而相托的手纹丝不动——贺千山未退半步,江步月也未迟疑分毫。

    恰似他们这场交易。

    生死、家国、荣辱,纵有千般仇恨, 万种立场, 但只要利益交汇处尚存一线,便足以撑起两人之间的的盟约。

    江步月翻身下马时, 全身的关节都已冻得发僵,面上却仍带着那抹淡若远山的笑意。

    营帐内, 炭火烧得通红,勉强驱散了他体内浓郁不散的寒意。

    贺千山卸下头盔,露出全貌,斑白鬓角在火光下更显清晰。

    他亲手斟了两碗热酒, 推过一碗:“塞外苦寒,殿下饮碗酒暖暖身子。”

    声音洪亮,仿佛方才帐外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

    江步月端坐客位,大麾未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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