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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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艰难地开口“她抢了你的人生啊!”

    “你难道……不想争回属于你的公主之位吗?”

    顾清澄看着她,拧了一下眉毛:

    “当公主?”

    她轻轻摇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厌倦,“好没意思啊。”

    林艳书还没有意识到她背后说的是什么之时,顾清澄却已看向她,话锋一转。

    “艳书,我们做个交易。”

    “我这次回来,第一件事,是帮你夺回林氏。”

    夜色渐浓。

    顾清澄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流淌,灯芯跳动,照亮她眉眼间的锋芒。

    最后一个字落下,室内只听得见窗外的风声。

    林艳书久久无言。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衣角,从容起身。

    然后,她退后一步,对着烛光下静坐的身影,脊背挺直如松,深深拜下。

    再抬首时,眼中再无半分迷惘,唯有磐石般的坚定:

    “那日艳书便已许诺——”

    “若您能扶林氏于将倾之时,“林氏上下,都将为您鞍前马后。”

    “您与我,谈何交易?”

    顾清澄看着她明媚面容上,那份远超豆蔻年华的静水流深,笑了。

    她并未端坐受礼,反而干脆利落地从椅子上起身,屈膝,也蹲了下来,恰好与拜起的林艳书处在同一片阴影里。

    两人就这样挨着,蹲在桌案投下的暗影中,像极了幼时玩闹,躲在同一个角落分享秘密的伙伴。

    烛光在她们身侧跳跃,只照亮半张脸庞。

    “不是你需要我,”顾清澄的言语间,满是交付秘密的坦诚,“是我也需要你。”

    林艳书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作声,只是更靠近了些。

    “原先,”顾清澄托着下巴,语气轻巧“我盘算着回到皇宫里,把那些欠债的,一股脑儿都杀了出气。”

    林艳书没有丝毫怀疑,认真地点点头:“你肯定做得到。”

    顾清澄被她逗得眉眼微弯:“你就这般信我?”

    “不然呢?”林艳书狡黠地挑眉,“老话说人死不能复生。算上舒羽这回,你可是‘死’过两遭的人了。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顾清澄的笑意更深了些,随即收敛,目光沉静地望进林艳书眼底:

    “可如今,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

    “我想过了,”顾清澄的声音一分分冷静下来,“若我拉着他们同归于尽,痛快是痛快了。可之后呢?谁来护着阳城?谁来看着涪州?谁来……顾看你们?”

    林艳书早已习惯她言语间的惊世骇俗,只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同归于尽?他们……就这般难杀?”

    “杀他们,不过泄一时之愤。若是皇帝死了,公主死了,镇北王势必会出手,而我们手中没有和镇北王抗衡的势力,届时北霖一乱,便不是一国之灾了。”

    林艳书下意识接道:“止戈崩坏,便是天下倾覆,烽烟四起,尸横遍野!”

    “所以,”顾清澄眼中掠过一丝冰冷的锋芒,“暂且留他们一命。”

    林艳书心念电转:“你欲如何?”

    顾清澄伸出指尖,在灰尘未褪的地砖上缓缓一划,圈出阳城的位置,又向南一指:“这是我们眼下要守的。”

    再往北,她一寸寸往上描出一道虚线,停在一角,“这里,是镇北王的地盘。”

    “再往东,是涪州,地利咽喉,官道通衢,是必争之地。”

    她指下游走,那些原本抽象的地名忽然有了血肉骨骼,像一场战争的沙盘,在昏黄灯火中悄然摊开。

    林艳书蹲在她身侧,望着那一道道看不见的分界线,忽觉天地悄然缩小,命运也一寸寸清晰。

    “你是想……”她低声开口,“借皇帝的手,钳住镇北王?”

    顾清澄微点头,眼中沉静如水:“若这一步成了,他们动不得,我们才有喘息之机。”

    “若他们彼此忌惮、互为掣肘,朝局便会空出一隅。”

    她低低一笑,手指回转阳城:“这空出来的,便是我们的。”

    “若我们借隙起势,阳城便也不止是阳城。”

    林艳书心头微震,终于明白了什么:“这天下……咱们也要分一杯羹?”

    顾清澄偏头看她,轻挑一眉:“你不信我?”

    “信。”

    “那你想不想?”

    “……想。”

    顾清澄唇角缓缓扬起几分笑意,似有似无,半真半假:“那你——敢不敢?”

    林艳书眸光一亮,直视着她的眼:“敢!”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话音未落,已伸手将那一片尘上的“阳城”重重一点:

    “你在何处,林氏便在何处。”。

    风吹入室,灯火微颤。

    天机未动,却已杀意沉沉。

    皇城宫灯未灭,镇北王精兵已动,而江步月正于廊下披衣听雪。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黄涛自屋内捧了一碗温热的汤药,迟疑地靠近廊下那个几乎融入雪色的单薄剪影。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殿下这次回来,形貌看似未改,黄涛却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已然不同。往昔的疏离锋芒悄然敛去,眉宇间似乎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倦意,连背影都透着一股萧索。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憔悴、单薄的年轻人,只身奔赴那虎狼环伺的边境,悄无声息间,已将关乎他们所有人命运的最后一步险棋,稳稳落下。

    心头涌起一阵酸涩,黄涛喉头动了动,终是将关切咽下,不敢多问。

    他的目光落在江步月接过药碗的手上——那本该是执棋抚琴、温润如玉的手,此刻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

    “您把药喝了,驱驱寒吧。”黄涛的声音放得更轻。

    “咳咳……好。”江步月垂眸,低声道谢,温顺地接过药碗。

    药气氤氲,短暂地温暖了冰冷的指尖。

    “外头寒气重,您且回屋歇息。”黄涛小心地劝道。

    江步月没答话,雪正下大。廊下一盏灯晃了晃,像是随时要熄灭。

    黄涛犹豫一下,还是压低了声音:“有一事……得请您移步,进去细禀。”

    江步月放下碗,轻轻点头:“好。”

    房门甫一打开,冷风灌进来,将桌上的灯火吹灭了。

    黄涛顿了一瞬,正要去点灯,却听黑暗里江步月淡淡道:“不用了,说完便退下吧。”

    “有些乏了。”

    “是。”

    黄涛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却依旧犹豫不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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