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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90-100(第6/31页)
上划出一道线:“贺如意,你告诉我,哪一桩——”
“背后没有你那位好父亲、镇北王的手笔?”
贺珩抿着唇,眼神剧烈地闪烁着,无数画面和疑点在脑海中疯狂碰撞,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
房梁之上,顾清澄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江步月的声音平静至极。
他缓缓抬起手,宽大的袖口无声滑落。
一物,静静地躺在他苍白的手心。
半块虎符!
贺珩脸色骤变——镇北王兵权的半壁江山,如何会握在眼前这个白衣如雪的质子手中!
而房梁之上,顾清澄几乎停止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他如何拿到手的?!
“你是如何……”贺珩终于退了半步,震惊、愤怒、被至亲彻底背叛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
“如今虎符在手,我与令尊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你我之间,也不再是盟友。江步月的声音平静无波,“所以此时,不论前因如何,后果怎样,我只要你做到一件事——”
他缓缓抬眸,一字一顿:
“不知情。”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做个不知情的人。”
贺珩抬起失焦的眸子,思绪却如闪电般被击穿:“赵副将曾言,让我不必忧心银钱,说一直有人在暗中给父亲输送巨资……”
他死死盯着江步月平静无波的脸:“是你!”
“对,是我。”江步月坦然承认,毫无波澜。
“五十万两雪花银,”他指尖抚过虎符,语气冰冷,“换你父亲手中这半块虎符,一日之权。”
他看着贺珩眼中翻涌的痛苦、被至亲背叛的愤怒、以及巨大的,茫然的,无措,声音平稳,字字诛心:
“若你心中对她,尚存半分亏欠。”
“那便闭上眼、捂住耳。”
“继续做你的,糊涂世子。”
贺珩喉间溢出低笑,笑里却带着一丝莫测的底气:“若我拒绝呢?”
江步月淡淡:“我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清醒着装糊涂。”
“我也知,你或许一片痴心,并无害人之意。”
“我不玩父债子偿那套把戏。”
“我信你无辜。所以给你公平。”
他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姿拉出长长的阴影,彻底笼罩住贺珩。
而那眼神冰冷刺骨,再无半分温度:
“若你非要插手……”
“那么,你、还有你的父亲。”
他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冻结了空气: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顾清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阳城。
她只知道那一夜,阳城下起了雪。
“女学大火”、“阳城”、“镇北王”、“姐姐”……
千丝万缕地线索连起来,让她将这几日所有的思绪推翻、重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场女学之火,不是意外,是来自贺珩背后,那个她始终未曾提防的名字——镇北王。
而风云镖局、林氏钱庄,那笔近五十万两的赔银,不过是江步月为取虎符,送给镇北王的“诚意”。
这其中的关窍再清晰不过。
交易不过是利益交换,而镇北王不信任江步月,江步月亦不信任镇北王。
所以他们互相提防:贩卖人口的人证是镇北王的把柄,他要灭,江步月却要保。
林氏钱庄则保留着所有给镇北王输送银钱的账目,也成了江步月眼中的必夺之物。
这局,处处是算计。唯独她,是局外人,也是局中人。
她以为,贺珩值得信任。
正因这份信任,她才没有防备他身后的权力巨手——才会让女学毁于一炬,让王麟踏入阳城,
所以呢?所以呢!
她混混沌沌地来,又混混沌沌地走。
比心意更直接的,是真相。
她向来待人以诚——无论是贺珩,是女学,甚至是江步月。
可他们拿她当什么?
棋子?不,不是棋子,她是战利品,是私有物。
她想起那日沉船,班勇说“藏好你姐姐”——那不是在护她,是在护贺珩的身份。
他能从沉船里安然无恙地回来,从镇北王的杀手手中逃脱,就说明,从头到尾,没人会动他一根毫毛。
他才在那日的河中,反复地低喃:
“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不会杀我的……”
竟是此意!
他明明知情!他本可预警!但他选择了沉默!
看着她为七十三名女子奔走,引王麟入阳城,终致覆灭。
是,他或许心思单纯,他怕她失望。
可他当她是什么?!
竹榻上,她曾问他究竟亏欠什么。
是了,若非心中亏欠,她顾清澄自诩不曾到处留情,如何回惹得贺珩如此卑微至极的情意!?
她那日便看得分明,那分明不是发乎本心的情意。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浓浓的亏欠。她才与他说,情与债,泾渭分明。
若他尊重她,会在一切发生之前告知真相,而不是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后,以“镇北王世子”的情意来补偿她的人生。
他没将她当朋友——他将她当女人。
一个可以用“喜欢”来弥补、一切都该体谅理解的女人。
可悲的女人!居然以为单凭情意,就能轻易弥补那些失去、错过的生命!
江步月,江步月又何尝不是呢?
他口口声声说“护她周全”,背后却以雷霆之势夺林氏,设局控制她的一切动向。
哪怕他说:“我怎会毁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那又如何?
他说她是他的心爱之人,所以要囚她、护她、为她复仇。
可若非他翻云覆雨的谋划,对林氏的狠绝,她怎会被卷入从书院、秋山寺、女学、风云镖局直至阳城的滔天巨浪?
他说不爱也罢。
他说爱?何其可笑!
他在他大开大合的棋局里,如此垂怜地,施舍她。
他所谓的“护她周全”,只是施舍她一口喘息。
他也只当她是“他的女人”!何曾在意她的事业、人格、一切?因她是“心爱之物”,他便在翻手为云间,漏出些许温存,允她“活着”。
这便是他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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