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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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是他自己先索取了她宝贵的真心,却无能为力护住她纤毫。

    而她呢。

    出了皇宫他才知道,这一路上,她一个人扛下了多少。

    他在边境酒馆遥遥相祝的时候,她正独自舔舐满身剑伤,动弹不得。

    他出入祈谷礼锦袍加身的时候,她单枪匹马入了涪州,四面楚歌。

    他在花房侍弄花草的时候,她竟一人面临着熊熊山火,扛下的是千夫所指的恶言恶语。

    他以为给她留下了足够的资源和依仗,却连自己暗线中一个小小的宋洛都已然倒戈,所有的资源都真空,所有的承诺都无法兑现。

    即便是如此,这一路风霜刀剑,她却还是为他而来。

    她本就自顾不暇,早该弃他而去的。

    可她还是来了。

    亲眼目睹了自己无能的“苦衷”。

    是,他双目将废,被敌人监视,曲意逢迎,该是苦衷。可与她一个人孤身上阵,千里赴约相比,这些痛算得了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与她说苦衷?

    他明知道她是为他而来,却还让她以这卑贱的身份受辱,明知道她有着一颗爱护他的、滚烫的真心,却逼她亲眼见他低到尘埃的模样。

    他明知她被背叛过,被伤害过,却还是用自己的无能撕开她的创伤,逼迫她去承受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与试探。

    她是那样一个习惯将自己牺牲殆尽的人。

    能在此刻出现在他身侧,化着不合时宜的妆容,以卑微歌女的身份陪他饮宴,便已是为他倾尽了心血与勇气。

    可他呢?

    他非但不敢认她。

    竟连她温热的心也握不住!

    江岚……有什么用!

    今夜他流连于她腕间时,分明不是在窥探她的脉搏。

    他早就认出了她。

    真正让他放不下的,是那衣袖遮掩下,一道道新添的伤痕。

    无声,隐忍,却生生地刺痛了他。

    那不止是她伤过的血肉,更是她独自承受过的一切——

    在风霜刀剑里留下的伤疤与烙痕,在千夫所指下的孤冷与痛楚。

    他的心像被千万根钢针扎透,鲜血淋漓,将她的隐忍,自己的无能赤裸地摊开。

    一桩桩、一件件。

    这么久了,他竟都不知道。

    江岚指尖微颤,终究只是摸索着,将衾被轻轻替她拉好,掖紧。

    他不敢再碰她,只让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让疼痛让他一遍遍地清醒。

    黑暗吞噬了视线,点燃了他胸腔里最炽烈的执念。

    快一些,还要再快一些。

    快到她不必为自己辗转奔波,快到能将所有伤害隔绝在外。

    他再也不要让“力有不逮”、“情非得已”,成为阻拦在他与她之间的借口。

    懦夫才甘愿天各一方,遥相守候。

    她流过的血,他要一笔一笔为她讨还,她受过的辱,他要教天下为她低头。

    哪怕此身将陨,也要换她岁岁无忧。

    她是他唯一的理由。

    爱是读懂她最不堪的生存逻辑,却坚定地成为她最虔诚的同谋——

    作者有话说:改了下章节名,该到转折了。

    周末我不更了,最近写得头疼,补一下工作,周一开始更刺杀的节点。

    第142章 拥雪(一) 七步之遥。

    二月二十八, 南靖五皇子江钦白率一队轻骑,设宴于三途峡。

    “宗主。”

    翌日,柳枝在众人的注视下扭进了营帐, 她瞥了一眼低头出去的顾清澄, 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这越女于您而言, 有何不同吗?”

    江岚依旧安静地坐在榻边, 指尖无意识抚摸着她的余温,语气凉薄:“朱雀使很在意?”

    这柳枝便是战神殿的朱雀使。此番江岚的行动提前, 本就悖逆了战神殿四长使中玄武、白虎二使按兵不动的意愿,全凭激进的朱雀使暗中周旋, 青龙使外围接应,方布下的这一盘杀局。

    “青龙使下手从无轻重, ”朱雀使眼波流转,“宗主孤身涉险已是不易, 却屡次要属下护那越女周全。今夜行动在即,总要讨个准话,也好……决断她的去留。”

    江岚朝着声音的方向, 空洞的眼睛流露出凝视的神态:“越女之名, 甚合吾意,可朱雀使若是喜欢, 拿去便是。”

    朱雀使看着他,眼底终于露出一丝释然:“有宗主这句话, 属下便安心了。今夜之事,定当万无一失。”

    说完,朱雀使唇角勾起笑意,俯身道:“可要柳枝服侍殿下起身?”

    “出去候着。”江岚垂眼, 任由她指尖悬在半空。

    朱雀使也不恼,笑吟吟退出帐外,不多时便传来她与守卫的调笑:

    “柳枝姐姐可是争来了正房的位置?”

    “嘘——”她声音带着蜜糖般的黏腻,“殿下呀,最是疼我……”

    江岚听着,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熟练地在黑暗中披上外袍,离开时抚摸过床头空了的一处,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营帐外的声音嘈杂了些。

    千缕撩开帘子探了探头:“越女姐姐,那些都是战俘吗?”

    顾清澄抬眼,见千缕将帘子撩得更开,看见了几个领头的官兵牵着两根铁链,铁链上串满了手铐、脚铐,铐着十余个衣衫褴褛的、佝偻的人。

    寒风呼啸里,铁链交击的声音铮然作响,竟生出几分寂寥肃杀之意。

    “好可怜呀……”千缕喃喃着,竟忘记了将那举着帘子的手放下。

    就在这时,那一排战俘之中,有几个男人蓦然抬眼,死死地向营帐的方向看来,那眼光刚起,千缕便听见身后顾清澄一声清叱:“放下!”

    千缕一惊,厚重的帘子“唰”地落下了,震得她踉跄后退两步。

    “越女姐姐,”她呆立原地,惶然回首,却见顾清澄面色如霜,“有什么不对吗。”

    顾清澄摇摇头,轻声道:“你要离那些人远些。”

    千缕不明所以,但依旧点点头,抱着琵琶坐在了她身边。

    “晚上就是宴会了,”她思索着,“姐姐,我们还是唱阳关三叠吗……啊?”

    千缕正歪着头说着,忽地被一束银光晃了眼,待她凝神细看时,发现素来平静、坐在对面的越女,手中竟握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

    “这!”

    千缕吓得要跳起来的时候,被顾清澄一手按了回去。

    下一瞬,她的掌心被强行摊开,那柄匕首竟被塞入手中!

    “这……这是何物!”千缕惊慌失措,握着那匕首不敢动作。

    “昨日从四殿下房中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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