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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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静默两息,随即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世子高明。”

    此时此刻,他心中对贺珩已然完全改观。在他眼中,贺珩非但心性足够冷硬,就连茂县的这些蛛丝马迹也早被他一一看透——

    已然不是当初那个糊涂世子了。

    想通了这一层,崔邵再次转向顾清澄时,眼中已带着猫戏鼠般的玩味。

    他笑了笑,微微躬身,“侯君海量,想必……不介意再多这一桩。”

    话音落下,所有定远军都屏息望向顾清澄,等着看她震惊、愤怒,或是绝望的表情。

    然而,顾清澄竟也笑了,眼里映着和他一样的玩味。

    “对,”她红唇轻启,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本侯不介意。”

    崔邵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而顾清澄这句举重若轻的回应,仿佛一粒火星,瞬间引燃了另一群人压抑已久的怒火。

    “不介意?我们介意!”

    这一声泣血般的嘶喊如同信号。

    “真当我们茂县之人,都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牲畜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压抑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定远军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从院墙暗处、柴垛后方、门洞阴影中,蹒跚走出一个个身影。

    他们是真正的老弱妇孺。

    枯槁的面容刻满风霜,有的人甚至连路都走不稳,却依旧坚定地拖着那条断腿向前挪动着。

    “我们今日来,就是要为茂县的乡亲讨个说法!”

    “对!”

    许氏走在最前面,对眼前定远军雪亮的刀刃丝毫不畏惧:“你们刚刚说,茂县的冤案,是侯君替人背了黑锅……”

    她颤抖着伸出嶙峋的手,直指贺珩与崔邵,浑浊的双眼迸发出刻骨恨意:

    “那我们倒要问问——

    “那茂县的山火,那些枉死的儿郎……到底是谁在造孽!”

    “真凶何在?!!”

    崔邵的目光骤然出现了几分惊疑,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弱妇孺们,忍不住发出了嗤笑声:“青城侯,这些……也是你请来的贵客?”

    顾清澄目光扫过因悲痛而闭过气的秦棋画,淡声道:“是。”

    “就凭这些老弱病残,也想拦我定远军?”崔邵刀锋一转,寒光乍现。

    顾清澄再次望向贺珩,声音轻若落雪:“是。”

    “唰——”

    雪亮的刀光再不遮掩,崔邵笑道:“那便试试我手中钢刀!”

    “铛!”

    崔邵长刀方出鞘,贺珩银枪已横拦其间:“退下。你非她敌手。”

    此间忽地卷起朔风,贺珩垂下眼睛,手中长枪轻点地面,杀气弥漫间,所有人竟忍不住都向后退后了几步。

    正中只剩顾清澄与贺珩两人。

    “清澄。”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让我……试试你的剑。”

    顾清澄静默无言,七杀剑自袖中滑落掌心,剑锋轻颤,寒芒流转间绽开一朵凛冽霜花。

    下一刻,贺珩动了。

    长枪如雪,抖落满地银光,正是贺氏的破雪枪。

    他身形如箭,人枪合一,化作一道凌厉银芒,直逼顾清澄的方向。

    顾清澄纹丝不动,待到枪芒及身三寸,她倏然翻腕,七杀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冷月弧光。

    “铛!”

    剑锋精准无比地格开了枪尖。

    火星迸溅间,两人错身而过,谁都没有多说一字。那些未尽之言,层层叠叠的质问与陈情,都压抑于这一场交锋之中。

    枪出如龙,剑走游鸿。两人身影渐快,招式愈发凌厉。围观众人屏息凝神,竟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

    终于,日头升上高空,贺珩抬头看了眼天色,忽地长枪一震,枪尖直指长空。

    周遭空气骤然变冷,无数罡风凭空而现,环绕枪身。枪尖上,一点白光亮起,初如萤火,转瞬便亮如白日皓月。

    光芒亮至极致,猛然炸开!

    一场无声的暴雪,夹杂着刺目欲盲的强光,瞬间吞噬了整个院落。

    这是他曾在及笄大典的高台上为她学会的那一式,皓雪长诀。

    与君长诀。

    顾清澄握着剑,抬头看着满院无声的雪光。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破雪枪的最后一招,杀意无双,无人可当。

    可今日在贺珩手中,却只是为她在朗朗白日里,下了一场诀别的大雪。

    与君终有一别。

    她叹息般地笑了笑,眼中却只剩下无情的光华。

    下一瞬,七杀剑的杀招已在指尖!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

    “侯君!——”

    在外人被暄目雪光震慑时,村口终于迎来了第三拨人。

    “末将来迟了!”

    崔邵的身子一僵,回头看去——

    一骑铁骑踏着滚滚黄沙而来,放眼望去,正是驻扎在茂县的那批安西军!

    漫天雪光骤然一敛。

    贺珩仿佛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银枪拄地,背身而立时,喉间腥甜翻涌。

    他不动声色地咽下那口血,唯有握枪的指节微微泛白。

    “末将失职,请侯君恕罪!”

    为首的将领陈辞翻身下马,看见满院混乱的景象,不由得一怔。

    “这是定远军的同袍?”陈辞愣了愣,向崔邵行礼道,“此处是我安西军治下,不知崔参军有何指教?”

    崔邵面色铁青,问道:“我等奉命接世子回边境,不知陈将军何故而来?”

    陈辞转身,向顾清澄跪地请罪道:“是末将失职,未能按照侯君示意,看管好茂县子民。”

    说着,他有些感激地看向秦棋画的方向:“若非秦姑娘向我报信,让我今日午时前必至此处,否则是要酿成大错!”

    看见秦棋画昏迷不醒,他失声道:“她来时还好好的,如今这是……”

    “中暑了。”顾清澄淡声道。

    她平静地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下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结论。

    “啊……原是中暑啊。”

    陈辞干涩地重复着,看着四月不算烈的日头,喉结滚动着,明智地没有再追问。

    顾清澄的目光转向崔邵,将陈辞扶起,声音温和却暗藏锋芒:“崔参军既然已经接到了世子,此间事了,还有旁的事么?”

    这已是委婉的逐客令。

    崔邵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知今日有安西军在侧,武力上再难占到半分便宜。

    他死死盯着顾清澄,眼中翻涌着极度的不甘,一抹狠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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