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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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而疏离。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赞同。

    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您成功了。”

    白照夜一怔,不解地看着他:“岚儿?”

    “母后,”他抬眸,眸中寂灭如永夜,“您在唤谁?”

    不待白照夜颤声回应,他已平静道:“宗主之位,太子之尊,您已经得到了。”

    “但是岚儿,十五年前就死在了北境。”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向殿门。

    推门踏入雨幕前,他留下最后一句,为这场十五年的等待画上终点:

    “所以,母后。

    “别再唤那个名字。”

    ……

    雨在他走过东宫之前,愈下愈大,渐渐地染湿了靴底。

    “宗主。”朱雀使终于试探道,“皇后娘娘的懿旨……”

    江岚低下头,看见朱雀使不安的神情,唇角微微扬起:“自然要如母后所愿。”

    “只不过,婚期要晚一些。”。

    顾清澄策马奔向阳城城门时,天地间正倾泻着同样的暴雨。

    临行前,她特意绕道去了一趟阳城客栈,昏黄油灯下,那个胖胖的身影依旧在柜台后忙碌着。

    秦酒早已卸下了所有的身份与职责,彻底融入了这座边城。

    看着昔日故人行完三叩九拜之礼,顾清澄只和他反复确认了一个信息——

    最后一次和江岚的联络,停留在十五日之前。

    此后她递出去的所有密信,都如石沉大海。

    初夏的雨夜闷热,蓑衣上的雨滴渐渐凝成细流,顾清澄抬眼,望着漆黑一片的边境,沉默不语。

    手上是顾明泽批给她接管安西军的任职书,真正接管这军队仍需时日,而顾明泽却期望她尽快将镇北王的罪证呈到御前。

    如今贺珩已然离去,江岚亦杳无音信,三千影卫留给了艳书,安西军中能听她号令的,不过第九营陈辞等寥寥数人。

    若此刻便掀开镇北王的罪状,无异于以卵击石,涪州必将化作修罗战场。

    想要真正和镇北王抗衡,她手中尚缺一柄真正属于自己的剑。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滑落,顾清澄猛地一勒缰绳,调转赤练的马头,决意不再等待。

    剑,从来不是等来的,是夺来的。

    她要连夜奔赴百里外的安西军总营,用最雷霆的手段,去接管她应有的兵权。

    赤练长嘶一声,踏起漫天雨水,向着阳城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在滂沱大雨之下,当阳城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她却陡然勒马。

    赤练不安地刨着前蹄,停在了雨幕之中。

    夜色里,城门洞开,没有百姓,也没有卫兵。

    门内,却有一道钢铁的壁垒,横亘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三百名兵士,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就那样静静地在雨幕之中,纹丝不动。

    雨水冲刷着她们的面庞,却冲不散眼中刀锋般的锐气。

    为首的,正是杜盼。

    她看到顾清澄的身影,未如从前般雀跃呼唤“顾姐姐”,却是猛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之上!

    “平阳军前锋营校尉,杜盼,向侯君述职!” 她的声音明亮如刀,撕裂了雨幕。

    “前锋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斥候百名已潜入阳城各要道,辎重营百名已接管林氏商路粮械,随时可调!

    “末将亲领前锋营三百人,在此拱卫阳城,恭候侯君!”

    “轰——”

    话音放落,她身后三百甲士齐齐跪地,铁甲与地面相撞,闷响竟压过漫天风雨。

    顾清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杜盼抬起头,迎着雨幕看向她,那双曾经懵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锋锐的战意。

    “我营,已完成战备!”

    “前锋营三百亲兵,誓死追随侯君!”——

    作者有话说:我……终于……旅游回来了![墨镜]

    第173章 败将(五) “何为不得已?”……

    五月夏, 青城侯顾清澄拜安西节度使,持节都督涪州各军事,一时权倾西陲, 风头无两。

    然履新之初, 青城侯仅携三百亲兵入主安西军大营, 旋即以雷霆手段整肃军纪, 连斩校尉三员, 皆镇北王旧部。

    虽以铁血手腕暂压军中异议,然四万安西军汹汹不服, 军心鼓噪,更兼各方细作暗中煽风点火, 致使营中暗流愈涌,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这位空降主帅尚未立稳脚跟, 便已陷入山雨欲来。

    值此之际,朝野明眼人皆洞若观火——这位扶摇而上的青城侯, 实乃当今陛下揠苗助长的一柄快刀,意在西北边陲,为掣肘镇北王而设。

    谈及揠苗助长, 朝中老臣虽三缄其口, 私下却无不摇头:此女一无显赫家世、二无朝堂根基,唯一能依靠的亲信, 便是手中那支仓促组建的平阳军,区区草莽之师, 何足道哉?

    “侯君。”

    杜盼站在顾清澄身侧,看着帐外熊熊的烈日,以及校场上零零散散的士兵,眉头紧锁:“整训月余, 这些军士依旧懒散,末将派去的督军,反倒被他们戏耍。”

    身畔人没有立即回应。

    顾清澄只是低眉看着桌上的信笺,语气淡然而随意:“听说,他们还给督军起了诨名?”

    “是。”杜盼声音放得极轻,“这些人皆是兵油子,瞧不起我们新建的平阳军,更看不起我们……连同您……说皆是女子之身。”

    “什么诨名?”

    “绣花枕头。”杜盼沉声应道,“可要末将去找到带头人,军法处置?”

    顾清澄将手中信笺递给杜盼,轻描淡写道:“涪州如今兴蚕桑,这绣花二字,怎么能算得上诨名?”

    杜盼拧着眉头,难以释怀,直到目光扫过信笺,神情骤然一凛:“这是……圣谕!?”

    顾清澄颔首。

    她与顾明泽的三月之约已到尾声,顾明泽催促渐急,要她务必挑起镇北王的事端。如今在外的风声、朝中流言蜚语,无不是敲打之意。

    “按照先前约定的去办。”顾清澄轻声嘱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侯君。”杜盼犹豫了片刻,补充道,“可安西军如今……”

    “无妨。”顾清澄看着烈日下的兵卒,“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处境的糊涂人罢了。”

    ……

    六月中,涪州大地忽起歌谣。一群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在大街小巷蹦蹦跳跳,歌声自茂县始,过阳城,穿云安,终至临川城,满城稚童老妪,皆传唱着新词:

    “茂县定远军,三百二十七。

    “本该沙场死,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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