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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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笔力有限,很遗憾不能让他看起来更好,或者是目的更明确,只能在作话里再写一写,让各位看官能明白他的发心。

    今天听歌随机到了李琦的《无瑕》,觉得很像他。

    第186章 强求(一) “这么久了,她也未曾来……

    错了。

    全部都错了。

    此刻万籁俱寂, 顾清澄深深地呼吸着,浓郁的血气在她唇齿间晕开。

    千千万万缕无锋之阵的气息在这一刹那枯竭。她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唯有握着银钗的那只手,还在紧紧地攥着, 任由钗尾刺入血肉之中。

    鲜血顺着钗尾, 一滴一滴落下来。

    痛。

    不是皮肉, 而是那颗心, 每跳一下, 都撕扯着在痛。

    她曾以为彼此已经说过很多次再见。

    此后诀别也好,对立也罢, 割席断义,刀兵相向。

    到头来, 决绝转身的,原只有她一人。

    她走得太快, 太远,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合该远去。

    可她从未回头看过, 那个少年,始终站在原地。

    他从未真正踏入过她那些所谓的立场、大局,却换了一种她不愿去懂的方式, 用他那自以为是的托举, 固执地、笨拙地,守在她身后。

    等着她……回头。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是杜盼,一阶一阶, 向她走来。

    那声音让她从锥心的疼痛中缓过神。

    她终于,缓缓抬头,鼓起勇气,去看向那张她再不敢看的脸。

    少年的睫毛很长, 桃花眼微微闭着,仿佛下一秒还会醒来,嘴角那两颗虎牙,活灵活现的,带着天真的释然。

    那是京城里曾经人人艳羡的,无暇美玉般的,公子如意。

    是啊。

    这般赤诚无邪的人,又怎么会成为她心中的那个残忍、冷漠的“贺少帅”呢?

    回不去了。

    她想起了在茶馆的讥讽,想起了矿坑前的冷漠,想起了她将他划入敌对阵营时的决绝。

    她自诩清醒,笃信这世间非黑即白、非友即敌。

    所以她赢了。

    赢得了北境,赢得了这场与贺千山的博弈。

    也亲手将眼前这个为她让道的贺如意,推入了万箭穿心的死局。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荒谬得可笑:她与贺千山赌上性命的搏杀,她步步为营的算计,她以为足以定鼎乾坤的无锋之阵……

    这些,都抵不过少年最纯粹的执念——他想让她赢。

    为了她那个虚无缥缈的“道”。

    为了她一句“救天下人”。

    值得吗?

    值得吗?公子如意?

    她忽然觉得厌倦。

    兵权。皇权。神器。天下。

    还有这个满手鲜血、自诩清醒的自己。

    她和他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贺千山牺牲的是天下人。

    而她,牺牲了贺珩。

    她曾说,他没有被牺牲过,如今他终于成了她口中的“牺牲品”。

    一语成谶。

    这世界,不过是一场以牺牲为筹码的无尽游戏。

    好无趣。

    “侯君。”杜盼沙哑着嗓子,“诸军,还在等您。”

    她壮着胆子,去握顾清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却感觉到那只手在僵硬地颤抖着,迟迟不肯松开。

    “侯君,侯君?”她颤声道,“我们赢了。

    “是我们胜了。”

    见顾清澄仍唇线紧抿,身躯僵若寒铁,她狠着心,跪在她与贺珩的尸体之间,强硬地阻断她的视线:

    “平阳、安西两军——大捷!

    “请侯君点兵!”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台下,安西军将营地中的定远军逼成困兽之阵,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台下传来:

    “请——侯君点兵!”

    顾清澄木然地抬起头,看着杜盼明亮黝黑的眼睛,动了动嘴唇。

    “还没有。”

    就在杜盼愣怔的刹那,顾清澄那双本已空洞的眼眸深处,骤然迸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

    她反手将银钗插回发间,七杀剑如玄鸟归巢,瞬间落入掌心!

    电光火石间,她用尽毕生的气力,挥出了最终一剑——

    “轰!”

    磅礴的剑意裹挟着她此刻所有的痛苦、厌倦与滔天怒火,狠狠地撞在了高台的机枢之上!

    巨石崩裂,木梁寸断!

    那座承载了贺千山所有疯狂野心的高台,连同他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一起向着山崖另一侧无可挽回地坠落下去!

    “侯君!”

    杜盼蓦地回头,看见顾清澄的身形已如鹰般飞向了悬崖峭壁,剑光凌冽剑,生生地斩下了一道微弱的火光!

    那是……一支箭!

    一支带着火焰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破军之箭!

    “这也是破军……”

    杜盼望着那断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明白了。

    战神殿……战神殿是南靖的精锐。

    他们,从来都不是盟友。

    他们的确合力杀死了贺千山。可现在,他们也要在贺千山伏诛,北霖军心神激荡、最为松懈的这一刻,用这支火箭引爆残留的机关,将北霖最后的精锐一并抹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杜盼的心狂跳着,咽下了这冰冷的事实,她不敢怠慢,冲下长阶,厉声下令:“撤!全军撤离营地!”

    唯有顾清澄悬于峭壁之上,任狂风撕扯着她染血的衣袂,仿佛要碎在这万丈深渊之中。

    她回眸,望向远处破军来的方向,那双刚刚还盛满绝望与厌倦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燃烧的火焰。

    是了。

    她差点忘了。

    山的那一边,无论射箭的人是谁,代表的都是这盘棋局上,与她截然对立的执棋者。

    定远军容不得他们踏进一步,安西军与平西军亦不会退让,而她这个北霖侯君,更不可能在千万将士注视下,承认自己与南靖四殿下曾有私谊。

    正如贺珩背负不了整个定远军的意志,江岚……又凭什么能左右战神殿与南靖朝堂的野心?

    她唯一能确信的是:若江岚尚能执弓,若他意识清醒,绝不会容许这一箭射出。

    可他没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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