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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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才得以两心相印,而如今却又回到初见时的疏离。

    会难过吗?

    不。

    江岚眼底划过局外人的清醒。

    活下去,便是最好的结局。

    “好。”他疏离地笑了笑, 冰凉的指尖栖在她掌心,“青城侯既然收了这止戈令,便该守这止戈之约。”

    “本该如此。”她与他的掌心相贴了一刹那,将那块带有体温的令牌敛入自己怀中。

    然后头也不回,收剑离开。

    “退兵。”

    这两个字一出,谢问樵的眼中精光暴涨。

    “青城侯!”谢问樵沉声上前,拦住去路,“你这是何意?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即便有止戈令……”

    “谢长老。”顾清澄声音清冷如霜,“第一楼止戈令,承昊天之道,止息干戈。”

    “可是,”聂蓝沉吟,“此人危险,与旁人不同……”

    “正因他危险,才显我第一楼守约之重。”顾清澄冷声打断,“四位长老应该比我明白,第一楼立下的规矩,自然由第一楼恪守。”

    她环顾众人:“吾乃昊天之法相,代行昊天之意志,维护北霖,维护昊天之纲常。

    “止戈令既现,便不可再伤他分毫。这是规矩。”

    顾清澄最后看向地上的江岚,眼神依旧漠然,如视一份已了结的卷宗。

    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枯叶。

    谢问樵凝视着她怀中那枚玉令,终是缓缓垂下了手。

    他比她更明白,百年铁律,他谢问樵一人,确实破不得。

    “如此。”孟沉璧打破了僵局,“我等便按照青城侯所言,留其性命,押解入京。”

    “他已身负重伤,有老身在侧,插翅难飞。”

    四长老略一沉吟,最终将目光落在顾清澄身上:“侯君意下如何?”

    顾清澄于袖中握着剑柄,声音平淡无波:“如此甚好。”

    话音方落,她便翻身上马,示意近卫上前,不再看院中二人,径自山下的方向而去。

    第一楼四长老见大事已成,尘埃落定,气氛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舒羽这丫头。”谢问樵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和孟沉璧随口道,“不过是一年的光景,便闯到了如此高位。”

    “她这等天资,纵是当年的舒念,怕也难望其项背。”

    孟沉璧的观音眉挑了挑:“老身倒是不这么看。”

    “舒念在她这个年纪,七杀剑法已臻九窍。”

    谢问樵斜睨她一眼:“那不是你将她的经脉封了?”

    “她那时身中奇毒,我若不封其经脉,”孟沉璧反驳,“这一身血脉都要尽废。”

    聂蓝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还有一点,才是她与舒念最大的不同。

    “……她更像个’人‘。”

    “此为何意?”

    聂蓝描述着,眼前却浮现起方才山下的场景——

    别人看不分明,她却臻于剑道,顾清澄与孟沉璧林中交手不过片刻,剑锋两度分明已划破对方衣袖,却始终未伤其分毫。

    甚至到最后,她心甘情愿走入谢问樵的无锋之阵时,眼角竟挂着未干的泪痕。

    聂蓝从未见过,杀人如麻的七杀剑主人竟会如此轻易落泪。

    “这才是最危险的。她会痛,会有软肋,还会犹豫。”聂蓝回头看向孟沉璧,意有所指,“当年的舒念,为了证道法相,可是亲手斩断了尘缘。可她……”

    “她太贪了。”

    孟沉璧闻言,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被划破的袖口,“所以她尚不足够,你们却偏要推她上法相之位。”

    “要知道,一个杀人兵器,不该如此迟疑。”

    始终沉默的炼器长老熊震开口道:“第一楼别无他选。”

    “舒念已死,公主身份今已暴露,前日更有南靖刺客进宫,险些得手。”

    “眼下局势危如累卵。若不立法相,谁能护公主周全?”他顿了顿,“谁又能安心放她把守重兵,镇守国门?”

    谢问樵点头:“既有瑕疵,那便修补瑕疵。况且如今看来,昊天之力已压制她体内七杀剑意,融合得恰如其分。”

    “孟长老还有疑虑?”

    孟沉璧摇摇头,正要开口,熊震先思忖道:“战神殿近来动作频频,我怀疑上一次刺杀便是他们的手笔。”

    他话音未落,四处忽然刮起一阵飓风。

    “什么人?”

    聂蓝将匕首握紧,抬头向上看去。

    忽见此间遮云蔽日——

    刹那间,数架苍鹰状木鸢破空而来,精妙的翼膜舒展着,在空中划出锐利弧线。

    这些战争木鸢虽体量不大,却胜在铺天盖地,翅膀边缘闪烁着金属色的刃口,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杀机。

    “无锋之阵,起!”

    谢问樵双手结印,气流瞬间凝滞,然而那木鸢竟在阵中灵巧转向,巧妙地借助风势避开了气流的阻滞。

    “机关术?”孟沉璧眯起眼,“是战神殿的人?”

    熊震一眼便看出端倪:“是青龙使的木鸢,专为破阵而来。”

    顾清澄已然策马回返,轻声道:

    “我来。”

    下一刻,她瞳中金光暴起,自马上飞身而下,反手拔剑时,金色剑气如天河倒悬,铺天盖地斩向那遮天蔽日的木鸢群。

    剑光过处,精钢打造的机关鸢翼纷纷断折,漫天木屑如雨散开。

    谢问樵看着这没头没尾的一招,忽然意识到什么,沉声道:“不好!”

    然而,正如他所言,破碎的木鸢并未坠落,反而在半空炸开数团浓烈的烟雾,瞬间将整片山林笼罩在灰白的瘴气之中。

    就在视野受阻、气机紊乱的这一刹那,一道红色的身影撕开烟雾,精准地落在了江岚身侧。

    竟是寻觅江岚多日而不得的朱雀使。

    “休走!”

    聂蓝反应极快,匕首如电,直刺朱雀后心。

    “且慢!”

    朱雀并未躲闪,甚至没有回头,手中红绸裹着江岚急速后撤。

    “诸位长老,当真要为个废人……与战神殿不死不休?

    “南靖太子江步月,私调兵马,损毁神兵,已是我战神殿的头号叛徒。”

    她语速极快:

    “今日我等前来,并非救驾,而是清理门户。”

    聂蓝面色铁青:“留下他!”

    “那可不行。”

    朱雀笑得花枝乱颤,眼底却是一片精明:

    “我战神殿的狗,就算要打死,也得由主人亲手了结。”

    “若让外人处置了,战神殿的面子,往哪儿搁?”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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