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20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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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之巅。

    那终年长燃的铸剑炉,终于在今日熄灭了。

    最后一缕青烟被寒风扯碎,舒念站在悬崖边,俯瞰着脚下那座被乌云笼罩的皇城。

    “风急了。”

    她随手将最后一柄残剑掷入深渊。

    “我们该下山了。”

    舒念拍了拍衣角的尘灰,头也不回地走下山去。

    ……

    “第一楼四长老何在?”顾明泽走在去至真苑的路上。

    “回陛下,已按照您吩咐调往边境。”

    顾明泽满意地勾起唇角,没了第一楼的看管,神器的钥匙和地图近在咫尺。

    这一次,他是庄家。

    他推开殿门,看见琳琅正坐在窗边绣花,面具未遮的唇角弯着日渐明媚的弧度,她小腹的隆起已无法忽视,如一枚饱含秘密的果实。

    “阿兄?”见到来人,那着面具的脸抬起来,露出全然信赖的笑容。

    “琳琅。”顾明泽牵起她的手,声音温和。

    “今日风光正好。”他摩挲着她的指节,柔声道,“朕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好去处。”

    ……

    天令书院,地下百尺。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巨大的地下湖静水无波,黑得像一块凝固的墨玉,倒映着头顶幽暗的长明灯。

    战神殿的四位长使手按兵刃,周身紧绷,警惕着黑暗中可能射出的冷箭。

    唯有一人,闲庭信步。

    江岚一身素衣胜雪,与昏暗地宫格格不入,他并未束冠,长发随意披散,火光映照下,眉目依然温润如谪仙,不见半分戾气。

    此刻,他正低头看着湖水,神情专注而宁静。

    “宗主,”朱雀看着眼前紧闭的石门,“我们这一路,是否走得太容易了些?”

    一路并无关卡阻拦,即便是到了书院,也无人察觉他们的踪迹,顺利得让人心里发毛。

    江岚停下脚步,回过头,见战神殿四人如临大敌,他不由轻轻一笑。

    那笑容如春风化雨,瞬间抚平了众人的不安。

    “容易?”

    他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答案:“这条路啊,顾清澄曾与朕一同走过。”

    朱雀闻言,心神稍定,当年确有此事,顾清澄将他从皇城救出,走的便是这个方位。

    “那这之后当如何做?”

    江岚将目光落回湖水,仿佛在与湖水中某些往事对视。

    “自然是等。”

    ……

    “侯君,明日就到京城了。”

    望川驿前,夕阳将江水染成瑟瑟的红。秦棋画正指挥着众人将马车赶入驿馆,一行人忙得热火朝天,唯有顾清澄静静立于檐下。

    此番归来,北霖朝堂再提“止戈”之议,欲遣公主和亲,青城侯奉诏而归,以宗室身份备礼入贺,兼理和亲诸事。

    故而,这一次回京,她只带了三百亲卫,多是女兵,来自阳城最早的先锋营。

    “慢点,别扰了侯君!

    “披风呢?江边风大,别让侯君吹着了!”

    秦棋画正指挥众人将马车赶入驿馆,一行人忙活得不可开交。

    顾清澄安静地站着,任由她们折腾。她今日未着甲胄,只穿了一身素净柔软的棉袍,青丝用玉簪松松绾起,远远望去,竟似未出阁的世家小姐,眉目间还透着几分被精心娇养的慵懒意味。

    可只有离她最近的人才知道,那具看似单薄的身体里,正奔涌着足以移山填海的恐怖力量。

    体内的昊天之力愈发霸道,像是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金色巨兽,时刻想要冲破禁锢,但奇怪的是,近日却反复地温顺下来。

    只因它被一层层琐碎而温暖的琐事安抚着。无论是秦棋画,还是杜盼,又或是知知等人,日日夜夜轮流守着她,如在沙滩上写字一般,日夜修补着她零散的记忆。

    忘了便提醒,周而复始,不曾厌倦,硬是把那冰冷的金色,宠溺出了温吞的人气。

    直至夜里。

    顾清澄静坐于榻前,慢慢地想起了一些事。

    “这是去哪儿?”秦棋画小碎步在后跟着,却见顾清澄熟门熟路地在望川驿走着,直到临江的一间上房。

    “咳咳。”

    秦棋画率先推开门,被门内的灰尘呛得不行,“这什么地方,很久没住过人了。”

    顾清澄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屋内的陈设与浮沉的灰烬,径直走向了窗边。

    江月年年只相似,窗畔的望川江亘古无声地流淌着。

    在窗边,放着一把落灰的锦瑟。

    顾清澄记得,这把瑟曾被细心地呵护着,如今绿松石的孔雀已经蒙尘,云纹与丝弦黯淡无光,再也看不见月华流转的光彩。

    二十五弦寂寞,犹待故人归。

    顾清澄垂下眼帘,眼底那原本淡漠的金光,在触及这把瑟时,泛起了一丝极浅的波澜。

    她伸出手,指尖悬于弦上,却终未落下。

    “这是?”秦棋画凑过来。

    顾清澄凝视着那把瑟,无意识地轻语出声:“这似乎,是我的东西。”

    秦棋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旧物可会唤起您的记忆?”

    如今的顾清澄十分温和,她点点头。

    秦棋画毫不犹豫地将那瑟抱起:“既然是您的旧物,自然要带回去!”

    “等等。”顾清澄忽地开口。

    在秦棋画疑惑的注视下,她取出一方素白丝帕,俯身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瑟上的灰尘。

    那动作慢条斯理,神情专注而温和,一弦一柱,如思华年

    待那只孔雀重新露出碧色的光泽,顾清澄才直起身,将那方染灰的帕子收好。

    “带上吧。”她轻声道。

    “是!”秦棋画立刻小心将锦瑟抱起,生怕磕碰了半分。

    “车马都备好了,软垫也铺了三层,绝不会颠着。”秦棋画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这次入京,杜盼把一应物件都打点妥帖了,楚姐姐也去礼部递了文书,您只管安安稳稳地坐着……”

    稍顿,又补道:“待会儿我与楚姐姐帮您归置旧物,再预备入宫的装束。”

    她转过头,看着顾清澄那张在月光下安静的侧脸,小小的少女眼中流露出超乎身份的疼惜。

    顾清澄回望着她,眼底浮现出极淡的笑意。

    “好。”

    ……

    “侯君,这根簪子,是贺珩送您的,可要戴上?

    “这身黑衣虽为您常服,但属下觉得,明日典仪不合适。”

    楚小小莞尔轻语:“嗯,咱们清澄合该穿得漂亮些。”

    “可顾姐姐似乎没有这样的衣裳。”秦棋画挠挠头,“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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