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薰的民国日常: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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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老师,请您过来一下。”

    文薰和伟兰对视一眼,和她分开过去。

    站在郭先生面前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鬓角微白,戴着洋气的单片眼镜的先生。

    走进了,郭滔向她介绍:“这是金陵教育部的委员潘经纶先生。”

    潘先生的名字文薰有所耳闻。她记得,潘先生字英发,曾担任过中部地区好几所高校的校长。他是中德混血,母亲是德国知名学者,他个人也极有学识,很擅长翻译之道。

    郭滔又向介绍:“这是我们学校教英语阅读的朗先生,今年刚从剑桥毕业的文学硕士,才21岁,正是年少有为的代表。”

    作为后辈,文薰并未行握手礼,而是冲潘先生微微鞠躬,以示尊重,“潘先生好。”

    潘经纶和蔼地点了点头,“我大约听说过,你是孟海白的学生。”

    “是。”

    “说来也是缘分,”郭滔道:“孟先生的夫人刚好是潘先生的远房表姐。”

    文薰惊讶一瞬,一时竟没有想到,“往日倒不曾听师母提过。”

    “这又是另一桩故事了,”潘经纶并未细聊,转头笑着对郭滔道:“照水先生慧眼识英才,非要把天下有识之士都网罗旗下不可啊。”

    郭滔这时也没去提起文薰来金陵大学的缘故,反而喜得像文薰本就是他费心挖角过来的人才,“各凭本事嘛。”

    又道:“刚才与您讨论的教师的课后工作,便是朗女士提出研究的。”

    这或许才是郭滔唤文薰过来的缘由。

    “哦?”潘经纶上下一打眼,仔细将文薰打量一番。

    文薰知道这是郭滔有意抬举,态度不卑不亢,话里带着谦虚:“不算研究,只是有些心得,才写出来想向郭先生请教。”

    潘经纶很满意文薰的态度,心中也明白郭滔此举是在提携后辈。不过未来的中国本来就是得靠新一代的青年去奋力建设,故此他也是乐见于此。

    他稍作停顿,思索后道:“既然是孟先生的学生,想必你也精通翻译之道。下月初有个学者翻译会议,你可以同照水先生一齐去看看,也做学习。”

    “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潘经纶一笑,和郭滔打了声招呼,请他留步不用多送,与同行之人一起离开。

    办了这件事,郭滔语气轻松,“昭时啊。”

    没料到他会这么喊自己,文薰讶异地望向他。

    郭滔一笑,道:“我在你的聘书上看到了,这可是你的字?”

    文薰点头。

    “好字,应该时刻拿出来用嘛。”

    文薰明白了他的意思,展颜一笑。

    一位和蔼的长辈愿意与她表示亲近,且愿意承认她的社会地位,这如何不能是一件开心的事?

    郭先生不愧是辜女士的丈夫。

    接下来郭滔还有话说:“潘先生说的译者会,指的是涵盖整个江南学府的译者联盟会,他是这个协会的会长,我嘛,小小荣誉会员一个,你老师也是其中成员。这是一个学者形式的协会,大家组织起来只为了促进国内的翻译事业。你若是感兴趣,便与我同去。等合适的时间,我再推荐你入会。”

    这份看重让她更生感激,“谢谢先生。”

    “不要多想,不为别的,只为你个人优秀。”

    文薰忍不住笑,语气揶揄,“是,郭先生慧眼如炬。”

    郭滔顿生无奈,伸手指点道:“你怎么也像莫砚青,是个调皮的讨厌鬼?”

    所谓的译者联盟会,是在前些年一帮学者在沪市建立的,组织国内学者翻译古文、外文著作的民间组织。对这个协会,文薰在跟从孟海白学习时就时有听闻,她还知道莫霞章也是其中一员。

    她曾经一度以为《伯莱恩小姐》的译本会成为那块敲门砖,没想到竟是郭滔先生的好意先来。

    她不免又想到小时候父亲带她读《水浒》时说出的那一句:“中国自古以来便是人情社会。”

    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世上的道理应该是互通的,东方既然如此,那么西方社会会讲人情吗?

    文薰忽然发现自己又有一篇文章可写。

    与郭滔先生的交谈还在继续,在郭滔说出具体的会议时间后,文薰数了一下日子,发现:“那就是在下下个周一?”

    也就是中秋节后的那一周。

    郭滔点头:“本来定的时间是下周,可惜有中秋节占着,不好运作,便往后挪了一周。周末的时间便于先生们往返,因为会议是要从周一开到周五的。”

    文薰更加讶异,“要去外地吗?”

    “去沪市。”郭滔答应完,不经意一笑,“咦,这不是巧了?你和砚青中秋见不上,可以在开会时相见嘛。”

    文薰在那一瞬间都无从得知这种巧合是不是面前的长着有意为之。

    “郭先生……”

    郭滔抬手拦住了她的未尽之语:“不用多说,我已经讲明了,是你的报告写得好,才让潘委员相邀。不然我纵使有心,也无力策划。”

    换言之,他还是想“弥补”文薰的。

    郭滔喜欢看年轻人笑话,更希望年轻人能够幸福。

    文薰一时无话能用来抒情,只能将那份感念放在心里。她将旁的事丢开,专注本职工作:“若我要去开一个星期的会,课程怎么办?”

    郭滔道:“请假嘛,我也是要请假的。这种事时有发生,按往例,朴公会提前安排理学院的老师来占课。不用你不用过于感谢他们,等他们开会时,咱们文学院也是要去帮忙的。不过给学生们加一个星期的理科课程也不太好,所以我会督促着进行适当调整,毕竟咱们学校不是所有的外文老师都要去。对了,别人不好讲,你的课请江先生代劳便是。”

    这又是令文薰意外的地方了,“江先生没有加入译者联盟?”

    “呵,”郭滔笑笑,陈述事实,“他看不上翻译之道。他不仅对英语之学习讲究天赋,更认为翻译过的作品,不能被未学习英文的普罗大众读懂深意。连每隔两月学校教务组要求的译作,他都时常懒得交呢,我是使唤不动他咯。”

    江弈材从始至终,都坚持着自己独一套的教育理念。

    作为当代人,没有人能评价这种“坚持”的好坏。所以郭滔除了对他的工作态

    度表达不满外,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今日回家,文薰带了一肚子消息。

    实话说,去沪市开会的意外惊喜,打乱了她的中秋计划。

    之前她是迫切地希望那一天能放假,能让霞章回来,现在她是希望霞章不要回来。

    反正要去沪市开会,多跑一趟做什么呢?

    真好啊。她不仅能在事业上更进一步,还能见到霞章,还能再办一件自己的私事。

    这回借公去上海,她刚好可以带着刻好的章子去见孙社长,让“立坚道人”的最后一道手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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