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薰的民国日常: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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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别人有不如自己有。她这样教巧珍,自己也贯彻着这样的道理。

    人一定得自己强大,才有对抗一切的力量。

    等“痛苦”的补课两周完全过去,工作上的事务完全安定好,文薰也开始往孙乐和的《江东杂谈》报纸上,以“立坚道人”的身份连载小说。

    那是她之前在英国时就着手书写的,有讽刺现实意义的短篇故事。这些文稿被文薰装箱跨洋运来,后来又跟着嫁妆进入莫家,终于有机会面世了。

    文薰现在的想法和心境已经和当时不一样,她在将文稿寄出去时,还会做适当的修改。

    这些故事分上下两则,购买《杂谈》两期便可全部阅读完毕。文薰此举,一是为了锻炼写作技巧有意为之,二来也是应孙社长要求,留下悬念,增加报纸的订阅率。

    关于建设小说伏笔的方面,文薰有些疑惑之处,但她存了个心眼,不想霞章发现,便没问他(毕竟那人看书极快,看的还杂,记性还好)。一开始她只自己琢磨,后来经吴品芳介绍,认识了金陵大学文学系的作文老师陈玉兰,日常请教之余,还从这位新朋友之处获得了不少书籍,学到了不小经验。

    这种进步,被莫霞章在阅读她来信中时,从细枝末节中发现。他在回信中指出:“夫人如今用文字讲起故事来活灵活现,让人看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莫非最近在此方面有所精进?”

    敏锐之程度实在可怕。

    文薰又开始畅想霞章到时候发现“立坚道人”便是她的一天。

    之前二人为了这回事吵架,现在仿然变成了一种情趣。

    10月末的一个晚上,锦姝跑进了文薰的院子。

    “文薰,这是你写的,是不是?”

    初时,文薰还以为她也看到了译本,没想到展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张报纸。

    原来是她之前往妇女报上投稿的文章终于被发表了,她最近事忙,都没注意。

    锦姝手上攥着的妇女报不知有怎样的经历,变得皱巴巴的。

    “是我。”文薰有些新奇,现在锦姝也会看报纸,关心时事了,这是多么好的变化。

    她走到锦姝身边,刚要仔细询问,锦姝却已经开始真诚地发表意见:“你说的太好了。我们老师也说,你说的太好

    了。”

    她说话时,眼神都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成长似乎还不仅于此。

    文薰不禁想到莫霞章的话:读书是有用的。

    汪锦姝以前没有读过书吗?为什么她只是去了金陵大学两个月,就有这种变化。

    必然是受到了良师的影响。

    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你口中的老师,指的是辜先生吗?”

    “是的。”

    当听到肯定的回答,一切都理所当然了。

    “她和我们讲过——这是我头一回愿意去背谁的名言。”锦姝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想要模仿谁的语气,她怀抱着迷茫和坚定同时说:

    “回家专管油盐杂物,不问社会,这像猪;不肯吃苦,没有确实学问、经验,只好摆作花瓶,这像哈巴狗;很能做事,但不运用思想、不看工作于社会有益与否,一味傻干,这像牛。勤劳地寻觅知识,锻炼人格、睁开眼看清社会的弱点,切切实实地去干,这是真正的人。”

    她一口气背完,然后紧紧攥着手里的报纸道:“文薰,我想做真正的人。”

    所以她会主动去读课本上没有规定的书,去看或许对她有用的报纸。

    “你知道吗,我最近已经在反思。你知道我是为了争一口气才去金陵大学读书的,可快两个月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我以前不学无术,我是根本听不懂老师讲话的。同学们的嘲弄虽然刻薄,但我后来细想,又不无道理。他们学了那么多东西,都是想为国家做有用之事,我呢,我利用特权站到和他们相同的位置上,简直像是去战场上秋游的小学生。”

    这个比喻,是锦姝记下的同学们说的话。

    她有时候说话难听,希望别人能谅解,那么别人说话难听的时候,她自然也可以忍耐着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她好强,嘴快,心比天高,可不代表她接受不了别人的意见。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辜老师很好,她真的很好。她没有一点儿嫌弃我,我交上了四篇狗屁不通的作文,她都有一一赏析,并且教我怎样正确去写,怎样去合理运用文字。”

    锦姝的眼睛里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老师,她比你还会教我。”

    她说完却又后悔,“我是不是不该这样说?文薰,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文薰摇头,“当然不会,我也认为辜老师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

    锦姝看着她,露出浅笑,“不瞒你说,我已经决定,念完这个学期,我就转校离开金陵大学,去别的学校。”

    “你有去处了?”

    “嗯,我要去辜老师创办的妇女学堂,重新学习文化。”

    锦姝已经明白,金陵大学不属于她,那是培养学者战士的地方,她去了,光是浪费先生们的精力,便是一大罪过。

    那里暂时不属于她,她何苦要强留?

    她如果是真心想读书,总会有那么一所学校适合她。

    锦姝看到文薰露出轻松认可的表情,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劝我离开了?”

    文薰有些尴尬,却还是如实道:“是,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和你明说。”

    锦姝在这件事上能这样明悟,是夜深人静时,她自己结合辜老师的话和同学们的态度,好一番琢磨才明白过来的。

    她现在这样问,并不是想责怪文薰。

    “我知道,你想这么做,是在为我考虑,你和辜老师对我的心意是一样的。”

    文薰毕竟是从事教育行业的人。比起莫老爷把她送进大学后就不管后事的态度,以及丈夫一直鼓励她留下来的态度,文薰对她的方式多了另一种属于教育工作者的温柔与明了。

    读书也要选择适合自己的“书”。

    辜老师对于锦姝的开导与关心是纯然无私的,身边有这样的一位先生,是她的幸运。

    她的所作所为,因材施教,也受到了文薰的敬仰。

    某个周末,文薰来到照水园拜访,得到了辜秀宁的热情接待。

    期间郭滔先生过来露面,还抱怨道:“刚才门房来通告,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他十分意外文薰能和妻子结缘,又乐于见到此事。

    中国的妇女们就该团结起来,让有见识的,去开导那些还在受到蒙昧的。

    文薰来找辜秀宁,不仅谈教育,谈金陵大学,谈妇女学校,还谈到了那个深夜,她在沪市弄堂里的见闻。

    辜秀宁对此十分唏嘘:“这是正常的事。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眼见着妇女就不被人当作人来看了……我倒不是说这世上只有妇女在受苦,只是觉得,在建立新社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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