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六年后,他看不见了  [破镜重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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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这个姿势,白色衬衣下隐约可见凸起的脊骨,他睡得一定很沉,连盲杖倒在地上都未有发觉。

    覃乔心尖颤着,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

    忽想到什么,她回身走了,大概过了有两三分,覃乔再度回来,这次手臂上多了一条毛毯,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将毛毯轻轻地盖在他的背上。

    又弯腰拾起掉落的盲杖,学着他的手法将其缩成一小截,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他头顶的正前方。

    如此一来,他若醒来,一抬手便能摸到,既不会失手打落,亦不会茫然找不到。

    转眸时,覃乔注意到被他压在手下的文件上有涂家镇项目几个黑体字,她回想起半年前那场有关招商引资的会议。

    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里……涂家镇是附近几个镇中受灾最重的,航拍的画面几乎没有建筑物幸存,那么就是说,乔树投资的厂区也没有幸免于难,想必董事会那帮人找他麻烦了吧?

    眉心皱出浅浅痕迹,她抬起右手,原本想抚平这处皱褶,最终落在他后背上,凸起的脊骨硌着掌心,本不起眼的痛意顺着手臂直达心头,竟起了一阵密密的刺疼。

    门口脚步声“嗒嗒”的高跟鞋撞地的响声。

    覃乔赶忙缩回手,欲盖弥彰的藏到身后。

    脚步声远去,只是路过而已。

    覃乔钻出去,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晨曦那片光打在碧绿的桐树上,乘着晃动的叶片,打了下窗玻璃,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却是惊动了里面的人。

    男人的指尖动了一下,碰到了那截冰凉、光滑的金属。

    他直起腰,背上那份重量和温热一块落了下去,陈嘉树心脏微微一缩,有种说不出的异感,他伸手,攥出那条堆在身后的毛毯。

    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又似乎掺着某种熟悉的味道。

    *

    地震发生之后的第三日,在全国力量的强力驰援下抢救工作已进入尾声,这天笼罩在涂家镇、东胜镇、祁闻县上空的乌云终于散去。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已化为废墟的厂区大门前。

    副驾驶上率先下来一名男子,他快步走至后座车门侧边,几乎是同时,车门自动缓缓划开。

    最先探出的是一根轻点在地的白色盲杖,阳光击打其上,折射出冰冷白光。紧接着,一双黑色皮鞋前后落地,站稳。

    周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之向上移——剪裁优良的黑色长裤、质感硬朗的黑色皮衣、以及一件挺括的白衬衫,将他身形勾勒得极为利落。

    最后,所有视线都聚焦于那张脸上:轮廓分明,俊朗得惊人,半分不逊于银幕上的明星。

    张助过去,站在陈嘉树身侧,低声说:“陈董,我们就在原大门位置,里面全平了,原来的办公楼和车间现在就是一堆废墟,根本看不出原样,地上全是坑和碎砖头。”

    厂区的两名负责人,一男一女匆匆赶来。

    “陈董。”王总。

    刘厂长.:“陈董。”

    人群唏嘘,原来这位盲人真的大有来头。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绕着厂区外围走一圈。”陈嘉树又说了句:“张助为我带路。”

    陈嘉树平日里最常说指路,而带路的意思大不相同,只有常伴其左右的助理和司机知道。

    陈嘉树收起盲杖,挂在手腕上,伸手半扣住张助的胳膊。

    “好的陈董。我们先往前,地面有碎石,稍慢。”

    两人同步地往前走,那两位负责人走在身后,张助不时低声提示脚下的情况。

    北风呼啸,四处没有遮挡,脸上犹如遭到一记一记冰刀。

    陈嘉树边走边对厂区重建做出指示,负责人频频颔首简短回应,在陈嘉树问及那八位因灾害过世的员工时,刘厂接话道:

    “按照您之前的指示,我们优先处理遇难员工的后事。只是有三位员工的家属也不幸一同遇难,情况……非常惨烈。另外五位的家属我们已经逐一接触并进行了初步慰问。善后工作已经启动,我们会按照劳动合动和法律条款进行。”

    走着走着到了路拐角,陈嘉树蓦然驻足,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的,左转,平视着街对面。

    随行的两人跟着一起看过去。

    这里是一条十字路口,唯一保留下来,没有在地震中被摧毁的柏油马路。

    涂家镇虽然是个偏远小镇,但在地震没到来前,亦是烟火气十足。斑马线上总是人来人往,红绿灯交替闪烁,各类车辆川流不息。

    街对面那家烧饼铺远近闻名,每日排起长龙;镇上的人最爱买上一个刚出炉的烧饼,再配一杯旁边豆浆店的醇厚豆浆,热乎乎地下肚,便是极大的餍足。

    令人悲痛的是,这两家店的八口人竟全部遇难,连孩童也未能幸免。两位负责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往日那喧闹温暖的景象,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沉浸在悲伤中的两人,迟滞地注意到那个已经走到斑马线中间的女人。

    远处有“哐哐哐”的机械声,将女人通话声淹没,她歪斜脑袋,中长发散落肩头,肩头和脸颊夹着手机,双手抱着一台看着很有分量的笔记本电脑。

    “明早回去,宋主播和小周留在这里。”这台军用电脑有近十五六斤,覃乔抱了十多分钟,手臂酸的撑不住,可这宝贝东西不容有任何闪失:“陆台,您的嘱咐我会传达给同事,先不和您说了。”

    她停下脚步,右手紧紧扣住电脑边缘,勉强腾出左手拿下手机塞进口袋,又立刻用双手托稳机器。

    几缕发丝被汗水濡湿,紧贴在脸颊上,痒得难受。

    覃乔摇头想甩开,却没起到作用。

    然而,却在她抬眸之际,看见了正朝她走来的陈嘉树。

    电脑被陈嘉树的助理抱过去,陈嘉树则是打开盲杖,点在地上。

    “什么时候来得?”陈嘉树问。

    覃乔瞥他一眼:“13号凌晨六点。”

    陈嘉树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未看她在此地的任何直播报道,原以为她根本没来。没想到,他们竟是在同一天踏上了这片疮痍之地。

    “走走?”陈嘉树发出邀请。

    那边站着的一男一女,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想必是在等陈嘉树。

    “不了,”覃乔抬起视线轻放在陈嘉树眼睛上:“同事们在前面车里等我,我们还要去下个地点。”

    陈嘉树没强求:“好。”

    覃乔眼神晃了下:“走了。”那位王助仍然坚持将电脑给她送到了车里。

    当夜,月光非常淡,在云层里游移。

    床头柜上的手机上屏幕倏然点亮,震动了一下,覃乔低眸,白墙上映出她转身后走至床头柜的影子。

    ——CJS

    攥着机身的手指紧了紧。

    上面最后那条信息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他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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