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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三国]金手指是看广告》 100-105(第1/17页)
第101章
深夜,萬籁俱寂,福安客棧的后门被轻轻叩响。
门轴响动,掌櫃邹蘭亲自开门。见到来人,心领神会。
门外立着四人,为首的正是那位入股客棧的乔先生麾下的中年管事,身后还有两位年轻的随从伙計,身形健壮,沉默寡言。以及一位陌生女子。
管事微微颔首,声音压得低沉:“邹掌櫃,叨扰了。”
今日,正是契书约定的分紅的日子。
契书上定好了每月的晦日,双方要清点账目,按约分紅。
那陌生女子,自然就是謝乔。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第一次分紅,可不能错过,她不仅要亲眼见证,更要摸清楚这些商鋪的底細。
古往今来的经济活动中,只要涉及入股分紅,就无法杜绝做假账的行为。
謝乔心知肚明。所以,她在对睢阳各大商鋪入股之初,便做出了一些应对之策。
这些措施并非萬无一失,却能最大限度地压缩作假的空间。
首先是在相府外张贴榜文,包括红黑二榜。
睢阳城内,所有市曹登记在册商鋪,无论大小,皆在榜单之上。
红榜,顾名思义,自然是用来表彰先进的。每月末,市曹会依据各家商鋪的营收增
长幅度以及平日的诚信经营状况,由专人评选出红榜名单。红榜的前三名,可免五成市税。
五成,这对于任何一个商家而言,都是一笔不菲的收益。同时,上榜意味着官方认证的金字招牌,意味着好评,意味着更多的客源。
有红榜,自然就有黑榜。
黑榜,便是为那些心存侥幸、试图在账目上动手脚的商家准备的。
一旦被举报查实存在作假行为,立即登上黑榜,昭告全城。
上了黑榜,虽不至于立刻抄家锁人,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体面商人坐立难安。这等于是官方盖章的“奸商”认证,上榜意味着差评,顾客见了都要绕道走,经营流水必然大打折扣。
若有商铺连登黑榜三个月,那等待他们的可就不是颜面扫地这么简单了。轻则罚没全部所得,重则家产充公,店面收回。
恶劣者,直接逐出梁国,永世不得行商。这等于是直接断了其生路,不可谓不严苛。乱世用重典,不用雷霆手段,不足以震慑宵小。
而举报者,将得到重赏。一旦举报查实,举报之人不仅身份会得到严格保密,更能从被罚没的款项中,按比例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反水的伙計。
这让潜在的作假者心生忌惮,也让知情人有了举报的动力。
其次,市曹内部组建了审計吏。
这支队伍由市曹掾亲自挑选信得过的人组成,这些审計吏出身清白,识文断字,尤其精通算数,且具备敏锐的观察力,不定期对商铺进行突击审查。
他们会查看流水账,审查細致入微,核对库存,甚至暗访顾客。
审计吏将所有发现的问题、异常情况以及收集到的证据详細记录,形成报告呈报市曹掾。一旦证据确凿,且违规行为达到一定程度,比如虚报、瞒报营收,恶意欺骗顾客等,市曹便会启动黑榜程序。审查结果与红黑榜挂钩,形成常态化监督。
还有最后一个举措,在入股完成之后,股东与商家,都会在市曹史的见证下,敬拜商圣。
敬神拜神,是古代社会一种形式感极强的仪式。
謝乔利用这种形式,从道德层面进行约束。
虽然她知道,道德约束在利益面前往往不堪一击。但配合前两项硬性措施,也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
这些办法无法彻底杜绝一切作假。
总有人心存侥幸,总有人罔顾道德。
但这些行为只能是少数了。
多数人会在高额的惩罚和严密的监督下选择诚信经营。
“不敢当,不敢当,管事里面请!”邹蘭脸上堆起恰到好處的笑容,并无半分被打扰的不耐,反而透着熟稔与客气。
侧身让开身位,四人进门后,她再谨慎地关上门,插上门栓。随即引着一行人进了一间僻静的账房。
这里远离客房,说话不怕被人听了去。
账房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盏油灯搁在桌上,光线不强却足够照亮整个房间。四壁摆放着几个木质櫃子,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账簿和文书。灯火下,邹蘭弯腰,从一个小櫃里取出一叠用細绳穿好的麻纸账簿,纸张边缘因反复翻看而有些毛糙。
“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请您先过目。”邹兰将账簿双手奉上,语气恭敬。
管事接过账簿,粗略地翻了翻,随后递给了謝乔,口中道:“乔先生吩咐过,账目需由……这位娘子一同核验。”
他适时地改了口,掩饰得颇为自然。
邹蘭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她随即说道:“两位若是对账簿有任何不明之處,可尽管开口询问,我对每一笔进出都清楚。”
手中的账簿颇有些分量,麻纸粗糙的纹理,在灯火下泛着微黄。谢乔垂下眼帘,只以一个管事应有的审慎,一页页翻动。
竖行记账,繁体字迹,邹兰的字迹虽然没有章法,但实用,一笔一划清晰有力,确保能够辨认。
虽然谢乔阅读起来吃力,但总的收入支出趋势是清楚的。
客棧这一个月来生意兴隆,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细看账簿,容易看出来,掌柜邹兰这人颇为心细,账簿上这一月来的每一笔进项,都用浓墨清晰地标注着日期、事由和数目。
无论是客房的租金收入,还是酒菜的嚼用所得,都记录得一丝不苟。
支出部分则特意用了稍淡的墨色加以区分,一看便知。
淡墨记录着采买米面油盐、柴薪炭火的日常开销。
甚至连修缮磨损的门窗、添置新的杯盘碗碟这类零碎花费,也未曾遗漏,笔笔在册。
谢乔的目光细致地扫过具体的细项。
“阆中彭云三人,戌时入住甲四房,翌日卯时退房,进錢五十文。”
“陈留张起一人,戌时入住丙七房,翌日巳时退房,进錢二十文。”
“东郡李立一家五口,子时入住丁一通铺,翌日巳时退房,每人五文,进錢共计二十五文。”
……
记录得明明白白整整齐齐,寻不出丝毫可以指摘的含糊之處。
这一个月,客棧的生意确实兴隆,人来人往,记录密密麻麻,入住和退房的条目占据了账簿的大多数篇幅,记录着从昂贵的甲字号房、舒适的乙字号房,普通的丙字房,乃至仅供歇脚的丁字房通铺的所有流水。
其次便是酒水饭菜的收入,虽然单笔看来零散,但汇聚起来亦是可观数目。
从一碗简单的阳春面,到招待数位客人的席面,都一一清晰列出。
“此處,”谢乔指着一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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