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金手指是看广告: 1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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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末时期,怀才不遇、贫困潦倒的名士如恒河沙数。

    多少大才,有多少惊才绝艳之士,在未曾扬名立万之前,都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困顿岁月。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甚至穷困潦倒到三餐不继,都是常有的事。远的不说,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郑玄,年轻时也曾家境清贫,四处求学。

    再说,若真是骗子,又岂会蠢到在这种小客栈暴露身份,然后因为五十文钱落荒而逃?

    谢乔笑了笑,不置可否。

    心中却打定了主意。

    扶风名士,郑玄师兄。不管此人学问深浅,名声大小,单凭这两个标签,就值得她留意。

    万一真是个被埋没的大佬呢?乱世人才难得。

    即便不是经天纬地、匡扶社稷的旷世奇才,想必也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至少在学问上,或是在某些方面,定有其过人之处。

    周算三人,离了客栈,在城中街巷疾行,随后寻了一处破败的露台歇脚。

    三人皆是气喘吁吁,他们动作小心翼翼,将公孙延稳稳放下,闵宁迅速从随身的小包囊中取出几件浆洗得发白的旧衣,细心地垫在师父头下充作枕头。明瑜则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公孙延身上,生怕他着了夜露。

    老先生呼吸均匀,依旧睡得香甜,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全然无关。

    他无意识地说了句呓语:“计程,老夫就要住在此处。”

    第102章

    夜渐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露台上的公孙延依旧沉在黑甜乡,呼吸均匀。

    三弟子却了无睡意,围坐一处,面带愁容。

    “更深露重,師父在此露宿,已是委屈了他老人家。如今盘川尽失,明日的嚼裹,后日的路费,皆无着落。为兄无能,累及師父師弟至此,唉。”周算眉宇间满是自责,叹了一口气。

    明瑜目光清冷,语调却是一贯的沉静无波:“師兄不必过于自责,事已至此,多思无益。眼下当务之急,是筹措些许银錢。”

    “只怕并不容易。”周算无奈摇头。

    明瑜敛眸:“我许久前便留意到,闵师弟腰间那枚玉佩,质地温润,色泽古雅,想来能值些数目。不如暂且送去当鋪,解了这燃眉之急,待日后手头宽裕,再行赎回。”

    “什么!”

    闵宁一开始还以为没自己的事,闻言一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一下捂住腰间,急道,“师兄!你岂能打它的主意!此玉佩是我祖上世代传下的,乃是我闵家的念想,说甚么也不能当掉!”

    “那就当你头上的发簪,我瞧着质地也可,必能当出好价錢。”明瑜轉换思路。

    “不可!那是定情信物,我与杜姑娘相守一生的见证!”闵宁跳脚狂叫。

    “师弟,此乃权宜之计,总好过在此坐毙。”

    周算见状,微微摇头,对明瑜道:“玉佩既是家传之物,发簪也是定情信物,意义非凡,不到山穷水尽,不可轻动。”

    闵宁见大师兄为自己说话,心中稍安。大师兄忠厚稳重,明事理,必不会强人所難。

    突然,闵宁灵机一动,“二位师兄,我有一计,可使我等安然归乡。”

    周算明瑜皆精神一振,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依我说,明日我们不如去街头乞讨。一人讨一文,三人便能讨三文,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必能讨回扶风。”

    明瑜:“……”

    周算:“把他玉佩簪子给我扒了!”

    闵宁边逃边喊:“师兄莫怒!师父曾言,圣贤亦有困厄之时,昔日伍子胥也曾吹箫乞食,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护得师父周全,回到扶风,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围着睡梦中纹絲不动的公孙延上蹿下跳,鸡飞狗跳。

    终是气力不济,或许是心力交瘁,周算停下脚步,喉头艰難地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长叹一声,“唉,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汉!”

    话音刚落,夜色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几位先生可是遇到了難处?”

    三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身形利落的年轻女子悄然立在不远处,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目光平和。

    周算定了定神,认出是先前在客棧与掌柜相与那女子。拱手道:“不知姑娘深夜至此,有何见教?”

    他心中警惕,猜测这深夜此女子追至此处意欲何处,莫不是掌柜反悔,要将他们扭送官府。

    謝喬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不失分寸:“小女子偶然路过,听闻先生慨叹,似有困顿。若不嫌弃,北城鼓楼左近有处济困堂,或可解诸位燃眉之急。”

    “济困堂?”

    闵宁眼睛一亮,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急问道:“姑娘,那地方可是有吃食,有住处么?”

    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一听有地方可去,他自然按捺不住。

    明瑜则相对冷静许多,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问道:“姑娘所言的济困堂,是何等所在?如何济困?”

    謝喬见他们神色各异,心中了然,从容答道:“正是。那济困堂,乃是梁相謝喬体恤民艰,一手所创的,专为城中一时落魄、无处安身之人提供食宿。”

    “竟有此等好事?”闵宁惊喜。

    “不过,也非白吃白住。”她顿了顿,继续道:“堂内每日会分派些差事,多是些洒扫庭除、修补器具、搬送货物之类的活计。诸位年富力强,想来可以应付。完成了差事,便有饭食,工酬自是日结。虽不多,至少能让这位老先生不必在此露宿受冻,诸位也能有个遮风避雨之处,不至挨饿。”

    周算一听是梁相謝喬的手笔,眉头微动,此人在士人中风评两极分化。设这济困堂,倒真让人刮目相看。

    心中自矜稍稍松动了些,但仍是迟疑:“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去做那些……差事,确乎不妥。”

    周算面露難色,瞥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公孙延,语气艰涩。

    “大师兄!”明瑜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师父年迈体弱,再经不起这般风餐露宿了。有瓦遮头,有热食果腹,已是眼下万幸。至于差事,听这位姑娘所言,亦有我等力所能及之事。先将师父安顿下来,再做长远计较,总好过在此眼睁睁看着师父受苦!”

    闵宁连连点头,拉着周算的衣袖:“是啊,师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等既为弟子,只要师父能安稳,不受罪,让我做什么我都

    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那方才让你当玉佩簪子,你又哭爹喊娘的。”明瑜讽刺。

    周算凝视师父安详的面容,又看看两位师弟期盼的眼神,心中那块名为风骨的巨石,终于被现实的窘迫撬动了一絲。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谢乔一揖到底:“烦请姑娘指路,在下感激不尽。”

    谢乔微微颔首:“先生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诸位可将老先生背负起来,沿着这条街向北直走,过两个街口再向东,便能看到济困堂的匾额,不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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