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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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扔井里吧。”

    乐珩言简意赅:“走。”

    乐无涯攥紧他俩的胳膊:“不成,我怎么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乐珏:“水猴子投胎啊你!”

    乐珩严肃提醒二弟:“水猴子以讹传讹,断不可信。”

    乐珏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三人已路过了花园的井。

    乐无涯扭头:“诶,大哥,二哥,那井过去了。”

    乐珏:“嘿,你还盼着被扔进去还是怎么着。”

    乐无涯:“我是水猴子嘛,回去就跟回家一样。”

    乐珩不想让乐珏教坏弟弟,耐心地强调道:“世上没有水猴子。”

    乐珏:“怎么没有,我听于副将说,他在南亭县的河里游泳时见过,老大一只了。”

    乐珩:“眼见为实,捉来我看。”

    乐珏把乐无涯举起来:“这个不就是吗?阿狸,给大哥叫一个。”

    乐无涯极配合地:“哇呜!!”

    乐珩:“……就算是猴子,也不是这么叫的。”

    乐珏嫌弃道:“大哥,你事儿真多。”

    乐无涯记性从来很好。

    他记得他们路上聊的每一句闲话。

    他进了祠堂,从头到尾将那篇师傅交代要背的、佶屈聱牙的词赋看了一遍,就流畅地背了下来,内容至今都不曾忘。

    包括两天后,乐珩真的从同窗家里借来了一只猴子,用一条五彩绳牵着,认真同乐无涯讲解的有关猴子的种种知识,他都记得。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日乐千嶂从宫里回来后,吩咐人把乐无涯摘下的大柿子切开来。一家人在小花园和乐融融地围坐,分吃掉了那颗柿子。

    柿子清甜如蜜的滋味,即使在乐无涯醒来后,也从遥远的过去传递而来,浸润了他的舌尖。

    在大亮的天光中,乐无涯翻身而起,出神良久后,才起身洗漱,准备给两个学生回信。

    他下笔如神,迅速写了一封言辞工整的致谢信,寄向了七皇子项知是在上京的府邸,谢他的柿饼。

    可在要给六皇子写回信的时候,他提笔良久,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多谢”、“知道了”,等同于不打自招。

    故作疑态地询问他为何要将这些乐家人的事儿说与自己听,又未免太过惺惺作态。

    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乐无涯一个赌气,把笔撂了。

    这小六太会难为人了。

    不写了!

    第28章 治世(一)

    不过,乐无涯并没苦恼很久。

    衙内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呢。

    在小六和小七的第二封信前后脚寄来的时候,陈家牵涉的一系列窝案,终于有了结果。

    不问俗事、文体兼修的陈元维,事涉污人谋反,相卖人口为奴,致二十五人因意外、劳累、疾病等各种原因短折于小福煤矿中,罪大已极,夺去举人功名,抄没全部家产,判斩监候,秋后问斩。

    小福煤矿更名为南亭煤矿,改弦易辙,由官府运营。

    原小福煤矿诸人,核心骨干如陈福儿、卢大柜,判绞刑,同待秋决;大小把头等为虎作伥者,更为奴籍,没入南亭煤矿,充作矿工。

    泼皮葛二子,发卖人口致人死亡,谋夺寡嫂家产,杖一百,发配极边充军,永不返回。所有家资、房产折抵作银,赔偿给常小虎之母苏氏。

    泼皮刘得本,诬陷明相照谋反之罪,幸而明相照及其母性命得保,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劳役五年。

    仵作尚俊才,收受贿赂,检查尸伤不以实,且过往案卷中有12件语焉不详,显是未能用心检验,杖五十,笞二十,流放黔州。

    陈员外全家获罪,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流放儋州,年幼、年老者及女眷,可自请没入奴籍,入南亭煤矿煮饭做菜、洒扫劳作。

    开衙定罪那日,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全城的人都挤在了衙前,只等着看这位陈大善人的下场。

    “斩”字一出,陈员外立时瘫倒在地。

    陈员外的家眷以为会落个全家流放的结局,路上还不知道要死去多少,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如今听闻太爷格外开恩,居然放过了府中老幼,且不罚女眷为官妓,他们感激之至,无不泣涕谢恩。

    他们满意,乐无涯也很满意。

    有了这些人丁补充,南亭煤矿就能无缝运营了。

    他趁势宣布,南亭煤矿以后仍会每年定期对穷苦人家施煤,一如往常。

    这下,感激的声音从堂前一路响到了堂外。

    至于陈大善人的死活,早已无人在意。

    案件尘埃落定后,乐无涯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新的忙碌。

    县城鸡零狗碎的事情极多,何况南亭县本就算一处小小的交通要道。

    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这句话委实不假。

    按理说,这样日复一日的平凡小事,极易磨平人的棱角,让一腔凌云志的人觉得虚耗青春。

    乐无涯却不这样觉得。

    他上辈子大事儿干得太多,早做得腻烦了,料理这些邻里纠纷、打架斗殴、子女分产不均的事儿,自有一番琐碎乐趣。

    闻人约天天看他进进出出都是乐呵呵的笑模样,心里也欢喜。

    他帮矿工写了几天信,还是被乐无涯抓去侍候自己的笔墨了。

    阚氏病愈后,瞧自己的儿子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懂事了许多,心中欢喜难言,听闻他有机会去太爷身边效力,更是别无所求,抓着闻人约好一阵唠叨:“太爷对我们娘儿俩,实是有再造之恩,教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别再和先前一样,总和人拧着来了啊。”

    闻人约许久未感受过慈母的唠叨,认真听完后,乖巧地一点头:“儿晓得了。”

    但乐无涯觉得,闻人约还是喜欢同自己拧着来。

    这人骨子里某些东西,和原先的倔驴明相照还真有几分相似。

    一日,闻人约按照乐无涯的要求,老老实实地蹲完了一刻钟马步,上街见到有新出炉的瓜子,新鲜滚烫得很,便买了一袋,揣在怀里,带去了衙门,又去给乐无涯煮茶。

    谁想,他端着煮好的茶刚进书房,兜头便迎来了乐无涯的一通排揎。

    “听说你跑去当河工,替人在小码头上卸货?”乐无涯问他,“你要当苦力,来我这里当啊。我昨日新买了一打话本子,自己拎回来的,手酸死了。”

    “做些零工,就当做锻炼身体了。况且,先前只是耳闻民生艰苦,如不亲历,又从何而知呢。”

    闻人约放下茶和吊炉瓜子,低头捏捏他的手腕,确认无恙,便松了一口气:“顾兄,给你的瓜子。”

    乐无涯毫不客气,欣然笑纳。

    看他嗑起瓜子来就没有节制,闻人约无奈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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