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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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送自己的不倒翁大阿福。

    区别是大阿福有无数个,鸦鸦只有一个。

    他们正玩得不亦乐乎,走到一处大街与巷道的交叉口,肩膀忽的被人从后拍了一下。

    有人用景族话同他说:“阿宝,你怎么在这儿?”

    赫连彻听这声音不熟,陡觉不妙,头也不回,迈步就要往前逃。

    谁想,从咫尺之遥处,一柄寒芒直捅了过来。

    肩膀被贯穿的剧痛让赫连彻身子一软,还没来得及嘶吼出声,就被一个人夹抱起来。

    另一人从斜刺里塞了一块手绢,堵住了他的嘴。

    第三个人往他后肩一拍,将他双臂的关节都卸了。

    一个亲热到可怖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阿宝,逛累了吧,跟阿叔走。”

    赫连彻迅速被他们挟带到无人阴暗的深巷之中。

    从噬骨的疼痛中苏醒的赫连彻,被他们像一堆垃圾一样,抛在了深巷尽头。

    赫连彻跌入灰土,一身狼狈,后背痛不可当。

    即使双臂脱臼,他还是本能地要抬手,回护身前的弟弟。

    谁想,他肩膀猛地一轻。

    ……有人用刀挑断了他系在身上的襁褓。

    赫连鸦滚落在地,摔出了短促的一声哭喊。

    赫连彻眼看自己如珠如玉地养着的弟弟就这么被摔在地上,心痛欲裂,双膝跪地,挪动着双腿,发誓一定要把他护在自己身下。

    可他行动不便,终究是慢了一步。

    那捅了自己一刀的人先于他把鸦鸦从地上捞起来,用匕首拨开襁褓,打量他的长相。

    赫连彻愤怒已极,仿佛能听到全身血流轰轰的声音。

    眼前黑影幢幢,混合着流入眼中的血,天地间又变成了弟弟出生那天的样貌。

    ……血红血红的。

    其他二人齐齐瞧向那抱着婴儿的人。

    他大概是三人中的头领。

    赫连彻奋力昂起头来,想看清他的面容,奈何失血太多,浑身无力,委实是做不到。

    那人显然也有些犹豫,沉吟半晌,才用景族话下令道:“宰了。”

    话刚落入耳中,赫连彻便被人踢倒在地,前胸被搠进了什么东西,骤然一凉一痛。

    他眼中的夕阳快速下落。

    世界堕为一片漆黑。

    ……

    赫连彻的运气没有那么差。

    那匕首被他肋骨卡住,将刀势缓了一缓,离心脏只差半寸。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

    后来发生了什么,赫连彻是听军医说的。

    ……

    大外甥重伤,险些丢命,小外甥更是下落不明,达木奇勃然大怒,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谁路过他身边,都要被他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冉丘关是景族地界,军管严密,本该是水泼不进的。

    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经事后调查,这三名盗匪是借用关中修筑的排水道进出的,无痕无迹,压根儿无从查起。

    对于犯人人选,达木奇心中有些计较。

    大虞和景族的战事频仍,附近的匪徒也不闲着。

    冉丘山上有一股土匪常年盘踞,专做肉票生意,常下山劫掠平民妇孺上山,以此勒索钱财。

    此地恰好居于景族赫连氏和金氏两支队伍的中间地带。

    山主与金氏交好,常用银钱孝敬,作为交换,也会无偿替金氏做些情报上的生意,因此金氏成为了这帮土匪的荫庇,土匪们得以横行无忌。

    但冉丘山和近旁的赫连军始终攀不上关系。

    他们怕坏事做绝了,会引来赫连军的围剿,所以在绑票一事上小打小闹,只图财、不害命,钱到位,人就放走。

    百姓求告无门,只好从牙缝里挤出血来换家人的性命。

    达木奇疑心是冉丘山有眼无珠,敢跑到太岁头上动土,便带着卫军,直杀上了冉丘山。

    ……

    这些都是赫连彻苏醒后,军医一边照顾他一边讲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军医年纪大了,说话拉拉杂杂,总讲不到重点。

    直到长得再大些了,赫连彻才知道,他是不想那么快地把坏消息告诉自己。

    可当时的赫连彻不懂。

    他等得心焦,忍不住问:“找到鸦鸦了吗?”

    话一出口,他就咳得惊天动地,吐了一手帕的血,才缓过气来。

    老军医只好实话实说。

    “达木奇将军带兵,把冉丘山围了。有个小喽啰行迹可疑,想偷溜下山,被将军手底下的人抓住了。”

    “他交代,他刚刚干了一票,抢了个孩子……”

    闻言,赫连彻一翻身就要起来,硬是被老军医给按回去了。

    他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哑声道:“孩子呢?鸦鸦呢?”

    老军医叹了一声,那苍老眼睛里含着的情绪叫赫连彻心慌。

    “那贱东西抢了孩子、抱着上山时,山刚被围起来。他爬到半山腰,听一个刚从包围圈里逃出来的土匪说,达木奇将军上山来,要找一个丢了的孩子。”

    “他两下里一比照,心里犯嘀咕,怕真抢了阿鸦,想着死无对证最好,就把孩子顺着山壁扔下去了,自己往山下跑,没能跑得了。”

    “他想抵赖不认,可上山的时候他手里抱着个活着的孩子,有人看见了,也抵赖不得。”

    赫连彻的脸变得惨白。

    顺着山壁……扔下去了?

    冉丘山确有一处绝壁断崖,百仞之高,下有河流,别说是人了,猿猴也不得下。

    他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鸦鸦吗?”

    “那人是个蠢货,根本说不清楚。”

    老军医拧了一把毛巾,去擦拭他满是虚汗的脸:“见了达木奇将军,他吓破胆了,一会儿说是从过路书生手里抢来的孩子,一会儿说是路边捡来的。襁褓的颜色、孩子的样貌,都说不分明。”

    听到此处,赫连彻心里升起来一丝希望:“不是有人看见他抱着孩子上山?他……咳咳,他怎么说?!”

    “唉……”军医小心地说道,“他说,他隔得远,也没看清那孩子。只知道是用蓝色的布包着的。”

    穿身的两刀没能要了赫连彻的命,他的心却在此刻被无形利刃一刀贯穿。

    老军医见惯了死与生,宽慰着回不过神的赫连彻:“扔下山去的,也未必是阿鸦。他们绑了阿鸦,总归是有所图的,我们再等等。过两日,说不定就有人送信来,叫我们用牛、马去换阿鸦了。”

    赫连彻攥紧冰冷的手掌,恨意如野火,在他心底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冉丘山上的人,都死了么?”

    “都死了。”军医拉过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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