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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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儿狗,不仅是情有可原,还是理所应当,知恩图报。

    乡绅中有人率先掐尖出头,赋税在官兵们的监督下陆陆续续交了起来。

    偏偏那帮最该对乡绅们言听计从的人里,也出了叛徒。

    这事儿还是从调解团闹起来的。

    有对新婚的佃户夫妻吵起来了,吵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姑姨们自是不能坐视,上门调解,将事由细细一问,发现竟是和缴税有关。

    这家媳妇是外来的,刚嫁来一年,脾气那是相当的厉害,她主张赶快缴税,但丈夫闷头闷脑的,就是不肯交,夫妻两个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艰苦历练,元子晋在繁重的差事中,总算找到了一件可供他苦中作乐的事情:找乐无涯的茬。

    一旦发现南亭有什么不公之事,他就要跑去找乐无涯一顿蛐蛐,话里话外地指责他这个县令治县不严。

    最可恨的是,乐无涯竟然把他当个毛头小崽子应付,一味的只是笑,从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元子晋总结失败经验后,发现是自己找的那些事,都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缴税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大事,往大了说,可是关乎国库充盈的!

    突然冒出一户人家不肯缴税,元子晋察觉这其中必定有戏,马上振奋精神,追根究底,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对乐无涯有什么不满。

    由于元子晋一味逼问,还拍着胸脯说肯为他们做主,丈夫被逼急了,终于说了实情:

    乡绅的狗腿子们上门威胁过他,说是要是敢按期缴税,就让他们好看。

    妻子一听,当即与丈夫冰释前嫌。

    两个人搂在一起,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场景甚是凄惨。

    上门的两个姑姨对视了一眼。

    她们虽然对缴税的事情不甚懂,却很懂家长里短。

    小夫妻就算床头打架床尾和,也没有和得这么快的。

    ……这夫妻俩,是联手演了一出戏,明里暗里地要向他们告状呢。

    乡绅们向来不是很把这帮草民当人看,因此压根儿没发现,这些人近来不是很畏惧他们了。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若有冤屈,可以通过调解团姑姨们的嘴巴,悄悄地说给太爷知道。

    姑姨们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她们的作用,但她们自有一套精明的小算盘,怕跑出去乱说,得罪了人,引火烧身。

    好在调解团里有一干老姐妹作陪,她们可以放松大胆地进行讨论。

    至于元子晋,当然算不得她们的姐妹。

    所以他一无所知地怒发冲冠了。

    他从小就横,所以看不惯别人比他还横。

    他元子晋当下只干一件事,就是替小老百姓处置家事。

    尽管嘴上嫌弃这帮人又蠢又穷,每天都有吵不完的屁事,但在耳濡目染间,元子晋已不知不觉地把小老百姓们划作了“自己人”的范畴。

    有人敢欺负他元子晋的自己人!

    这还了得!

    不过,元子晋没有轻举妄动。

    俗话说,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小半年来,在吃过两顿厮打和无数白眼后,元子晋也算是学到了一点精髓——管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他回去闭关三日,动用自己毕生才学,恨恨地向衙门递出一纸诉状,控告县内存在乡绅威胁佃户,不允许他们交租的情况。

    他倒要看看,乐无涯会不会庇护这些该死的乡绅!

    乐无涯笑眯眯地当堂收下了他的诉状,吊儿郎当地表示,马上派户房吏员前去查验那些尚未缴税的人家,看他检举得是否属实。

    见他态度是十足的漫不经心,元子晋气咻咻又直愣愣地发问:“要是他们被人买通了,怎么办?”

    乐无涯支颐笑道:“那就请元公子跟着他们去查,如何?”

    突然跳入局中的元子晋,把乡绅们好端端的棋局搅了个稀巴烂。

    他们对元子晋恨得出血,有心教训这小子一通,但一打听此人背景,他们又蔫了。

    元子晋打出的旗号是“裴鸣岐的远房表亲”,又来自上京。

    总而言之,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有些乡绅看清了局势,不敢再整什么花活,臊眉耷眼地认了输,把赋税快快地拢了上来,在规定期限到来前交给了衙门。

    但有些乡绅,长吁短叹之余,总是不甘心。

    这天,三名乡绅在家中攒起了一桌酒局,请了李阿四来赴宴。

    李阿四一口应允,准时赴约。

    这倒是颇超出了几人的预料,因为此人向来是出了名的难请。

    席间,酒酣耳热之中,做草药生意发家的侯鹏叹出一口长气:“小太爷这是真不给咱们活路啊。”

    “熬吧。”说话的是此次宴会的东道主,师良元,“小太爷又是上京,又是受奖,早晚有一日要离开南亭的,祝他早日高升吧。”

    李阿四幽幽地开了尊口:“未必。”

    他话音一出,其余三双视线都对准了他。

    李阿四近来有些上火,肿了一只眼睛,因此不拿正眼看人,也算情有可原。

    他说:“你们看小太爷,是个知道孝敬上峰的人吗?”

    大家面面相觑。

    确实。

    单从他肯用陈元维的抄家之物来给老百姓填补那二成的税收,就知道这是个颇擅沽名钓誉的清流之辈。

    李阿四侃侃而谈:“这官场上,我还没见过不孝敬上峰、单靠着政绩就能上位的呢。你们看那邵鸿祯,手里攥着那么多来路不明的银两,也得矮下身段,好好孝敬吕知州;你们再看那锦元县的齐老头,多么能干,可活活干了二十年的县令,也没见他出过锦元县!”

    “再说,太爷那个出身,想要上去……”他咂了一下舌尖,发出异常响亮的一声,“难!!”

    有人玩笑道:“可他脸蛋漂亮啊。”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是,我瞧他是挺招人爱,但好看顶个屁用?”李阿四道,“我要是个大官儿,喜欢他这口,隔三差五来这偏远地界,吃他一口鲜肉,再拍拍屁股走了就是。你们见过玩小倌的,谁见过哪个大官专门弄另外一个官到身边玩的?这不是一参一个准?除了皇上,谁有这天大的胆子?”

    李阿四说得斩钉截铁,其他人则听得满面愁容。

    师良元一脸苦相:“照您这么说,咱们没活路了?一辈子都要被这个小子钳制着翻不了身?”

    侯鹏猴急道:“李掌柜,你路子活,办法多,你给拿个主意呀!”

    “我没主意。”李阿四只顾着一口酒一口菜,满口嚼着也能匀出说话的余地,口齿还挺清晰,“我跟你们开诚布公地说吧,我被小太爷捏着把柄呢。天金当铺那档子事儿,你们都知道吧?那天太爷单独留了我,阴阳怪气地提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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