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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30-140(第18/19页)
尽管牧嘉志与卫逸仙向来不合,闻听此言,也是默默颔首。
卫逸仙所言不虚。
牧嘉志这个通判,是临危受命的。
他从没赶上过桐州的好时候。
桐州几多艰难,他亲身经历,深有感触。
卫逸仙神色哀戚,道:“圣上金口玉言,责备桐州官员辜负圣恩,‘橘生桐州则为枳’,实难教化。有了这么句批语,我等的日子……从此便难过起来了。”
简单来说,桐州这桩塌天窝案,牵连甚广,大失天下之所望,更叫桐州失却了圣上的欢心。
因此,但凡有好东西、好政策,根本轮不到桐州去分一杯羹。
就连上级盘剥,都会从本属于桐州的那份里多拿走一些。
桐州无钱无力,外有强匪,囊中羞涩,境况自然是越来越坏。
卫逸仙叹道:“钱知府是个好官,接了这烂摊子后,散尽家财,填补亏空;又竭力与周边州府官员修好,咱们桐州实在没钱,许不出什么实在的利益,只能巴巴掏出一颗心去,在酒宴上殷切些,卖力些,为桐州府多谋些好处……谁想他酒后便落了水了呢?”
说到此处,一旁的牧嘉志面色隐隐发白。
他垂下头去,放在膝上的双手也攥紧了。
卫逸仙继续道:“钱知府猝然离世,下官代理府中事,力有不逮。在闻人大人来前,我等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能勉力维持,不叫亏空扩大,但要补上那经年累月的窟窿,除非天恩怜恤,派下紫微星、财神爷来,否则桐州便真的要一窘到底了。”
乐无涯看着这二人在他面前表演,嘴角噙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想起了今天丰大人府上的戏。
台上的戏子浓妆艳裹、粉墨登场,说的每一句话都动听,都悦耳。
卫逸仙也是一样。
说来说去,正面是六个字:对不住,没办法。
反面则是一句:有本事你上。
乐无涯撩开车帘,对已将马车赶远的郭大哥道:“大哥,劳驾您将车赶回去,停在衙门口二十步开外便是。万一一会儿撕扯起来,别砸坏了你们这辆好车。你也听见啦,我们衙门穷得很,真要被人堵了砸了,可没钱赔给你们。”
他语调活泼得很,郭大哥咧开嘴,憨厚地笑了:“闻人大人真爱说笑。”
他拨转马头,答答地往人声鼎沸的府衙方向而去。
戚红妆全程面色冷淡地听着看着,不措一词。
待到乐无涯站起身下车去,戚红妆忽然开了口:“刚才说,拢共要两万六千两银子,是吧?”
乐无涯腿一软,差点坐回去。
其余两人也用见鬼似的眼神瞧着她。
戚红妆说:“有缺,可以管我要。我是你治下商户,摊派一些,理所应当。”
说这话时,她无比坦然。
没有乐无涯,戚氏女要死两次,一次死在为母复仇的刑台上,一次死在天下之主的手里。
戚红妆不知他还魂之事,却在他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感受到了一点姐弟的亲近和熟稔。
为这一点亲近和熟稔,她愿意掏五万两银子。
她的人生,早在砍死那名县吏时,便算够本,从此后,活一天,便赚一天。
她赚钱,就是为着花得爽快开心。
乐无涯注视着她冷峻锋利的眉眼,微微一笑:“那就多谢县主了。若有所求,我不会客气。”
卫逸仙眉毛微微一抖。
……这闻人明恪面子够大的,连嘴都没张一下,便能博来近三万两的人情?
但这动摇不过一瞬而已。
这不过是勉强填坑而已。
戚县主再阔气,又能掏出几个三万两来?
况且,他设下的套子,一环套一环,岂是把饷银补了便能万事大吉?
卫逸仙含着满腔期待,目送着乐无涯下了马车。
大人不是年轻能干吗?
能干,就多干。
……
乐无涯脚步轻捷地来到衙门前,分花拂柳似的来到了争端中心。
刚刚靠近些,他便嗅到了一股浓烈呛人的酒气。
他袖手旁观了一阵,方才慢悠悠地未语先笑道:“哟,好生热闹。”
韦奇正是焦头烂额,安抚好这个,那个又闹将起来,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时间未能觉察到乐无涯的到来。
见乐无涯神出鬼没,突然回归,韦经承一怔之下,忙躬身行礼。
这其中官职最大的,是两个把总打扮的人,其余都是小军官和兵丁。
乐无涯打眼一扫,便猜出他们几人八成是今日休假,进城饮酒,灌饱了黄汤之后,酒壮人胆,又谈起欠饷之事,越谈越怒,索性撸起袖子打上了门来。
其中一个把总,一身毛发异常浓密坚硬,头发与胡须宛如猪鬃钢刷,一端顶天,一端指地,看上去便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他眼见韦奇给来人行礼,心下对他的身份有了三分猜测。
可见此人人面桃花,穿戴鲜亮,他又不大敢认,索性借酒装醉,大着舌头问:“你,你谁呀你?!”
乐无涯反问:“你不是找我吗?刚送礼回来的那个,便是我了。”
这浓眉刚鬣的把总眼睛眨了两眨,被眼前这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知府弄得犹豫起来。
他这个装醉的勉强还有些顾忌,真醉了的人便管不得许多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兵丁早喝得烂醉如泥,朦胧中听到欠债正主到来,扑上来不由分说揪住乐无涯的前襟:“总算逮到你了!你、你有那好物件送人……送大官儿,就不管咱们这些骑马打仗的了?”
他扯松自己的衣襟,露出自己肩上两处箭疮,醉醺醺道:“老子,身上……三处战伤,这两个,肚皮上还被人拉了一道……你好意思叫……叫老子饿肚皮?”
乐无涯已再世为人,不然的话,大可以同样宽衣解带,跟他比一比身上战创的数量,叫他输个心悦诚服。
他改换战术,轻柔道:“我没送什么好物件呀。”
“放屁!”小兵张口就骂,“我都听说了,是个……东汉还是南汉的印章!可值钱了!你要是肯把它换成钱,老子的娘也就能多抓两副药!……”
隔着车窗偷听的卫逸仙头皮一麻,暗骂道,这带头的当真糊涂,怎么跟底下的人说得这般详细?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不再追究了。
不添油加醋地说知府大人送了什么,也没法把这些人的怒火勾出来不是?
秦星钺深知欠饷之事错综复杂,不可轻易沾身。
为着不给乐无涯惹祸,他作壁上观,不插话、亦不插手,尽量摆出置身事外的姿态。
然而,眼看乐无涯被人揪住衣领,他顿时心中火起,一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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