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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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搜查,太容易动摇人心,伤了和气。所以,这等得罪人的事,还是叫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按察使来办,最为稳妥。”

    说罢,郑邈起身,扬声喝道:“汪承!”

    一名捕头打扮的缁衣武官闻声,大步踏入门来:“大人。”

    “衙中人员查点得如何了?”

    汪捕头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依官吏名册,桐州府衙共有大小官吏共二百一十人。如今人已在东厅聚齐,一个不差。”

    郑邈赞了一声:“治衙倒是严明。”

    他又问那捕头:“消息可曾走漏?”

    汪捕头面无表情,说话带着股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斩截利落:“大人放心。在外公干之人被召回时,皆不知缘故,绝无泄密之虞。”

    “好。依照黄册簿子,叫你手下的人抄录官吏各自名下的房产地址,随身带着訾永寿的画像,一一查探,不可遗漏。人员如何分派,听你调遣。记着,身着便服,切勿扰民。还有,给桐州诸位府衙官吏传我郑三水的一句话:待搜查结束,众位官吏归家之后,发现丢了财物、砸了物件、跑了猫狗鸡鸭,尽管来找郑三水索赔。到时候,我不找旁人,只叫你汪承来说话。听明白没有?”

    汪捕头沉默地冲他一揖手,步履铿锵地走开了。

    郑邈吩咐完毕,余光又落在了乐无涯身上。

    只见这位年轻知府大人的目光一路追随着汪捕快远去,似是格外关注他的去向。

    ……甚是古怪。

    可是,郑邈看着看着,竟渐渐走了神。

    怎会连后脑勺的形状,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这时候,乐无涯转过头来,目光热切,一双天然汪着一渠水的多情眼里,闪着不合时宜的精光。

    乐无涯用一种异常喜悦的语气问道:“大人,汪捕头他每月俸禄多少啊?”

    郑邈:“……”

    郑邈直接点穿了他的心思:“不许来我按察使司挖墙脚。”

    乐无涯垂下了眼睛:“……哦。”小气鬼。

    郑邈见他喜怒形于色的模样,暗暗摇头,想,真像是一个模子里捏出来的。

    那人从前见了什么得用的好苗子,也是这副乌鸦见了宝石的样子,伸着脖子野心勃勃地要把人叨回自己窝里。

    自己不就是被他这么叨回去的吗?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以宁心神。

    这世上奇人奇事颇多,他郑邈经办刑案无数,且常常深入民间,比寻常官吏更加见多识广,确实见过明明非亲非故、但相貌比血亲兄弟更相近的人。

    这会是巧合么?

    牧嘉志出言,打破了堂上沉默:“郑大人,我在桐州府内没有宅邸,住在府衙中,我与訾主簿的关系又最为亲厚,便请从我开始查起吧。”

    郑邈将纷繁思绪从过往抽离,摆一摆手,道:“清者自清,牧通判不必着急,你的住所,我自会派人查探。”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卫逸仙身上。

    卫逸仙束手低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惶恐恭敬之色,心下却并不是真的慌乱。

    在桐州府内,他仅有宅邸一座,且规制正当,比闻人知府的新宅子还小些,实在不怕人查。

    他低眉顺眼地客气道:“请郑大人寒舍小坐。”

    郑邈说:“这就不必了。听说卫同知雅好古物,若是本官到了你家,不小心跌了个瓷瓶儿,以我那点儿微薄俸禄,怕是要还到下辈子去了。”

    卫逸仙苦笑:“郑大人莫要顽笑,下官只是附庸风雅之辈,家中多是仿古之作,并非真迹。些许古董,也不过是些杯盘碗碟之类的家传之物而已,实是不值得什么的。”

    “免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起来,我临走前还得交代一句,叫我那些个粗手笨脚的人小心些,莫要伤了卫同知的珍藏。”

    乐无涯问:“大人要去哪里?”

    郑邈整一整衣襟,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刚刚不是说了吗,去你家里。”

    乐无涯:“……”

    “由我这个按察使亲自登门去搜知府家宅,其他桐州官吏看在眼里,便也挑不出什么理来了。闻人知府,你认为如何?”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

    乐无涯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乐无涯沉吟片刻,面朝向郑邈,轻轻的一点头:“那就烦劳大人了。”

    ……

    乐无涯搬入这间宅院时,正是荷叶田田、碧色接天的时节。

    如今时至秋初夏末,满池莲花已现衰败之相。

    郑邈说是来查,便真的来查。

    耳房、边室、杂物间,一处都不曾放过。

    就连荷花池,他都派人下去摸了一圈,并玩笑说怕有尸首藏匿在内。

    牧嘉志、卫逸仙不敢擅离,各自陪同在旁。

    而掌管府中所有钥匙的小管家华容默默尾随着他们,将上了锁的房舍一一打开,并安排杨徵划着小舟,载着郑邈的随从下荷塘摸尸。

    华容似乎是有些怯场,一路上都把脑袋埋得极低。

    这样,他额上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时,便能不那么明显了。

    但是,郑邈的脚步,还是不可避免地停在了后院中那方上了大锁的地窖前。

    “院落大而清净,是个好地方。”郑邈赞道,“这么好的地方,闻人知府不花一分一厘就搬了进来,可当真是得了一桩大便宜啊。”

    乐无涯袖手随行,面不改色道:“倒也不是一分不花,我近来预备弄个小演武场出来,练练拳脚骑射,也好延年益寿。将来若有调动,也是拎着行李原样搬出去,不会据为己有的。”

    “如此最好。”郑邈一指地窖上头的黄铜大锁,“把这里打开看看。”

    华容一直不敢说话,喉咙干涩得紧,此时一张口,声音简直颤抖嘶哑到了吓人的地步:“大,大人,这里没有……”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咽了口口水:“……没有钥匙。”

    但他老鸹似的怪异嗓音,还是引起了郑邈的注意。

    他注视华容半晌,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年轻体热,才跟着咱们走了这一会子,就流了这么多汗。”

    华容低着头,手里拎着的钥匙串丁零当啷地发出撞击声。

    ……仔细看去,是他的手在抖。

    华容也察觉到了这点异常,亡羊补牢似的,急忙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闷着脑袋,一言不发。

    乐无涯竟没有第一时间出言为他解释,目光也落在了紧闭的地窖门上,若有所思。

    见这主仆二人情状有异,卫逸仙心中掠过了一丝疑影儿。

    他眼珠一转,一面替乐无涯打圆场,一面暗暗上起了眼药:“郑大人,这孩子姓华名容,是跟着闻人知府从南亭来的,曾是乞丐出身,胜在口齿伶俐,待人周全,素来是个机灵的,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抵是见您威仪赫赫,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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