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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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挽手,并肩而入,方才如释重负。

    另一名守门衙役轻声唤道:“牧通判。”

    牧嘉志不喜表功露脸,将人护送到衙,便算功成身退,简单吩咐了一句“好好办差”便掉头离开。

    “大人,那位是什么人啊?”衙役作出一副好奇模样,压低声音,“模样清俊得很啊。”

    牧嘉志:“……”

    自己近来是太好性儿了吗?

    这帮人竟然敢上头上脸,跑他这里来刺探消息了?

    牧嘉志睨了他一眼。

    衙役自知失言,顿时悚然,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在牧嘉志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珠左转右转,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

    牧嘉志无声无息地转头离去。

    走出十步开外,他静静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那衙役的背影。

    那衙役一无觉察,只顾着盘算自己的小心思。

    恰在这时,訾永寿自外头办差归来,与牧嘉志打了个照面,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露出温和微笑。

    他们自从分开来后,关系反倒比以前自然许多。

    訾永寿不再像以前那般,在他跟前束手束脚、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简而言之,他意外地找回了先前和牧嘉志同窗时的自在感觉——虽仍是尊卑有别,一官一吏,但就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牧嘉志跨前一步,不回头地向后一指:“看准那个人。他太关注闻人知府的动向。”

    訾永寿一愣,越过他的肩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眉眼往下一敛:“知道了。”

    这对昔日的搭档刚一碰面,就各自分开,各做各事。

    无需多言。

    ……

    秋日,衙中的桂花树热热闹闹地开出花来,昨夜下了一场秋雨,添了一遍秋凉,地上更是铺了灿烂的黄金屑,乍一看上去,像是条漂亮柔软的锦缎毯子。

    乐无涯正在研究项知节的胸口:“这儿怎会出问题?”

    从他鼻腔中扑洒出的热气,落在项知节只穿了一层偏薄外套的胸口。

    项知节没有动弹,垂下目光,注视着乐无涯的发冠。

    乐无涯问他:“发作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

    项知节想了一想:“跳得很快。喘不过气。”

    乐无涯将手掌抵在他的胸口,左手掩住自己的胸口,皱眉倾听了一会儿:“现在这样算快吗?”

    项知节柔和道:“不算。”

    乐无涯大概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纠起了眉头:“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平白添了这么个症候?”

    项知节眼前掠过那个寒冷彻骨的雪夜。

    他垂下眼睫:“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乐无涯揶揄他:“知道是人之常情,还非得拉我回来作甚?”

    “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

    “因为是你,就不一样。”

    乐无涯愣了半晌,笑道:“好这张嘴啊。小时候不顶用,合着是等着长大再派用场呢。”

    项知节:“很管用吗?”

    他脑袋轻轻挨了一下推:“少贫嘴。把你那颗心管好了,别乱跳,跟你说正经事儿!”

    和小六谈天,就不必那么拘束了。

    乐无涯盘着腿,和这位同谋交代了自己要在桐州府办的大事。

    他要如何以行商为切入口,破解桐州倭寇横行、却无从治理的困局。

    项知节认真倾听时,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乐无涯对面桌案上一笔一笔书写着,似是在梳理记录乐无涯的思路。

    待乐无涯讲述完毕,他认真提问:“事若成,自然是好。可若对方避其锋芒,绕开孝淑姐姐的船队,或是一不做二不休,伤了孝淑姐姐安危,又该如何?”

    “你担心得不无道理。”乐无涯托腮道,“不过,你跳过了最要紧的一步。”

    项知节垂首,仔细思索。

    半晌后,他忽的笑了起来:“老师,您……”

    老师说得不错,是他想得狭隘了。

    这些倭寇,真假交杂,说到底,全是地方豪强走私牟利的触手。

    他们走出的第一步棋,绝不是喊打喊杀,而是以和为贵、寻求合作。

    “今日,她出了我的府邸。第二日,大半个桐州就会知道她手里有一张能自由通行海上的官凭。府衙人太多,我特意择了几根钉子,没有拔除,就等着他们向外传信。”乐无涯抿了一口茶,“戚姐做的可是丝绸布匹生意,挺好夹带的。”

    换言之,她只需在家里坐着,桐州所谓的“倭寇”自会想方设法,寻她谈生意的。

    她有天家义女的金字招牌,有一张有价无市的海航官凭。

    这可是一块肥肉,是海上走私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些逐利之蝇嗅着香味,非得效仿那狂蜂浪蝶,扑着翅膀飞上去不可。

    而乐无涯选中戚红妆,同样是顺理成章。

    戚红妆的性情,他乐无涯了然于胸。

    她是个操着斧头、不计生死地去砍杀仇人的人。

    她也是个敢违皇命、重情重义的人。

    她更是个见过天家气象、人世富贵,财帛不可动其心的人。

    她无儿无女无父无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不必担心有软肋。

    而在外人眼里,戚红妆与闻人明恪合作,亦是合情合理。

    当初,他做南亭县令时,便与这位做生意的县主大人合力种出了“思无涯”。

    如今的“思无涯”,因为他这万户升天一样的升官速度,在西南一带颇负盛名,早已卖断了货。

    听说那新任南亭县令孙汝正死死把住这条生财之道,紧锣密鼓地加紧增种,并培植新的花色,忙了个不亦乐乎。

    既然二人早有交情,这回闻人明恪来到桐州,优先选择与她合作,共分一杯海航的羹,情理皆通。

    此外,在这些靠走私发达起来的豪强眼里,闻人知府如此作为,显然就是另一个更年轻、更狠毒版本的卫逸仙。

    就连之前卫同知的倒台,都会被他们揣测成“二虎争权”。

    卫同知被他一脚踹走后,整个桐州的利益就该他独享了。

    这同样是情、理皆通。

    这就是乐无涯给这些人下的一剂麻沸散,用来暂时麻痹他们。

    到时候,哪怕刀子落到身上,他们也未必能觉出痛来呢。

    想通其中关窍,项知节不免失笑:“老师还是这么喜欢当奸臣吗?”

    乐无涯得意地一翘尾巴:“这不是得心应手嘛。披个奸臣的皮,讨一讨大家的喜欢,到时候皮一扒,想想他们的表情……恨我恨得抓心挠肺,却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多么有趣啊!”

    “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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