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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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

    顾兄是同他讲过和人密谈时要如何选址的,他却只沉浸在对过往的怀想中,直到现在方知乐无涯的用意。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曾成婚,旁人猜也猜得到,我许是有些难言之隐。”乐无涯语气轻松道,“咱们俩缘分颇厚,你的案子就是我帮你翻的。在皇上看来,我与他的新任状元公过从甚密、夹缠不清,总比和他的儿子们不清不楚来得好吧?”

    “可刚才席间,我试了又试,想了又想,还是不成。”

    闻人约将一句“顾兄为何不愿拿我做挡箭牌”的疑问生生吞了下去。

    这虽是真心话,却实在太上不得台面。

    末了,他掐头去尾,只问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为何?”

    乐无涯不加掩饰,坦诚以告,“我现在心里有个影子。”

    “影子?”

    乐无涯点头:“对,影子。”

    那影子并不闹人,伴随着他们吃了整顿饭,一语不发,只是含着笑,平静地作陪,却让乐无涯一口饭都没能顺顺利利地咽下去。

    闻人约埋头思索片刻,问出了一个堪称剑走偏锋的问题:“只是影子……而已吗?”

    乐无涯:“是。”

    闻人约注视着他,忽然被一股庞大的不安和悲伤席卷了全身。

    ……那人在他心目里,只不过还是个不确定的影子而已,他便连和自己的一顿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若那影子在他心中扎了根、成了形,那他又将会如何爱他?

    闻人约一直以为,乐无涯这样嬉笑怒骂、值得世间千爱百怜的人,实际是更擅长被爱,而不大擅长爱人的。

    在南亭时,哪怕和孙县丞说话,乐无涯的眼角眉梢有时候都能透出几分百转千回的含情脉脉来。

    所以,闻人约不妒、不忌,因为知道心悦这样的人,总要更加辛苦一些。

    可此刻,听乐无涯如此说,闻人约这才意识到,贪吃美味、擅长筹谋、八面玲珑的顾兄,仅仅为着一个影子,就可以不吃晚饭,中止拿自己挡枪的计划,并等不到次日,便要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不愿与他作亲密状,假的也不成,他演不下去。

    他原是可以如此磅礴如海地爱着一个人的。

    只是那个人不是他而已。

    闻人约闭上眼睛,强忍过一阵心痛:“顾兄……”

    “不是你的问题啊。”乐无涯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的问题。”

    闻人约苦笑:“顾兄,先前在桐州,你说我太小,我还不懂你的意思。我想……我想,论起年岁,我总比六、七两位皇子要大一些吧。”

    如今,他才明白,乐无涯说的“小”,到底是为何意。

    裴鸣岐见到的,是少年时恣意无度、飞扬洒脱的乐无涯。

    项知节、项知是见到的,是盛极而衰的权臣乐无涯。

    到了闻人约这里,他遇见的是再世为人、摆脱一切束缚的乐无涯,是以上两个乐无涯的综合。

    他何其有幸,得以遇见最好的乐无涯。

    他却又何其不幸,错过了造就这个乐无涯的所有岁月。

    无论是金樽对月的恣意年华,还是独坐寒夜的至暗时刻,陪伴着他的,都另有他人。

    这两年多间,闻人约已经在竭力长大了。

    从一个面对胥吏刁难束手无策的七品小官,到如今御街夸官的状元郎,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却依然追不上那段缺席的时光。

    他与他的情分,算来也只有短短两年而已。

    太单薄了,太稚嫩了。

    当乐无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时,他还在江南老宅,于四书五经间埋首苦读。

    当乐无涯在狱中饱受煎熬时,他仍在为是否入仕辗转反侧。

    纵有通天之能,他也无法返回过去,对着那个权臣乐无涯说,我陪着你走走吧。

    在强烈的感情激荡下,闻人约抓住了乐无涯的衣袖一角。

    面对着神色凄怆的闻人约,乐无涯挪了挪身子。

    他一天只吃了一点食物,腹中饥火正炽,方便他将该说的话一气说尽。

    乐无涯低头注视着他那捏得发白的指端:“松开吧。”

    “你是个好孩子,我不想把袖子从你手里扯出来。这不好,伤感情。”

    他不冷漠,不尖刻,话语斩截利索,却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闻人约执拗不放。

    “留着我,当条后路,不好吗?”哑然半晌,闻人约艰难地开了口,“万一你像先前一样,路走岔了,你还有一条回头路好走啊。”

    乐无涯笑吟吟道:“不要。”

    “首先,若是那人负心寡情,我赌输了,自会去讨我的债,与其他人无干。我从不会退而求其次。”

    “其次。”他说,“你该做康庄大道,做青云之梯,就是不要去做谁的后路。这世上没人值得你如此这般,饶是我这样天下第一的人,也不值得。”

    绕是闻人约满腔酸涩,听了这话,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种时候,顾兄也不忘自夸?”

    “笑啦?”乐无涯把脸伸到他跟前,“实话实说还不行啊?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状元,难道不是我教出来的?”

    闻人约双手交握在身前,试图偷师:“顾兄,你为何喜欢他?”

    谁想,乐无涯往桥栏上一趴,轻松自若地玩起了手指:“我也在想呢。”

    总之,好像不是前世做师徒时喜欢的。

    但又好像与前世种种藕断丝连,暗有联结。

    若没有前世那个看似循规蹈矩的“好孩子”对照,他会对这个心思诡谲、欲念横流的“坏孩子”动心吗?

    不知道。

    管他呢。

    先想着。

    闻人约凭栏远望。

    石桥依旧,流水如常。

    变化的唯有他的心境。

    在二人离别时,乐无涯半开玩笑地问他:“后不后悔把身体让给我?”

    闻人约答得干脆利落:“不后悔。”

    能遇见你、留下你,是求也求不来的好运气,怎么会后悔。

    乐无涯与闻人约在桥上作别。

    他脚步轻捷地向馆驿方向而去。

    走到半路,他偷偷溜了回来,买了一碗酸梅汤喝。

    在他坐在摊位上,惬意安宁地大快朵颐时,裘斯年站在另一座相隔五十尺的桥上,静静凝望着乐无涯。

    他目光空茫,除了波光灯影之外,便只剩下一个乐无涯。

    有个人挤到他身边,和裘斯年并排而立。

    他打着手势,问闻人约与明大状元谈了些什么。

    来人摇头。

    小桥本就窄小,若是站在二人身边尖着耳朵偷听,委实是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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