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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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似丢进顾岩心里,把他好不容易遏抑、压制的邪火轰一下炸开。

    顾岩自小就强行逼迫自己养成了冷静、克制的性格,但其实他这样强大的面具下埋伏的是一股异常执拗的情绪。而在今晚深夜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思绪罕见地有些错杂,彷佛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问不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让尘见他沉默不语,不明就以地问:“怎么了?”

    顾岩依旧没吭声,少顷起身走到床头柜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何让尘,他自己却站在原地,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何让尘脸上,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纹丝不动。

    何让尘也仰头看着顾岩,双手捧着杯子,低声唤了句:“顾警官?”

    这个姿势让灯光正面打在他脸庞上,在这样的光线角度下,衬得他原本偏浅的瞳孔像是琥珀色的琉璃。

    “何让尘,”足足过了十几秒的时间,顾岩才沉声问,“你还记得之前在那个破旧花店的事吗?”

    何让尘没想到会突然问这个事情,有些错愕,琢磨着顾岩或许还是在纠结绑架案的事情,他想了想喝了一大口温水,然后把被子一掀,起身说:“记得。”

    “当时你跟我说我是第一个,第一个说你瞳孔颜色的人。”顾岩喉结上下一滑,“你还说,因为从来没有人离你那么近。”

    何让尘肯定地点头:“嗯!”

    顾岩向前逼近半步,将彼此距离缩短到鼻尖都几乎贴近的程度。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而出:“这个没有骗我,对吧?“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何让尘眼睫颤了颤,随即不禁笑了起来,眉眼浮现出好看的弧度:“对。”然后他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打趣道,“我对灯发誓,我从来没有主动让别人离我那么近过。”

    ——我从来没有主动让别人离我那么近过。

    虽然和最初在花店的说辞不一样,但这句话却像是被渲染上一层更浓烈、微妙的感觉。

    顾岩心底最深处被重重地戳了下,眸底不自觉蕴出笑意:“我相信你。”

    “我也是。”何让尘轻声说。

    “嗯?”

    “我也相信你……”何让尘说着把举起的手指垂在身侧,在无人发觉的角落,用力攥紧,彷佛是在偷偷给自己灌输某种力量,让自己能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

    “就算你抛开这个职业身份,只是顾岩,你在我心里也是不一样的……你怎么会和你那些同僚一样呢?我很信任你,绝对不仅仅因为你是顾警官啊。”

    病房灯光把彼此对视的身形斜斜投射在墙壁上,被角度扭成一道亲密贴合的剪影。

    顾岩眼底笑意蔓延开来,少顷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何让尘额角的纱布:

    “汇款单的事情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好。”

    “你早点把伤口养好,然后跟我去查案。”

    何让尘难以置信地:“啊?”

    “身为案件的知情人,我会帮你申请跟着我们一起查案,但是一些规矩、流程你必须要遵守。”顾岩故意顿了顿,嗓音里带了不易发觉的戏谑,“比如你要跟着我,一直……一直跟在我身边。”

    何让尘喜形于色喊道:“好!”

    但下一秒便猛地意识到是在医院,立即捂住嘴巴。他半掩着唇凑近,温热的吐息带着笑意落在顾岩耳畔:

    “——好啊,我肯定跟着你。”

    第36章 悯默尘事难窥晓

    几日后。

    雪花纷纷扬从庐阳市上空飘落而下,冰冷的寒意爬上滨湖分局大楼走廊的窗户,留下一圈圈白茫茫的雾气。

    走廊里法医室大门紧闭,一具漆黑的成年女性人骨整齐摆放在解剖台上,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透明证物袋,里面装了很少的泥土,陆法医摘着手套略微偏头对一旁的夏主任叙述什么:夏主任自从前段时间从市局调过来协助就没回去过,加班加点检测泥土,硬生生熬出了黑眼圈。

    叩叩,门被敲了几下。

    “阿嚏——”紧闭的房门刚被推开,小汪的喷嚏声就响了起来。

    陆法医立马开口指责:“哎哎哎,可不能在我这里乱打喷嚏啊,我这工作还没收尾呢!”

    小汪吓得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顾岩面色严肃地越过他走进法医室,开门见山地说:“夏主任,你发我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

    “哼,这不怪我,我已经尽力了!”夏主任点了点自己的黑眼圈,“你看看,这都是工伤!你要给我申请补贴的,找你舅舅申请。”

    顾岩看了眼架子上的证物袋,又看了几秒漆黑人骨,没正面回应夏主任的补贴申请,而是讨论案子说:“蒋磊在工人口中挖出尸体的地方带回来的所有泥土你都检测了,泥土里全部含有高岭土和氧化铁混合颗粒。”

    夏主任点头“嗯”了下,随即指了指陆法医的方向。

    那意思是人骨上残留的泥土里面没有高岭土和氧化铁混合颗粒,这就和所谓的埋尸地不符合了。

    “你打算二检?”顾岩直截了当地问,“袋子里的泥土太少了。”

    何止是少?连最小送检量都不达标。

    夏主任抬手给自己来了套眼保健操,调侃道:“那不然祭拜一下土地公公?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雪,你们去案发现场多带点香,多烧点,给土地公公取取暖?”

    顾岩脸色不是很好看。

    两起人骨案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DNA均是迟迟没有结果,身份信息一直没法敲定。就算泥土检测有出入,但是对警方来力度并不够。

    哪怕把嫌疑人喊回来审讯、拘留,对方律师一句‘不符合送检标准……’就能咬着警方要求放人。

    法医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陆法医正弯着腰拿着小镊子仔细打量着人骨企图能再找到一点点线索,一旁的夏主任也疲惫地捏着眉心。打完喷嚏的小汪贴着墙壁走进来,也不敢言语什么。

    惨白的无影灯把漆黑的人骨照得格外诡异又凄凉。

    这真的是钭元香的吗?

    是那个自小就被原生家庭抛弃,成长过程中感受不到一点爱的女孩,在挣扎反抗数年后终于走向社会,却被恶人欺骗、最后失踪、死亡……连一块墓碑都无法拥有。

    墙壁上的分针滴答滴答走动,像是冥冥中悲鸣的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顾岩低沉地说:“我们不能用谎言去验证真相,那得到的一定是谎言。”

    房间三人均是一愣。

    “凶手会撒谎,”只见顾岩视线落在银色的解剖台上,“但是她不会,她身上哪怕残留了一点蛛丝马迹那都是真相,都是缄默的证词。”

    话音落下,陆法医眼神惋惜但语调坚定:“对!我们法医界内有句话,‘命案现场肯定是以尸体为中心的!’我就不信了,我那么多年的职业生涯还不能给这小姑娘抓到坏人了!”

    夏主任也把证物袋拿起装好,一边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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