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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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向他开了七枪,确认断气后尸体被我的人塞进铅箱里,现在你脚踩的地方就是我丈夫的颅骨。”

    林岐轻柔地将枪口向前顶了顶,“告诉我亲爱的,你是谁。”

    “咔。”

    枪支像是冰淇淋那样,融化。

    带着粘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的爱人微笑,去吻他。

    “我亲爱的,当你发现你的权力、你的地位、你的武器,还有外面那几条对你忠心耿耿的小狗,这些构成了你高高在上的一切外因,此刻都没法救你,你会怎么做?”

    林岐拿一颗子弹回答了他。

    黏黏糊糊怎么杀都不会死恋爱脑怪物攻×事业心极强权欲熏心狠辣受

    第122章 番外 黄泉(季氏兄妹) 在这种鬼地方……

    对于好鲜衣,喜美色,爱盛景的季琅来说,地府实在算不上个好地方,天地阴沉沉黑魆魆,永远笼罩着层阴惨的绿光。

    奈何桥两岸就更难看,血河腥气重得如有实质,腥风和阴风一道扑面,不得往生的亡魂浸在水中,怨毒地盯着来往的人,啊不,魂魄看。

    岸边上连棵杂草都不长,更别说花了。

    奈何桥两头闪着绿光,顶好看的人都能照得像吊死鬼。

    季琅不想堕轮回,就总蹲在桥上。

    她生得如此貌美,可一点都不讲究仪态。

    她是鬼了,躯壳还保留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除了脸,红袍下包裹的躯体破破烂烂,四肢间满是断口和罅隙,偶有几块还被烧得焦黑。

    这反而方便她卸自己的胳膊腿玩。

    心情好了,就双手插进脖子里,将头颅卸下来,逗路过得美人花容失色。

    如是玩了几十载,季琅深觉无聊。

    可又庆幸无聊。

    庆幸没有故人相伴。

    地府无日月,季琅刚吓唬完一个好看的少年郎,惊得对方哎呦一声一蹦三尺高,连蓄满眼眶的泪都忘记哭。

    她调整着脑袋,颈骨嘎巴作响,一双桃花瓣似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转。

    “咔咔咔。”

    脚步声由远及近,季琅转身,刚要做出鬼脸却在看清来人时,动作猛然顿住。

    那人个子很高,身量匀亭,宽且直的肩上很风度翩翩地披着件雪白的大氅,有几缕青丝落在肩头,还未完全融化的雪。

    她在桥上转了几十年,见过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十万,可没一个有眼前人漂亮。

    绿惨惨的光映在他脸上,好似夜明珠打下的朦胧暗影,非但不难看,反倒平添几分凄艳。

    季琅有一瞬狂喜。

    在这种鬼地方,孑然一身,能见到兄长是多么好,多么好的事,可在这种鬼地方,见到兄长——季琅从未这么恨久别重逢。

    季琛样貌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头发白了不少,他生前应该受了很多苦,一层薄薄的皮肉附着在骨架上,清峻而锋利。

    昔年的意气风发全然褪去,留下的只有令人心惊的温润沉郁。

    血气疯狂上涌,顺着裂口汨汨往外溢,瞬间就染红了季琅的衣服,幸好她穿了一身红,一时半会看不出端倪。

    她是多么争强好胜的性子,最不愿地就是矮季琛一头。

    凭什么只早出生半刻,他就为长?明明和自己全无不同,偏生占个兄长的名头。

    兴许一母所生,年岁相差不大的兄弟姐妹都是如此互不相让,她争先,季琛也不谦让,他小时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和妹妹长得一个模样,连名字都是一双,季琳,季琅。

    于是季琛四岁时大闹了一场,季琳变作季琛。

    琳字则被长兄拿去,琞改成琳,季琳要这个字很简单,因为季琳看上去远比琞好写。

    兄妹间彼此看不惯,又彼此仿效地过了二十年,感情才有点起色——季琅就死了。

    她死时愤恨无边,真想将皇帝大卸八块,而今度过了几十年心气渐平,想的是,死也是我死在前面,季琛,你到底又输给我了!

    百战百捷的将军盛年死于政敌算计,玉碎珠沉,山河失色,虽万古风流,不过如此。

    她该死而无憾。

    可面对着样貌还很年轻的季琛,季琛启唇,冷哼哼,“你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

    她想过一万次见到季琛要说什么,但不包括此刻这句。

    她知道季琛也想过见到自己要说什么,双生的兄妹,心意相通,但他决计想不到自己说了这句话。

    如此思量,季琅心中竟很得意。

    季琛心平气和,“我比你多活了二十年。”

    季琅道:“你好没用。”

    季琛头次承认,“是。”

    他是不惑之年的人了,心境平和,不平和也得平和。

    妹妹还是最年轻时的样貌,他不该和小姑娘争短长。

    “皇帝呢?”季琅猛地想起始作俑者。

    “死了。”季琛回答。

    “你做的?”

    季琛道:“宁儿做的。”

    提起季承宁季琅立刻来了精神,“我的小宁儿呢?季琛啊季琛,看你也不像重病不治的模样,你该不会自尽了吧?你怎么抛下宁儿就死了,哎呦,哪有你这样做舅舅的,可怜我的小宁儿呜——”

    季琛看她装模作样。

    “我想见你。”

    再多花招比不过一招制敌。

    季琅就不说话了。

    腻腻的血腥味扑了他们两个满面。

    季琅觉得此时此刻不是说好听话的时候,但事已至此,她也寻不到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叫季琛重说。

    兄妹二人并肩而立。

    奈何桥上下着混杂血雾的血,很快就将季琛雪白的大氅打得红白一片。

    也有雪花落到她脸上。

    鬼没有体温,她比雪还凉,雪花不化,滚进眼眶,如同道曼丽凄艳的残妆。

    季琅随手抹去。

    她去看季琛,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如她一样狼狈。

    对方目不斜视,她需得抬头,季琅这时候才发现,季琛居然高过自己好些。

    季琅脚步猛地顿住。

    季琛也陪她停下。

    季琅像是看见了什么刚从土里钻出来的稀罕物似的,驻足,定定地凝视着季琛。

    从发顶素净的银簪看到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皂靴,他一点都不似年轻时讲究,衣服青青白白,寒酸得季琅发笑,想问咱们季府是不是没钱了。

    远远望去,青叠素白,如同在披麻戴孝。

    季琅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断裂的伤口又开始作痛。

    那种陌生的,又刻骨铭心的痛楚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她喉头嘎吱作响,却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季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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