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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夜半尸语》 30-40(第9/26页)
,眉尾轻蔑一挑,用明知故问的语气道:“刘凤来,速发速衰的飞凤冲霄,你明知后果,当真要葬?”
从前七大流派聚会,常有长者提及,八桂大地八门绝学,卢氏能通六门,是真正的大家门学,现在听来不假。南宁府黄家堪舆术独先,万万金酬劳都不足点一穴,而他只消一眼,便能看出黄登池用数十年养穴的真正用意。
刘凤来的忌惮提高一分,卢氏数百年大家,理应通晓情理,他转变态度,情真意切起来,“门君有所不知,我膝下只有一女,名唤刘得喜,她自小体弱多病,出生起就常年居上海看病。我给她推过命格,寿不过十八,是我刘家欲望无边而遭天道惩罚,罪不及她,而我失去陪伴她的机会,为的就是改写刘家生道,替她求得一个生机。”
岛上突起夜风,呜呼呼啸,吹起封土堆上新翻的土。漫天沙尘,风声如夜哭罗刹,悲泣魂殇。
提及可爱天真却病弱的小主人,在场的刘家部下无不动容,更用愤怒的目光分剐着阻碍改生道的卢行歧和闫禀玉。
“倘若门君怜我为人父母之心,还请另择方法探查往年之事,待迁葬事宜得成,我定会全力襄助门君。如若门君一意孤行,那我钦州府刘家将倾满门之力守卫祖地,以求先人安。”刘凤来说到最后,声量拔高,语气不容置喙,既表明了自己的退让底线,又坚决了刘家的立场。
所谓言语攻守,纤毫不让,却又表现出情深切切的慈父形象,闫禀玉耳听眼看,只觉得可笑。既然重视唯一的女儿,也知体弱多病,却能将她扔到千里之外,不闻不问,而是致力于改虚无缥缈的命,真是搞笑!
闫禀玉从小也是被丢着长大,她不知那女孩跟其父亲感情如何,只是同仇敌忾起彼此的处境,她在卢行歧身后忿忿出声:“你字里行间尽说你疼惜女儿,但你有做过什么实际行动?道来道去的慈爱疼惜,却满口只提改命一事,这改命到底是为刘得喜,还是为你自己私欲?”
闫禀玉的质问惊雷一般响彻在后山,甚至压过妖鬼似的风声,将刘家部下的怜惜愤慨给炸了个干净。
刘凤来被当面质疑,诧异过后怒火剧燃,“你年纪轻轻,做过父母吗?能同我心情吗?你又怎知我什么都没做?凭你臆断,胡乱揣测,来抨击我为人父母的无力痛苦,你旁观的立场又算得上什么?改命已是迫不得已的最后希冀,我离她千里,苦熬思念,难道我愿意吗?我为改刘家生道,疲于奔波,舍弃掉亲缘,是作为刘家家主该尽的义务,但之外的刘凤来,最终的虔诚也仅仅是想替得喜求生!”
一番剖白,让刘家等人了解到平日不苟言笑的家主的苦衷,皆再次悲恸慨叹。
刘凤来的背负,没有人比冯渐微更清楚,他也不禁眼眶发热。
闫禀玉从卢行歧身后踏步而出,两手撰成拳,脊背绷得像块柱石,似乎在隐忍什么。
卢行歧疑惑地目送闫禀玉向前,她对性命攸关平静,却为一陌生孩子,忿忿不平。她孤勇面对刘凤来的背影,像是她本来就曾站在过这里。
刘凤来煽情的话对闫禀玉不起作用,父母之爱自我,他们从不会去想,一个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反正都被枪杀了,刘凤来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何必为两全伏低做小,她就要将心底的郁闷全发泄出来!
“我不懂做父母,但我做过女儿,如果真的寿数不多,我只希望在我最后的日子里,父母可以陪伴在身边,而不是用什么假大空的理由,说是为我好,却无视我疼痛的身体,疼痛的感受。你说刘得喜自小病弱,或许打针吃药她已经习以为常,但是生病真的好痛,发烧,难受,什么胃口都没有,比起是祈祷,是药,一碗热粥,我更希望是父母握住我的手,陪伴着我,安抚我的痛苦。”
闫禀玉一鼓作气地喊出来,在卢行歧的视角,看到她侧脸,眼角泛红,眼尾烫出了泪光。
刘凤来哑然,他从未站在这个角度去想刘得喜。只因这个孩子实在太乖巧,因为生病连活泼的天性都被抹杀,只能终日被锁在病房里,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再疼再难受也只是默默掉泪,不让父母多担心。
海风磋磨,早把目光吹凉,既然刘凤来说她无端揣测,那闫禀玉就揣测到底:“你信虚渺天道,依我看,不过是用信仰来逃避责任,你努力过了,天道都不应,你就无愧这个女儿了。以你的年纪,待她数年后病入膏肓逝世,你完全可以再生育其他的孩子,你可以有无数的孩子,但她呢?你知道你是她的唯一吗?”
也不知道是否被戳中内心黑暗,刘凤来的胸膛急促起伏,看闫禀玉的眼神发生变化,带着浓郁的恨意。
刘三子突然持枪向岛岸射出一枪,急喊:“四子!”
刘四子立即会意,带上三人向岛岸红树林狂奔,同时射击不停。
有船靠岸,数人登岛,除了风水耗子还能有谁?刘三子看向刘凤来,恳切催促:“家主,风水耗子已经登岛,刘家与妨碍改生道之人势不两立,别再犹豫了!”
飞凤冲霄提前一天葬也有成效,风水耗子见螳螂捕蝉,想黄雀在后捡漏。刘凤来调整心情,如若他不得时,任何人都别想踩着他得利!
“卢行歧!”刘凤来朝对面喊道,“八大流派自古便是盟友,你今夜当真要开我祖坟吗?”
刘三子移枪口瞄准闫禀玉。
卢行歧身周阴风瞬起,阴力运转,竟将呼啸的海风搅弄得更肆虐。
风沙肆漫,刘三子视线受阻,让身后随从也都抬枪瞄准,严阵以待。
“刘凤来,成王败寇,废话少讲!”卢行歧的声音在风啸中铿锵有力。
刘凤来讥诮一哼:“百年时移势易,什么盟友,皆当狗屁!”
师出有名,他举臂高呼:“逝者为大,卢行歧罔顾天道法则,开我祖墓,扰我先祖,我刘家今日若不反抗,便要被人戳点脊梁,百般唾弃。天神地鬼作证,我刘家不顾旧恩,是万不得已,来日业力加身,我断不会认!”
语毕,刘凤来祭出镇坛木,抽出法鞭,手握雷霆蛇杖,鞭梢狠狠一甩,削空破土。
这两样宝器能镇法坛,亦可加持法阵,冯渐微意识到刘凤来要施阵法。
“刘凤来,你想做什么?”
刘凤来没有搭理他,左手持镇坛木,右手再一甩法鞭,口中呼念:“太上有命,搜捕邪精,阴阳请正,内外澄清,百鬼敕令,呼应!”
几乎是瞬间,空中充斥满“嘤嘤嘤”的笑声,诡异地回荡在每个人耳中。
众人仰头寻找,只见刘宅方向,乌泱泱的敕令纸人飞出,携带一片嗜血红光,朝后山蜂拥而来!
阴阳请正,百鬼呼应,这是在驭百鬼设太极阵!敕令纸人单出,主防御,但配合太极阴阳阵势,可杀人夺魂于无形,法力霸道至极。冯渐微终于明白刘凤来的决心,他不惜动用刘家底蕴绝学,势要阻止卢行歧。
法阵一起,无法中断,冯渐微焦急也无用,他随刘家部下退出阵势范围。而卢行歧那边,阴障再起,将闫禀玉紧紧护住,身影模糊不清。
刘凤来手握镇坛木划阴阳,敕令纸人飞至,振翅占满整片天空,簇拥着刘凤来,将他和未成的太极图掩得严严实实。
“闫禀玉,刘凤来重视风水局,不敢拿祖墓冒险,你进墓室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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